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人看到,果然馬上就變得很警惕了起來:“你找我們喬先生干什么?”
黎初瀾:“沒什么,就是找他問點事。”
“你是伯爵夫人那邊的人,來找我們喬先生問事?”這些仆人還是很不高興,并且,還有幾個跑去通知這里的小姐了。
黎初瀾看到眉心蹙了起來。
看來她還是不該來這里,早知道,她就該留下一個他的電話,然后打電話問他好了。
她轉身,準備先走,可就當她要走的時候,那個艾米爾聽到仆人的通知后,卻已經下來了。
“你這個女人,你怎么敢跑到這里來?”果然,這個大小姐從樓下下來看到她后,也是馬上一臉鐵青的跑了過來質問。
黎初瀾看到,頓時更后悔到這里來了。
“艾米爾小姐,我找喬先生,是有點事的,你別誤會。”
“喬跟你還能有什么事?你們兩個各為其主,你居然還有膽子來找他說事,你要不要點臉?”
她態度依然十分的憤怒,并且在說到“喬”這個人的時候,她對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譏諷。
就好似,黎初瀾根本就不配來找他們家喬先生一樣。
黎初瀾皺了皺眉,不想跟這個無理取鬧的大小姐吵下去了,轉身,她就要離開這。
可這時,樓上陽臺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宮本小姐,你找我嗎?”
正是喬之炎,樓下的動靜,終于把他驚動了。
黎初瀾聽到,便在樓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是啊,有點事,可是現在看來,你這邊的人還是挺仇視我的,我還是先回去吧。”
“上來,我讓阿奎去接你。”他就在樓上朝著她淡淡的說了句,然后就回屋里去了。
見狀,黎初瀾一下子僵在了那,也不知道該進去呢,還是不該進去。
艾米爾也十分的吃驚,看著樓上,她都不敢相信,她喜歡的喬,居然會叫這個女人上去。
他為什么要叫她上去?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啊?
她想起了這段時間來,總是有仆人跟她說,他們兩個在花園里碰面的事,頓時,心里慌了起來。
黎初瀾站著那里等了沒一會,果然,有個高高大大的年輕男人從樓上下來了,看到她,他出來對她點了點頭:“請吧,黎小姐。”
黎初瀾看到,這才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看到一旁的艾米爾直跺腳。
黎初瀾跟著進來,因為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她進來后,免不了四處打量一下。
卻發現,這個蘭亭院,比起伯爵夫人那邊住的那棟樓還是要遜色一些的,這里,更像一棟次樓,也就是一個偏院,跟前面那棟大氣豪華是沒法比的。
黎初瀾看了一圈,發現沒有看到那個蘭亭夫人的身影,于是她問了句:“你們夫人今天不在嗎?”
走在她前面的人點了點頭:“她生病了,要去治療一段時間。”
黎初瀾:“……”
蘭亭夫人居然病了?她竟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她覺得很詫異,但是,因為馬上就要到樓上了,也就沒有問了,然后沒多久,她就被帶到了二樓。
“先生,宮本小姐到了。”
到了二樓,這帶她上來的人在門口把門推開后,黎初瀾站著那里,看到了一個裝修的十分簡約但又不失格調的房間。
這種風格,倒是和剛才樓下那種透著濃重當地風格的裝修不同。
“好,進來吧。”聽到說已經到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的人,便在那里說了一聲,然后等黎初瀾進來,看到他坐著一張輪椅出來了。
穿的很薄,藏青色的毛衣,里面,則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子外翻著,襯著外面這件毛衣,還挺好看,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優雅矜貴了。
黎初瀾望著他,留意到外面的溫度,不禁說了一句:“你不冷啊?穿這么一點。”
好熟稔的口氣,明明認識也沒多久,破冰,也就前兩次,可是這個時候她開口,卻好似熟的不得了了一樣。
男人聽到,坐在那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還好吧,今天出太陽了。”
“可你這個房間還是陰涼的啊,你本來身體就不好,還是多注意一點好。”黎初瀾以一個醫生的身份給他建議。
聞言,這個男人終于在那里無奈的點頭了:“好,那就麻煩宮本小姐幫我把那件外套拿來吧?”
他指了指床頭那邊。
黎初瀾看到,自然是馬上就過去幫他把外套拿來了。
外套拿來了,他接過穿好,這才問起了她來的目的:“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黎初瀾聽到,這才想起,“是這樣,我聽說,那個威爾突然被抓了,這是不是你干的?”
威爾?
還不錯,這次倒是反應敏捷了許多。
于是他沒有否認:“對,想讓他放過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對他動手,只有他無暇分。身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吧自己這么做的目的解釋給她聽。
黎初瀾聽到,在那里愣了一下后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販了毒啊?”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販毒啊?”
男人看著她那一臉震驚的樣子,有些好笑:“我要變成他做的事,還需要知道他真的有沒有做過么?”
黎初瀾:“……”
一瞬間,她盯著這個人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行,他有種,他厲害!
難怪伯爵夫人會在蘭亭手上一敗涂地,原來她遇上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盯著他,好一會,才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了別處:“那照這么說來,他被你弄進去了,我現在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吧?”
“嗯,差不多了。”他默認。
黎初瀾聽到,便張嘴就來了一句:“那我可以走了吧?”
男人:“……”
就這么手指一頓,他坐在那,竟是如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一樣,那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走?
自然是可以走了,他做這些,本來就是想安排她走的。
可是,等她真的開口要說這句話時,他卻發現,是如此的不舍,又是如此的難受,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從血肉里生生剝離一樣,那種撕裂的痛苦,幾乎都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