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回來的時候,黎初瀾已經(jīng)在那張沙發(fā)上躺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起來過了。
見狀,她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更糟糕了:“宮本小姐,你這是干什么,事情給我辦的一團糟,還躺在這里讓人伺候著你?”
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女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全變了。
黎初瀾眸光動了動,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留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一團糟?什么一團糟?”
“你不知道啊,那些軍火商又變卦了,他們不賣給我了,還有,宮本小姐,他們現(xiàn)在也質(zhì)疑你的身份,因為,他們說,宮本安這個人,在日本早就死了!”
她站在她的面前,突然冷冷的說了句。
黎初瀾一聽,愣了愣!
這……怎么會?他們怎么會這個都查到?
她終于像是神智有些被拉回來了,從這沙發(fā)里起來,她坐在那,好長時間才問了句:“他們這樣說的?是誰說的?就那天你找的那個人?”
伯爵夫人:“對啊,你到底是不是宮本家的人?”
兩句不到,她又開始問這個問題了,而這一次,語氣明顯帶了凌厲。
黎初瀾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現(xiàn)在他們是敵方,我才是自己人,你為什么會相信他們而不相信我呢?”
她反問她,目的,就是不讓她再質(zhì)疑自己。
果然,聽到她這么一說后,這個伯爵夫人臉色又開始出了猶豫的神色了。
又盯著她看了幾眼,這個伯爵夫人終于把包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就在她的對面坐下來了,“好,那你跟我說,現(xiàn)在怎么辦?”
黎初瀾:“什么怎么辦?你都沒有跟我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伯爵夫人有些惱怒:“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些軍火商又不跟我合作了,你沒清楚?”
“我聽清楚了啊,但是你沒有告訴我原因啊!崩璩鯙懓朦c情面都不給就反擊了回去。
本來就是,這個女人一來就朝她發(fā)脾氣,誰知道她的事情沒辦成是為什么?
黎初瀾盤膝坐在那里等著她的答復……
其實這件事已經(jīng)有點詭異,她連那么遙遠的假身份都能被揭穿,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很熟悉日本義安社的事。
還有,那人還找到了那幫人。
那那個人,到底會是誰?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聽我的手下說,我剛走,蘭亭養(yǎng)的那個小賤人便帶著那個殘廢也去賭場了。”
伯爵夫人終于在那里恨恨的說了句。
小賤人和殘廢?
黎初瀾想起了早上她在大門口追出去攔下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還有一同陪著他的年輕女孩。
霎時,剛復蘇過來的心情,又好似被霜打了一樣,低落了下去。
“那就沒錯了,應該是他搞的鬼。”
“你說那個殘廢?”這女人張嘴又來了一句:“shit!我就知道是他,這個病鬼,我非殺了他不可!”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黎初瀾看到,臉色一變:“你干什么去?你不會是真的去殺他吧?”
伯爵夫人:“難道還不能殺?他都壞了我這么多事了,我不除掉他,我怎么贏那個賤人?”
她咬牙切齒,完全沒了她平時的高貴和優(yōu)雅。
原來,不幸的婚姻生活,真的會毀掉一個人的,像她這樣的人,從她平時的休養(yǎng)和禮儀就可以看出,她在年輕的時候,該是多么高貴典雅的一個人。
可是,現(xiàn)在的生活把她毀的不像樣了。
黎初瀾看著她,突然間,她就有點同情了:“你先別急,你殺了他也沒用的,再說了,那么厲害的一個人,你以為他會想不到你要對他動手?”
伯爵夫人:“……”
站在那里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了好久,終于,她還是又坐了下來。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我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所有的東西就這么被那個賤人給搶走吧?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伯爵夫人!”
“……”
看了她一眼,黎初瀾垂下了目光,開始在心里琢磨。
其實這個時候,她受了這么大的打擊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思再去幫她籌劃這些了,她想走,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然后到別處去找她那個要找的人。
今天帶給她的傷害有多大,她就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她現(xiàn)在看到這個女人,被一個小三活生生給折磨成這樣的女人,她卻有點心軟了。
好吧,那就再幫她一次,就當是償還她這兩天對她的收留。
“你想搶回你的槍火生意而已,很簡單,只要你強勢的把那些槍械搶過來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
“槍械生意一貫都是走私,上家手里還有上家,他們不給你供貨而已,你可以找到他的上家去,再不行,就上上家,只要找到那個人,就不怕沒貨給你。”
一語落下,這伯爵夫人頓時眼中一亮:“你是說,讓我找到這槍械的源頭嗎?”
黎初瀾點頭:“對,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源頭找到了,通常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了,你要小心把握,別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她冷冷的盯著她,最后給了一句忠告。
沒錯,像這種東西的源頭,其實一般都不會再是黑了,而是白。
這么大的用量,沒有個那個國家會敢給黑道來大量生產(chǎn)的,而且還是這么先進的技術,所以,到源頭,那就一定是白。
而這個白,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比黑給狠、更奸詐、也更不好打交道。
伯爵夫人聽懂了,立刻,她再次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好,我明白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這一輩子,都不能讓雷日科夫家族的小姐,敗給一個賤民家的女兒!”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話給吐出來,那聲音,就好似一錘子一錘子釘在墻壁上的釘一樣。
每一個字,聽起來是那么的堅定,又是那么的決絕。
黎初瀾看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話說完后,這個西方女人留給她的,竟然會是這么背水一戰(zhàn)的態(tài)度。
那她這話是不是說錯了?要是害了她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