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什么?誰允許你過來的?”他陰騭的看著她,語氣,沒留半點情面。
黎未央看到,心底頓時更加的慌了……
她也不想來,可是,她害怕他這樣總是不回家后,就又像以前那樣了。
她現(xiàn)在,更加不能失去他了,黎家沒了,姑姑也進牢房了,她真的很害怕他也離開她,現(xiàn)在的她,比起之前來,更加的無依無靠。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他,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老公,你別誤會,我就是來給你送衣服的,這么冷,你身上又沒有穿外套,我擔心你著涼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帶來的衣服遞了過去。
這是一個很賢惠的女人才會干的事,自己的丈夫明明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她不是第一時間責怪,也不是一來就罵他,而是還給他送了一件衣服過來。
周遭的人頓時都哄笑了起來,他們說顧氏總裁好有福氣,娶了一個這么賢惠的妻子。
顧南澤聽了后,當然是更生氣了,他覺得很奇怪,這種事情,這女人以前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巴不得,什么時候又會給他送衣服來了?
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一副這么賢惠的樣子。
顧南澤扔了牌,拉著她走了。
黎未央十分的驚恐,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對自己做什么,但是看到他臉鐵青成這樣,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又做錯了,要不然,不會把她拉走。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她那個姐姐,心里對她的恨意就更重了。
為什么?
為什么她姐姐就可以做到讓這個男人對她與眾不同?為什么她就做不到?這到底是為什么?
她被他拽著,渾身都是冰涼的,一顆心,更是隨著他動作極其粗魯?shù)膶⑺С鰜恚恢痹谕鲁粒椭徊畹焦鹊琢恕?
“老公……”
“你別叫我老公,是誰讓你叫這兩個字的?啊?誰給你這個權利?”
再一次聽到這兩個刺耳的字眼,顧南澤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一聲怒喝,質問起他來了。
是啊,誰給她的這個權利?
不對,不應該說是誰給她的,而是,她為什么突然就會這么叫他?
她以前,不是從來不把他放在眼里嗎?不要說叫“老公”了,能叫他“南澤”,不帶姓,都已經(jīng)是阿米托福了。
那為什么她突然變化這么大,要主動叫起他老公來?
顧南澤松開了手,站在那路燈下,滿臉鐵青而又厭惡的盯著她。
黎未央看到,哆嗦的更厲害了,她開始思索,開始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跟那個女人一樣?她到底在他面前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這才硬著頭皮擠出一句:“我那是給你面子,你以為我真想叫啊。”
顧南澤一聽,頓時愣在了那里!
她在說什么?給他面子?
他臉上的怒容僵在那了,眼睛盯著她,也開始不再是剛才的陰鷙之色,而是涌出了一絲疑惑。
黎未央看見,心里頓時一陣狂喜,當即,她仔細想了想那個人曾經(jīng)給她說過的那些東西后,索性,她牙一咬,轉身就走。
那人說了,她那個姐姐是從來不把這個男人放在眼里的,就是因為這樣,這個男人才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才會對她與眾不同。
她麻著一顆膽子往前走,但耳朵,卻豎的跟什么一樣,背后丁點的動靜,她都沒有放過。
走了十幾步,終于聽到背后有人跟上來了,她手指立刻哆嗦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似一下子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頂一樣,狂喜到她都幾乎要暈過去。
她果然成功了,這個男人,果然是吃這一套的。
她差點沒哭出來!
——
顧吟嘯回了部隊,對在日本的事再也沒有提起,包括那個女人。
張錦看到他不提,他自然就更加不會自討沒趣了,不過,最近傅醫(yī)生倒是來找過他好幾次,自從日本回來后,顧老太太親自找到他給他調理身體,他就基本上三天一次,會來部隊里看他。
這天,傅斯年又來了。
張錦看到,便將他帶進了辦公室,自己則去了操場找他們家少校了。
十幾分鐘后,顧吟嘯帶著滿頭大汗過來,身上,還別著一把射擊槍:“你怎么又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別來了嗎?”
看到傅斯年,這人很不客氣的丟了一句出來。
傅斯年聽到,無語凝噎。
他以為他想來么?若不是他家老太太整天問他情況,他才懶得過來呢。
他拿出了自己的醫(yī)藥箱,示意他坐下,然后便戴上了自己的無菌手套:“我倒是不想來,有本事,你去跟你們家老太太說啊,真當我閑的。”
顧吟嘯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讓他檢查。
讓他比較高興的是,檢查結果出來后,他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那接下來也就是說,不用這個男人在他面前晃悠了。
于是顧吟嘯站了起來,又準備出去繼續(xù)自己的訓練:“我過幾天就要出任務了,不陪你,先去操練。”
然后他就要走。
傅斯年聽到,有些驚訝:“這么快?你才剛復原就要出任務,你不要自己的命了?”
他是一個醫(yī)生,醫(yī)生,自然知道一個人剛身體復原是不可以進行劇烈運動的。
可是,這個男人卻好似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在那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說:“有點緊急情況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才怪!
傅斯年看著他,很直接:“我看你是為了逃避吧,不過話說回來,連我也沒有想到,那女孩居然不是妹妹,而是姐姐,她埋的可真夠深的。”
“……”
沒人理他,這里的人,把他當空氣。
見狀,傅斯年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于是將自己的藥箱收了一下后,他準備走了。
“對了,過段時間,我也會離開這。”
“去哪?”這話有反應了,顧吟嘯順著話頭就問了句。
傅斯年聳了聳肩:“我去進修啊,去美國,像我們這種做醫(yī)生的,總是需要經(jīng)常充充電,這樣才會對自己的醫(yī)術有幫助。”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