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臉色怎么看起來這么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顧吟嘯看到她在他說了那些話后,人便躺在那里一張小臉越來越白,表情,也繃的十分的厲害,就好似在隱忍著什么一樣。
頓時,他有點擔心了。
之前就說過,他其實一直都有些不太敢跟她說裴沁的事,他怕說了她會生氣,畢竟,這些都是他引起的。
所以說,他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自然會有些不安。
幸好,這個女孩躺在那里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你跟我說的是那件事。”
“什么?”
“就是裴沁,我覺得,她應該是被人利用了。”她帶著悲涼的語氣把這話給吐了出來。
是啊,她就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這個男人說的是事實,她在這林中遇到的追殺,都是那個女人引來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她的行蹤早就被人透露給她了。
會是誰呢?
她來M國做醫生的事,除了慕尚,她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了,但是,這個女人現在竟然知道了遇險的就是她,那肯定就是有人告訴她了,而這個人,不用去想,一定就是那個最了解她行蹤的人。
慕延吧……
那個日本男人勢力那么大,雖然他現在在被通緝,但是,她相信,她的一舉一動,其實都還是落在他的眼里的。
而他知道了她的行蹤,那么,這個裴沁,就當然會知道了。
因為,別忘了在A市,還有一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而那個人,曾經就被慕延關了好幾個月。
那么,他會告訴她,然后她再告訴這個女人,來一招借刀殺人,這有什么稀奇的呢?
她胸口冰涼成了一片,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背叛了,但是,她的心口還是疼的厲害,就好似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戳一樣。
顧吟嘯看到,便過來索性將她從那個鋪著落葉的地上抱了起來,然后走到那對篝火旁后,讓她躺在了自己懷里。
“你想到了什么?”
“你說那些殺手是她引過去的,可是,你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她為什么會知道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知道了我在這,而且還很清楚我的位置。”
顧吟嘯一聽,在那里頓了一下:“確實,她在跟我承認那是暴徒是她引過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她這一次跟著過來,其實一直都是她執意要跟來的,甚至為了要跟著,她還搬動了她的父親。”
“是嗎?那就更加可以肯定了。”她聽到,逐靠在他的懷里扯了扯沒什么血色的嘴角。
顧吟嘯看到她這個樣子,猜到她大概已經清楚是誰了,于是在那里也沒有再問她了,而是將她抱得更緊。
大家都是聰明人,其實說的太明白反而不太好,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傷,說出來,更傷,就像是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用布抱著還好,可一旦撕開,讓它暴露在空氣里,只會讓自己更痛。
于是好幾分鐘,兩人就這么相互依偎著,在那里都沒有說話,耳邊,只有這團篝火是不是發出的火星“啪啪”聲。
夜,很安靜,洞里,因為這團篝火,也很暖和,一時間,兩人待在這寧靜而又溫暖的環境里,竟覺得無比的滿足,甚至,這一刻在心里都升出一個念頭,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黎初瀾望著那團篝火,一直撐了好久,她不想睡,希望醒著,可以好好享受著難得的溫馨,她和他之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待過了。
可最終,她還是沒能撐住,因為吃了藥的緣故,還有,她身上的傷,讓她精力消耗過度。
所以,最后她還是就這樣窩在他的懷里睡去了。
再次醒來,是被外面震耳欲聾的轟炸聲給嚇醒的,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立刻看到了洞口那里一片泥土塌下來的情景。
“顧吟嘯,顧……吟嘯……”她看到,睡意頓時全消了,立刻四處尋找那個男人,她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起來,胸口又是一疼,讓她不得不捂住了那里,停了下來。
還好,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面的男人聽到了她的叫聲,于是馬上鉆進了來了。
“你醒了?”
她馬上點頭:“嗯,出什么事了?剛才是爆炸嗎?”
渾身都沾上了泥土的男人,沒有瞞她,在那里點了點頭:“是飛機轟炸,我想,應該是那些基地分子追過來了。”
黎初瀾:“……”
怎么又追過來了?不是昨晚已經脫險了嗎?
她一激動,胸口一團氣上涌,頓時,疼痛又在里面蔓延了:“他們為什么一直陰魂不散?抓我這么一個女人,至于嗎?”
顧吟嘯給她收那些藥,還有將昨晚烤干的衣服拿了過來,讓她穿好:“你錯了,這一次,他們不是追殺你,而是我。”
黎初瀾頓時一愣:“你?”
他點點頭:“我的仇人可比你多,昨晚,應該已經知道是我們在這了,所以,正想方設法來殺我呢。”
他在那里輕描淡寫的說著,明明是那么嚴重的事,這個時候,他竟然好似完全不當一回事樣。
黎初瀾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沒事吧,那可是要他的命啊,他怎么可以這么淡定?他還是人么?
黎初瀾不知道該怎么來說他了,也就是這個會后,“哄”的一聲,又是一顆炸彈在外面落下,腳底晃了晃后,這次更嚴重了,頭頂上已經開始大塊大快的泥土掉下來了。
“看來我們要離開這了,你別擔心,我們只要堅持到八點左右,我的人就會過來了。”
八點?
那現在幾點?
她連想都沒想,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去看他那只表。
還好,已經六點多了,那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堅持一個多小時就可以了。
于是黎初瀾終于一顆心終于沒有那么慌了,從地上爬起來,她就準備跟著他從這個洞里出去。
可是,就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剎那,在她的胸口里,一陣劇烈的,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戳的疼痛傳來過來,她臉色一白,人就跟蹌后退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