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她這些年來聽過的最刺耳的聲音,從她復生回來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了。
沒想到,今天又有幸被她聽到了。
目的就是讓她永遠不要在出現在這?
呵呵,她果然是太天真的,竟然相信了這樣一個人,她以前的機警聰明呢?怎么到了這個男人面前,就像是傻子一樣了呢?
她站在那里,表情終于一點一點的龜裂了。
艾米爾在那里看到,譏笑了起來:“怎么樣?沒有想到是不是?我早就說過了,你是那老女人的人,跟喬走的太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知道我們家喬是什么人嗎?他待在我家的目的就是為了弄垮那老女人,虧你還這么天真,竟然會以為喬真對你好,蠢貨一個!”
她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那里給她炫耀著,語氣里,也全是對她的譏諷和嘲笑。
確實,她就是蠢貨,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蠢貨。
一個被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錢的大傻逼!
她站在那里胸口起伏的越來越厲害,一張臉,也憤怒到連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好,你們蘭亭院的人厲害,我認栽!”
“撕”的一聲,她將手中那張機票撕了一個粉碎,然后,拉著行李箱就走了。
艾米爾在那里看到,愣了一下:“你去哪?你這是要回去找喬算賬嗎?我警告你,他是不會認的,這是我偷偷錄下來的,宮本安!!”
她急了,生怕她回去后找家里的那個男人,如果去了,那她就完蛋了。
可是,前面拉著行李箱正疾步狂走的女人,聽到她這話,怒極了,卻只是在那里譏冷的笑了一聲:“回去?沒興趣!”
沒錯,她沒有興趣回去。
沒興趣再參與她們這家里你爭我奪的事,更沒有興趣去找那個男人對質。
因為,她本就和他們所有人都無關,既然他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僅僅只是為了不讓她出現在伯爵府。
那好,她如他所愿,她走,她自己去找她要找的人。
黎初瀾提著行李箱出了機場,很快,她就打上了一輛的士,然后離開了這。
十幾分鐘后,在伯爵府的蘭亭院內,阿奎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一變,立刻上了二樓:“先生,不好了,宮本小姐便沒有登機,而是打車走了。”
“你說什么?”
剛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的男人,正在房間里看著一本軍事天地,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馬上抬頭朝他望了過來。
阿奎在那里點點頭:“剛機場傳來的消息,說是艾米爾小姐在機場出現攔住了她,然后不知道跟她說了什么后,她十分激動的把機票撕了,之后就出門走了。”
男人:“……”
房間里,瞬間所有的動靜都死寂了下來。
那是一種很可怕的安靜,就好似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那種寧靜一樣,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息。
阿奎感覺到了,于是也不敢再說什么,然后就在那里一直惶恐的等著他的反應。
這個先生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不觸怒他的時候,什么都好說話,但是,一旦惹到了他,那就是撒旦在世,閻羅重現,真的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阿奎站在那里,足足等了一分多鐘,才聽到他“啪”的一聲,將身邊的那只玻璃杯給掃到地上去了。
“先生——”
“立刻給我去追!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把她給我追回來!”
“是,先生!”
“還有,把那蠢貨立刻帶過來見我,立刻馬上!”
最后一句,他幾乎吼出來的。
他終于發怒了,這么長時間以來,他也見過他生氣,但是,無論他怎么生氣,他的表面都不會有什么動靜,就只是用他的雷霆手腕來鎮壓。
可是現在,他卻連情緒都失控了,直接怒成這樣,他真是第一次見。
阿奎馬上就出發了,一邊讓人馬上把那個沒腦子的艾米爾帶來,一邊親自去追已經走了的日本女人。
然而,讓他感到十分不妙的是,他帶著人順著那個日本女人離開的方向追出去后,居然追了上百里,也沒有看到她的蹤影。
這女人會去哪?
他開始有點不安了,又分散了一些人,將那個方向的幾條路全給盯上了,希望這樣可以找到她。
然而,一個小時后,還是沒有半點人影。
他見狀,終于開始有點慌了,而這時,恰好伯爵府那邊也打來電話了,他看到了,立刻接通了:“先生,抱歉,還沒有找到人。”
“……”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又是令人窒息般的壓抑!
膽,都快被嚇破了。
先生今天的火氣真的很大,大的都有點反常了,一個日本女人而已,為什么會把他氣成這樣?
阿奎戰戰兢兢的,根本就不敢出聲。
還好就是,這一次,電話那邊的人,終究還是沒有發作,在捏著指骨忍了許久后,他在那里眼睛狠狠一閉,說了句:“不用找了,你們先回來。”
阿奎:“……”
不用找了?為什么?
阿奎對這個突然撤離的指示感到很詫異,但是,如果他知道,他要追的那個女人,本來就是一個聰明到了極點的女人,并且作戰經驗也是非常豐富的話,他大概就會理解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對他下這個命令了。
沒錯,對于這個女人,現在去追,已經沒用了。
因為,只要她想走,根本就沒人能抓得住她,就像以前在日本,她想藏匿,誰能走得到她?
坐在輪椅里的男人看著面前這個正跪在那里哭泣的年輕女孩,怒到極點,那湛黑到沒有一絲光的瞳仁里,就只剩下了陌生到了極點的冰冷,還有戾氣!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
年輕女孩跪在那里只知道哭,那充滿了驚恐和害怕的眼睛望著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喬,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么可怕的一面,她也從來不知道,之前那么疼她,對她那么溫柔的一個男人,這個時候,竟然兇狠的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