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外面終于有人來了,她在里面透過玻璃窗望去,卻發現,外面人是來了,可是來的卻只有一個人。
咦?裴沁呢?她怎么沒來?
她詫異的看著這個男人走了過來,然后單獨拉開車門上了車。
“裴小姐怎么還沒來?是要在等她一會嗎?”
“等她干什么?”
發動了車子的男人聽到這話,目光朝后視鏡里掃了一眼,問了句。
黎初瀾眨了眨眼睛:“那……她不是跟你一起要去辦事嗎?不等她,你怎么帶她去辦事?”
“誰說我要帶她去辦事?她只不過是張錦生病了,過來替他送些證件而已。”
他居然給她解釋了一下,而在此之前,他是從來都不屑于跟人解釋的。
黎初瀾在背后聽到,愣了一下。
原來她不是來找他一起去辦事的么?只是來替他的副官送樣東西而已?
一下子,她的心情好了許多,沒有再說什么了,她看向了窗外,耳朵里,聽著他發動車子的聲音。
這是這么多天了,她第一次離開這里,那天來的時候是昏迷著被帶進來的,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去看看這里的風景,現在終于要出去了,她總算可以好好看了。
黎初瀾隔著玻璃,看著那棟別墅逐漸消失在車后,緊接著,一條兩邊都是被火紅楓葉覆蓋的柏油路就在她的面前出現了。
那楓葉,極美,就跟燒著了似的,火紅火紅的樹葉鋪天蓋地的出現在頭頂上,真的是就算天邊的云錦,也沒有它這么絢麗燦爛。
黎初瀾看著這一幕令人嘆為觀止的美景,突然就覺得有些恍惚:“我在這里這么久,怎么就沒發現還有這么漂亮的地方?”
顧吟嘯正在前面專注的開著車,突然聽到后面這聲音,他目光便在后視鏡里掃了一眼。
“這里以前沒有開發,是荒山,這幾年顧氏將它買下來后,才規劃開拓的,準備把它發展成旅游業,還有房地產。”
顧氏?
那也就是說,現在這里全是他們顧家的?
黎初瀾張大了嘴巴盯著他,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跟這個大土豪搭話。
開玩笑么?就這地方,可不是幾百萬能買下來的,最少也得用億來做單位吧。
難怪現在的女人個個都想嫁到顧家,原來顧家真的很有錢。
她想起還待在那別墅里的那個裴小姐,頓覺連看這些美景的心思都沒了,扭頭就看向了窗外那些枯燥的樹干。
顧吟嘯那會去想那么多,他是一個男人,而且很明顯的,是一個直男。
直男會留意這個才怪呢,他能告訴她這些現在都是他們顧家投資下去的項目就不錯了。
于是兩人再也沒有說話,直到一個小時后,車終于下了內環高速,黎初瀾看到他開著往碼頭那邊方向過去了。
“你去哪?不是說帶我去醫院嗎?”
“嗯,我先去辦點事,然后再帶你去。”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便打著方向盤,直接朝碼頭海關大廈去了。
黎初瀾坐在后面也不知道他要辦什么事,但是,來到這種地方,以她這種普通群眾的眼光來看,應該不會是什么小事了。
于是他將車開進那備顯莊嚴肅穆的海關大廈后,車停下來,她也就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然后準備下車。
“我先帶你去休息室,你在那等我一會,我辦完事就來找你。”
剛把安全帶解開,前面先行一步下車的人就過來她這邊了。
黎初瀾聽到,在那里點點頭,同意了,然后伸手抓住了他那只遞過來的手。
嬌小纖細的手,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冷了,還是因為剛才她一直在貼著那個玻璃窗,此時,伸進他的掌心里后,涼涼的,小小的,就像是突然跑進他手心里的小貓爪子一樣。
細細的指尖一抓,他心里見鬼的竟有種撓心撓肺的感覺。
將她從車里扶出來,顧吟嘯把門給鎖了,然后才帶著她上了臺階,進去海關大廳。
一個軍人,而且從那身軍裝來看,還是一個官階不低的軍官,這樣的人帶著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小姑娘進來,不想讓人注意,很難。
于是兩人一路進來,黎初瀾聽到耳邊時不時有人在問:“那是誰?我怎么看著像是特種部隊的股少校一樣。”
“確實就是他,今天我們這不是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嗎?聽說總部那邊都來人了。”
“是嘛,那既然這么重要的會議,這個顧少校為什么要帶一個外人進來呢?難道他不知道我們海關總署是不能隨便帶外人進來的嗎?”
“誰知道?”
“……”
最后那一句,已經明顯的帶了不悅了。
黎初瀾在那里隱隱約約聽到,不禁心里一陣不安后,抬頭朝四周望了過去。
還真是,她以為海關這種地方,是會有很多人的,海關嘛,很多人都要去報出口貿易的,那些做生意的,肯定會經常來。
可是,這個地方,讓她很奇怪,這里根本就沒什么人,從進來后,這么大的一個地方,她除了見到那些穿著制服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其他。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里的海關,跟別的海關不同嗎?
黎初瀾便不知道,這個地方,是A市整個海關的總署,是所有海關部門的大腦核心位置所在。
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沒什么閑雜人,而來的人,自然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被總署叫過來的人了。
黎初瀾越看越不安……
顧吟嘯正扶著她上臺階,突然看到她心不在焉,那視線,更是在四處亂瞥,他皺眉了:“你在看什么?走路就好好走路,到處瞎看,你想摔跤嗎?”
黎初瀾:“……”
收回目光,她兩道忐忑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許久,終于問:“你帶我來的這是什么地方啊?為什么這么大的一棟樓都看不到一個外人?”
外人?
什么叫做外人?
顧吟嘯沒理解她這個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黎初瀾立刻朝那些在他們不遠處走過,還時不時盯他們兩人幾眼的人身上指了指:“你看到沒有,都是這些人,穿制服的,就沒有一個是穿普通衣服的。”
“所以呢?”
“所以……”黎初瀾遲疑了一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是不是不應該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