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事情再繼續擴大,他正要采取措施應付這件事,可這時,軍區那邊卻已經來電話了。
“喂?”
“顧吟嘯,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現在網絡上到處都是你的新聞?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這樣弄的人盡皆知到底想干嘛?是不想要這份職業了?還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是裴延凌,他一大早就在打電話里過來罵他了,聲音非常的凌厲,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不能怪他,他顧吟嘯是特種部隊的高級指揮,本來就不適宜在公主面前太多曝光,這樣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嚴重的,還有可能會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
畢竟,他殺的犯罪分子太多,畢竟,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腦袋。
顧吟嘯在這邊聽到,他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問題,于是也沒有爭辯,默認了他的指責:“對不起,這事是我的錯,我愿意接受軍區對我的任何處罰。”
“處罰?”
裴延凌在電話里氣的兩眼直瞪:“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一句處罰就可以了事了?顧吟嘯,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放松了,你壓根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顧吟嘯:“……”
那要不然,他要怎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他還能讓時間倒回去嗎?還是把那些看過視頻的人都給殺了?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男人,終于也有些失去耐心了,在那里眸光瞇了瞇,他張嘴而出:“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顧吟嘯,你這話問的還真有水準?好啊,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怎樣,你立刻給我停職,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別到部隊里來了!”
“……”
沒有聲音了,回應給這個中年男人的,只有那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這個混賬東西!
裴延凌在電話里聽到,頓時氣到要眼前都是一黑,要不是他的干事在后面扶著,指不定他就一頭栽地上去了。
真是氣死他了……
而這邊的顧吟嘯,在掛掉了電話后,則直接將身上的軍官證和槍支拿出來往抽屜里一扔,他人就大步流星的從這辦公室里出去了。
辦公室里的干事看到,吃驚不小:“少校這是怎么了?他為什么把自己的軍官證還有配槍都拿了出來不要了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是網上的事吧,你看一大早這媒體平臺上都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首長辦公室那里已經接到好幾個總部打來的電話了。”
“是嗎?”
“是啊,我猜剛才那個電話,應該就是我們的師長打來的吧,看少校的臉上這么難看。”
“可是這跟我們少校又有什么關系?那天我們明明就是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說那家會所有毒品交易,那我們少校過去又有什么問題?他碰到了那個黎家二小姐,那也不是他想得到的啊。”
這些干事們在那里忿恨不平,看到他們的少校出去了,于是全都追了出來。
然而,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這個男人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范圍內了,很快,他就開著車離開了這里。
停他的職?
很好,他正巴不得丟下這一切呢,這么多年了,他顧吟嘯那一天不是泡著這個軍營里,那一刻過得不是刀尖上添血的日子?他這么好的年華,把時間都放在了這里,他圖的是什么?他為的又是誰?
他暗紅的眼睛盯著前方,腦子里,第一次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腳下油門一踩,立刻速度飆到了160,直接從這軍區狂卷而去。
本來是想回香山別墅的,可是當車子駛到那個路口后,鬼使神差的,他卻又選擇了去市區的那個方向,然后方向盤一打,又奔著警局去了。
他果然是瘋了!
大概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他的車就到了警局,把車停好,他直接下來了,準備去見見那個女人。
可是,他才剛到這個警局大廳的門口,一個認識的警察看到是他后,過來了:“顧少校,這么早啊,剛打算去找您呢。”
這警察有點戰戰兢兢的,因為,那起鬧得沸沸揚揚的會所殺人案,就是他負責的。
顧吟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直接進去了警局大廳。
警察看到,忙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少校,您是來找您那侄媳婦的嗎?她已經被人接走了。”
“你說什么?”
聽到這話,這個一直沒有看他如煞神一樣的男人,終于在那里停了下來,“誰把她接走的?她的案子結了嗎?”
“本來是沒有的,這不是還要跟你對一下案發現場的口供么?可是您那位首長打過電話來了,讓我們把這個案子給結了。”
首長?
裴延凌?
顧吟嘯在那里愣住了,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裴延凌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他不是剛剛才大發雷霆停了他的職嗎?為什么突然又管起這事來了?
他有些搞不懂,但是,聽到說已經被放出來了,還是松了一口氣,于是他問:“那她去哪了?你剛才說有人來接她,是誰?”
黎未央這人在這座城市里是什么樣的人際關系,他是很清楚的,她幾乎沒有朋友,姑媽一家又根本就不把她當家人看,顧家,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他想起昨天看到的她額頭上的那個紗布,眼神陰翳的更加厲害。
所以,他現在還真想知道,來接她的人是誰。
警察在那里仔細想了一下,片刻,他回:“是一個男人,年紀不大,大概是三十歲左右吧,頭發很長,看起來不怎么修邊幅,我聽到您那侄媳婦在拘留室里看到他的時候,叫他慕大哥。”
“慕大哥?”
“嗯,口氣好像還挺熟,看到他來了,她看著挺高興的。”警察實話實說。
結果,這男人一聽,雙眸重重一瞇,更重的寒意和凜然便浮現在了本來就沒有任何溫度的眼底了。
到底是什么人?才會讓她這個時候看了挺高興,他記得,昨天他去的時候,她可不怎么高興,還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的表情。
他想起了昨天那女人那雙猩紅的眼睛,還有她指著自己一字一句說的話,身上的氣息,更加的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