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尚其實還是長的很漂亮的,當(dāng)初在高中的時候,雖然黎初瀾一進(jìn)去后,就奪了她的光彩,被很多男生當(dāng)選為真正的校花。
可是,慕尚長的也不差,她的五官也能稱得算是真正的美女了。
只是可惜,這些年,因為她的這段婚姻,還有對生活的了無生趣,讓她已經(jīng)放棄了對這張臉的呵護(hù),平時不是隨便打理一下,就是涂著她喜歡的黑色。
各種黑,黑眼影,黑口紅,黑指甲……
總之,那種哥特式的黑暗風(fēng),她倒是喜歡的很。
可是今天,她坐在這張梳妝臺前,突然有點想要讓自己變明亮一些,變成她之前的樣子,像早晨開放的鮮花一樣,她像帶著這樣的妝容,去見那個人。
于是她真的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化妝品,然后對著這張鏡子仔細(xì)的描繪了起來。
十幾分鐘后,妝容終于完成,她按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粉面紅腮,一雙盈盈水眸,就如春水一樣,看著都讓人憐惜驚艷,還有她今晚特意涂了少女粉的唇,也是格外的飽滿瑩潤,在光線下,就如同剛采摘的櫻桃,漂亮極了。
她終于找回了當(dāng)初那種感覺了。
她看到了這樣的自己,滿意了,于是起身,她又去衣櫥里挑了一件顏色比較明麗的裙子后,穿著它換上高跟鞋就出了門。
慕家小姐,本來就是公主,很多時候,根本就不用她做什么,那些氣質(zhì),都是從她骨子里自然而然的散發(fā)出來的。
傅斯年剛到咖啡廳里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奪目的女人。
是的,她就是這樣,不管到了那里,總是能一下子就成為焦點,就好似,她天生就自帶一樣。
他在咖啡廳里掃了一圈,見不少人都在往那個方向看,他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走過來,服務(wù)員見到陌生客人進(jìn)來了,忙過來招呼:“先生,歡飲光臨,請問幾位?”
傅斯年不耐的指了指那女人那里,然后抬腳就過去了。
一過去,這咖啡廳里立刻聽到了一片惋惜聲,就好似他們盯著的東西,落到了別人手上一樣,整個廳里的氣氛都是沮喪的。
傅斯年敏感的感覺到這些,心情越發(fā)的不爽。
慕尚也看到他了,見他終于來了,她不僅開始有些緊張,就連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
“你……你來了?我給你叫了藍(lán)山咖啡,你以前最愛喝的,而且,還加了冰!”
她怯怯的把那杯點好的咖啡推過來,有點討好的意思。
可是傅斯年一看到這杯咖啡,卻不知道怎么了,出口就譏諷了起來:“我從來不愛喝藍(lán)山咖啡,更不愛喝冰的。”
慕尚:“……”
不愛喝?怎么會?
她記得,他一直就喜歡喝這個啊,每次,兩人出去的時候,她要喝咖啡的時候,他就會點這個,然后她想喝冰的時,就會到他的杯子里來喝兩口。
怎么他就會不愛喝呢?
還是說,他點這個咖啡,其實僅僅就是為了她來喝那兩口?
她的臉色一下就僵在那了,愣愣的看著他,面色開始一點點的蒼白。
傅斯年便沒有興趣去觀察她,拒絕了她那杯咖啡后,他就坐在那,像一個僅僅只是來給傳話的人一樣,開始說起正事來。
“顧吟嘯死了,你知道嗎?”
“。。。。。”
心底情緒還未平復(fù)的慕尚,聽到這話,立刻抬頭看向了他:“你說什么?誰死了?”
傅斯年面無表情:“你應(yīng)該看到新聞了,就是那場事故,軍區(qū)至今沒有找到他,所以,已經(jīng)被確認(rèn)死亡,但是現(xiàn)在黎初瀾懷了身孕,為了讓她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顧家,還有整個軍區(qū),都在瞞著這個消息,所以,她現(xiàn)在是不知道的。”
慕尚:“……”
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她簡直懷疑自己是聽到了幻覺。
顧吟嘯死了?
這怎么可能呢?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在接她來的路上,不是說他在醫(yī)院里救治嗎?為什么突然這人就過來告訴她,他死了呢?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是不是在騙我?初瀾今天上午接我來的時候,還說他在醫(yī)院里的。”
“那只是我們和軍區(qū)一起演的一場戲,那個躺在隔離區(qū)的人,只是軍區(qū)的一個戰(zhàn)士,他假扮吟嘯躺在里面,目的,也是為了讓她把孩子安穩(wěn)的生下來。”
傅斯年不得不再解釋了一遍,可能是因為又提到了他最不愿意提的事,又可能是他不太想跟她說話。
總之,到后面幾句話,語氣已經(jīng)明顯的不耐煩起來了。
慕尚在那里聽到,又是緩了好一會,終于,她慢慢的開始接受這件事。
只是,這一接受,卻是那么的難過,她想到她那個好閨蜜那些年來受過的折磨,又想到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認(rèn)了孩子和有了身孕,卻突然就連最愛的男人都失去了,她就痛苦到連呼吸都是疼的。
“為什么會這樣?那,那她怎么辦啊?她還這么年輕,還有孩子……”她眼眶紅了,聲音也是一陣陣的哽咽。
傅斯年看到,本來還是很生硬的表情,終于還是柔和了那么一點。
他可以厭惡她任何,但是,她對那女人的情意,是不會有假的。
他在那里沉默了幾秒后,終于,換了一個開口的方式:“所以才會讓你過來,你來之前,她一直都在研究怎么救隔離區(qū)里的人,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所以我才提到你。”
提到她?
慕尚在那里摸著眼睛抬頭看向了他:“那……照你的意思,你讓我過來,其實不是為了唐家,而是為了她?”
唐家?
兩個字,一下子就讓這個男人剛緩解的眸子里重新蒙上了尖銳。
“不找這個借口,你會回來?”他真的是刻薄之極,一張嘴,那話,就跟刀子似得,非得扎到人就心口里,他才安心。
慕尚臉色“刷”的一下就全白下去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說的她好似是一個多貪財?shù)呐艘粯樱谒男睦铮娴木褪沁@樣的人嗎?
她終于變臉了,帶著委屈,也帶著怒意:“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的朋友,你說一聲,我還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