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想直接回去的,可這時,背后卻突然就跑來了一條人影。
然后就是那人,她沖過來就將他狠狠的往站臺上推了過去:“你去死吧,渣男!”
顧南澤的眼睛是真的很模糊,特別還是戴著墨鏡。
于是這一推,他根本就沒有防備,人就朝那軌道邊栽了下去!
“啊!天哪,快救人啊!!”
“啊——”
一栽下去,這站臺上全是尖叫聲,徹底亂做了一團。
千鈞一發之際,只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工作人員飛奔了過來,她在看到顧南澤即將跌倒那軌道上后,沖過來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將他用力一拽。
“砰——”
顧南澤有一米八幾,而這個拽他的工作人員,則不過目測一米六出頭。
于是這一拽后,人是被拽回來了,但是兩人都同時跌地上去了,一聲悶響,那女工作人員被高大的顧南澤砸了一個結結實實。
“唔——”
顧南澤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本來他眼睛就現在視力不行了,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他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
直到,他聽到了身下這聲痛哼聲,還有感覺到了自己墊著的柔軟,這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謝了……”他清醒過來,給她道了一聲謝。
這女工作人員都快被他給砸死了,聽到他給她道謝,本來是想罵他兩句的,在這種地方,兩人還玩什么。
可是,當她一抬頭,看到這個正跌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張好看到令人發指的臉,還有他那雙偏黃,但是輪廓卻十分漂亮的眼睛時,她一下子看愣在那了。
“鳶姐在那呢,快去把她扶起來!”
足足看了好幾秒,直到這高鐵上其它的工作人員也奔來了,喊著她的名字,她這才清醒過來。
“行了,先起來吧!”
一清醒,她便開始推他了。
顧南澤其實早就想起來了,可是他剛才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突然沒力氣,體內那種如螞蟻般在撕咬的感覺也出現了。
他的毒癮,又開始發作了。
“先生?”女工作人員看到他沒動,于是只能再叫了一句。
還好這個時候她那些同事到了,于是他們過來將顧南澤從她身上拉起來后,將她也扶了起來。
“鳶姐,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去找到那小姑娘,這都什么人啊,居然還把人推下軌道,她是不想活了是吧?”
女工作人員起來后,憤怒之下,立刻開始找推人的孫卉卉了。
同事們聽到,于是趕緊去找人,而這女工作人員則再次走向了站在那里的顧南澤:“先生,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很差。”
顧南澤:“……”
不,他不能待在這,他們會發現他的。
于是他也不理她,慌慌張張的,轉身就準備離開。
女工作人員看到,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滿……
這是什么人啊,好歹剛才她也救過了他,怎么一句謝謝都沒有?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本想也不理了,可是她一低頭,看到地上他剛剛掉下的墨鏡后,又趕緊撿了起來,追了過去:“先生,你的眼鏡掉了,先生……”
她快步向他追去。
顧南澤的腳步也很快,他急于離開這里,急于不讓人發現他這個秘密。
可是,他越急,就越慌亂,憑著模糊的視線,他看到前面好似有電梯,于是跟蹌過來,準備乘電梯,可是,才一踏腳,人又空了。
“你干什么?”
又是一只手把他給拽住了,又是那個女工作人員。
顧南澤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了下來,手腳冰涼,心底的驚慌失措,讓他一下子就發了火:“你給我滾遠點,別碰我!”
女工作人員:“……”
他這是有病吧?自己好意救他,居然還罵她?
她拿著他的墨鏡,塞進他的手里,她也有些生氣了:“先生,我只是來給你送眼鏡的,慢走不送!”
她憤恨的說完這句,然后轉身就走。
真是的,她要不是這高鐵站的工作人員,她就真給他發飆了,什么人啊,這是。
她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可是,走了幾步,職業的本能,還是讓她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她居然看到這個人站著那里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似被脫光了衣服,突然扔到冰天雪地的空地里一樣,抖的她幾乎都認為,下一秒他就會倒到地上去。
難道,他真的有病?
她想起了剛才他砸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算了,還是忍忍吧,他是這里的旅客,她有責任,也有義務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于是她又折了回來,站著了他的面前:“先生,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到醫務室看看。”
“滾,……沒聽到嗎?”
顧南澤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聽到這個聲音又回來了,立刻在那里咬著牙,聲色俱厲的罵道。
可是,他覺得是聲色俱厲,但這聲音說出來有多沒力,只有這個女工作人員知道。
于是她也不管他了,直接就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走,我帶你過去!”
“你干什么?你放手!”
“先生,你現在情況很糟糕,不看醫生會出事的。”
“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怎么會跟我沒關系?我是這個高鐵站的工作人員,如果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不管,我會被辭退的。”
這工作人員義正言辭的反駁他。
可是這個男人還是不領她的情,還是在那里拒絕:“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你!!”
工作人員氣到半死:“你有病吧?我好心帶你去看醫生,你不感激我就罷了,居然還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家里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她終于被他氣著了,連高鐵站定下的員工不得對旅客發火的規矩都忘了。
顧南澤愣了一下……
她居然還罵他爸媽?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另外一個罵他也從來都是口不留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