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南澤從來沒有這么直白，或許，他是被逼急了，又或許，是他本來就準備了要說這些。
黎初瀾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他會對她說這些。
他瘋了嗎？他知不知道他面前坐著的是誰啊？
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魔怔了，坐在那里，她呆呆的盯了他很久，半晌，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他愛不愛我，我比你更清楚，我不需要你在這里提醒我，我看你現在也是病的有些糊涂了，人都還沒好，就到處亂走。”
然后她就看向了屋里，對那個叫沈鳶的女孩叫了一句：“沈鳶，過來把顧先生送回去，你記住了，在他沒有好之前，不要讓他到處亂走。”
“是，顧太太！”
沈鳶聽到，立刻過來了，隨后，準備帶顧南澤走。
顧南澤見狀，氣到臉都青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傻？他都把話說的這么直白了，她還聽不明白嗎？她到底要作踐到什么時候？才會清醒過來？
顧南澤生怒了，騰的一下起來，他就撕到了這個女人面前，然后手一伸，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衣領。
“顧先生？！！”沈鳶看到，頓時大驚。
黎初瀾也慌了一下，她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大膽，還敢揪她的領子了。
于是她勃然大怒下，也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扣他的手腕，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這滿臉鐵青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咬牙切齒的開口了：“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要讓你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難道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嗯？”
他兩只眼睛全是血紅，那表情，更是看起來可怕極了。
黎初瀾又驚又怒，但是，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卻突然，就好似平靜了下來一樣。
“沒錯，我就是愛他，哪怕他拋棄我了，不要我了，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改變。”
“你——”
他聽到，那巴掌瞬間就高高揚了起來。
可是，當它要落下來的時候，他那眼睛盯著她，卻最終還是在她的臉頰處生生的停了下來。
隨后，沈鳶站在旁邊看到他指骨一握，發出一陣十分恐怖的骨頭脆響后，他將她一甩，人就憤怒的沖進了屋子，走了。
“顧先生……”沈鳶看到，忙叫了一聲。
他現在眼睛還沒有全好，這樣帶著滿腔怒意的離去，她當然會擔心。
可是，就當她要走的時候，她眸光瞥了瞥，看到了這個被甩開后，跟蹌好幾步才站穩的顧太太，卻又停了下來。
“顧太太，你這又是何必？顧先生對你一往情深，你犯不著這樣傷他。”她停了下來，然后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
一句落下，那靠著扶攔站穩的女孩，沒有任何血色的小臉，便在那里扯出了一抹凄涼笑意。
“不傷他，難道還接受他么？沈小姐，我是他的嬸嬸，你永遠都要記住這一點。”
沈鳶：“……”
半晌，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么了，她轉身就追了出去。
人一走，這陽臺上就安靜下來了，黎初瀾看著這白晃晃的光芒，還有玻璃桌上那兩杯殘茶，晃了晃，終于，又在身后的花基上坐了下來。
她這一生，真的已經罪孽夠深重的了，害了一個人不夠，難道還要再害一個嗎？
她扶著雙膝坐在那，好久好久，才朝里面喊了一句：“阿香，把我的手機拿來。”
三天了，從那天去市場看到那個人跳樓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天了，她是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
顧吟嘯這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整天那張臉都是沉著的。
張錦看到，猜到他肯定是昨晚去黎家大院的時候，看到的情況不太好，不然，也不會心情這么糟糕。
于是他也沒有去招惹他，而是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一個小時后，放出去的線，終于有消息回復了，他看到，眼睛一亮，立刻點了進去，接通了那條線。
“張副官，已經查到了，楊志文確實跟裴延凌聯系過幾次，而他們最開始的聯系，就是四年前的。”
“真的？”
張錦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變得十分激動起來。
楊志文，就是之前黎初瀾竊聽過的那個省城武裝部部長，這個人，就是顧吟嘯現在下的那盤棋上最好的一個棋子。
這件事爆發后，他其實也沒有去想怎么拿真正的證據來對付那個男人，他沒時間，也沒有這個耐心。
所以，他現在就給他下了一盤很大的棋，他顧吟嘯想要整的人，說實話，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只要他愿意，那個人，就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聽到說查到確實四年前就這兩人就有聯系，他站在那，當場就把一個子彈扔了出來，丟在了張錦面前。
“告訴他，這東西，是在他家找到的！”
張錦張大了嘴巴……
不帶這樣的吧？這可是他們四年前那起軍火走私案里的東西，他這么紅口白牙的就說它是在他家找到的，會不會太猖狂了？
張錦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他會不會不認？”
抽著煙的男人沒什么表情：“那是他的事，我們只要找到我們要的證據就可以了，對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帶人再去他家里操一下，相信，會有很多驚喜等著他的。”
張錦：“……”
證據？
他這個時候來跟他說這是證據嗎？
張錦想吐血，但是這個時候，卻也不敢反駁他，因為他發現，變壞了的少校，實在是太嚇人了。
把子彈的照片發過去，他讓人找到這個楊志文。
果然，這人看到后，立刻在那里表現出了十分激動的反應：“胡說八道，這東西怎么會是從我家里找出來的呢？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張錦沒有說話，直接又甩出了好幾張照片。
而這幾張照片，完全都是一些各種在他家里發現那匹軍火的畫面，天知道這些是什么時候發生的，又是什么時候照的？
“楊部長，我們少校說了，你要是還覺得有問題的話，我們這里還有很多，他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