沈鳶突然關心起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健康狀況。
顧吟嘯坐在輪椅里聽到,又是一陣發(fā)自內心的淺笑:“沒事,沈小姐不用擔心,對了,你這是要去哪里嗎?”
他看到了她想要下床的樣子。
沈鳶見狀,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們總裁的媽媽今天要做手術,就在這個醫(yī)院,我準備去看看!
“是嗎?現(xiàn)在就在開始了嗎?”
“恩,開始了,我剛準備要去,”
沈鳶有些歉意,本來這個人雙腿不方便,還來這里看她,她是應該在這里的,可是,她現(xiàn)在卻要出去,守著別人做手術,這實在有些過不去。
可沒想到,這個喬先生卻在那里一點都不介意:“這樣,那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啊?
沈鳶愣了一下,他跟她一起去嗎?為什么呀?那也跟他沒什么關系?
沈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這個時候,這男人說后,背后推著他的少年,已經(jīng)將他的輪椅推著轉了身,然后朝門口方向去了,她見到,也就只能從床上下來了,讓護工把自己抱在她這張輪椅上,也一起出去了。
也許,他是因為黎小姐的朋友吧,黎小姐是顧家的兒媳婦,跟顧總關系又好。
那自然,他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去了看看,也是應該的。
一路上,沈鳶這么想著,也就沒有那么詫異了。
到了腫瘤科的手術室,果然,已經(jīng)在手術室外等著顧南澤,看到幾人過來后,他先是在沈鳶身上掃了一眼,隨后落到她旁邊這個男人身上后,即刻愣住:“你……怎么也來了?”
他也表現(xiàn)的十分震驚,但是,絕不是陌生人的那種。
然后沈鳶就看到這和她一起過來的男人,坐在那張椅子里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沒什么事,就過來了,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他的表情真的很淡很淡,就好似沒有發(fā)生任何事一樣。
而事實上,這件事,顧南澤最怕被發(fā)現(xiàn)的,就是這個人了,當初,把他媽沒有半點商量
送到監(jiān)獄里的,就是這個男人,她太歲爺上敢動土,居然算計到了他的頭上,他會放過她才怪。
所以這兩年來,她待在那個監(jiān)獄里,他明知道她在里面過的不好,可是,他沒有打算讓她出來。
直到現(xiàn)在,她在里面病了,他才不得不讓把她接出來。
可是,一接出來,這個人竟然就親自過來了。
顧南澤站著那里很是不自然:“還不知道,正在里面,之前醫(yī)生說是腦部腫瘤!
“腫瘤?”坐在輪椅里的男人聽到,微微詫異了一下:“這么嚴重?”
顧南澤點了點頭:“不然,我也不會把她從里面接出來的!
他像是在回答他這個問題,又像是在給他解釋,總之,他此刻站著那里,就好似很怕他生氣一樣。
顧吟嘯看到,不覺有些好笑……
這應該是自從兩人長大以來,他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論年紀,他大不了他幾歲,可是論輩分,他確確實實就是他的親叔叔,但以前,他可從來沒有記住這個身份,他跟他對干的很歡。
可現(xiàn)在,他居然會也會怕起他來了。
顧吟嘯看著那個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安慰了他一句:“別擔心,貝恩過兩天就回來了,如果這里不行,可以送去她那!
顧南澤:“……”
就這么一剎那,他看著他,竟是心底有什么東西忽的洶涌而來后,那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這一刻,他承認,他有點控制不住了。
沈鳶一直待在兩人旁邊,看到這個喬先生說了這么一句后,那男人一下子情緒激動成這樣,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這顧總是怎么了?人家不過是說如果這里不行,還有一個醫(yī)生而已,他怎么就這么失態(tài)?
難道,是他媽媽真的情況不太樂觀,然后現(xiàn)在聽到了這個喬先生愿意叫那個貝恩的醫(yī)生給她看,然后他開心的嗎?
可是,貝恩醫(yī)生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啊,如果情況真的嚴重了,就算是這個喬先生不說,她也會救的,譬如她沈鳶,不就是這樣嗎?
沈鳶很是疑惑。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什么時間去想,因為沒多久后,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隨后大伙站著那里,看到一個帶著口罩的醫(yī)生突然急急忙忙走了出來:“病人家屬,你們誰是AB型血?現(xiàn)在病人急需血漿,醫(yī)院沒有了!
AB型?
顧南澤在那里一聽,連想都沒想就走過去了:“我是,抽我的吧……”
醫(yī)生點點頭,正要帶他過去抽血,可這個時候,在這走廊的后面,卻突然走來了一條人影,就是這人,看到這個醫(yī)生要帶顧南澤去抽血后,她大步流星就過來了:“抽什么抽?你們瘋了嗎?”
是顧珊珊,她看到這些人居然都要抽哥哥的血,頓時怒不可遏的攔住了他們。
她媽真的是瘋了,再癲也得有個度,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嗎?
她死死的攔著他們:“哥,你別去抽!”
顧南澤臉色很難看:“你干什么?讓開,媽還在里面搶救呢!闭嬉詾槔锩娉鍪聛淼念櫮蠞,伸手就要推開自己這個妹妹。
可是,這個妹妹卻跟中了邪似的,死活不讓開,最后,見實在無法收場,那個要帶顧南澤走的醫(yī)生眼神閃躲的看了一下顧珊珊,改口了:“那你們先商量一下,我再去血庫看看,然后他就先走了。”
顧南澤和顧珊珊站著那里沒什么反應。
沈鳶在這看著也沒看出什么不對勁,就只有坐在那邊輪椅里的男人,在看到這一幕后,那視線,就從兄妹兩身上移開,然后盯在了那個正離去的醫(yī)生背影上。
血漿這么十萬火急的事情,還能這樣處理?血庫有沒有血?還需要醫(yī)生第二次去確認?
他眸光瞇了瞇……
爭執(zhí)了一番,因為最終顧珊珊死爭執(zhí)了一番,因為最終顧珊珊死都不松手,顧南澤還是沒有去抽成血,而那個剛剛走掉的醫(yī)生,沒多久后,也拿了一包血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