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商量了下,靳家寶說這件事涉及到了多方面要低調(diào)處理,否則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陳旭讓我們把棺材弄出來很不現(xiàn)實,他的事需要從另一個角度去處理,要撇開這個墓,如果不這么做,那墓一旦公開,雖然有政府機關介入,但勢必會在盜墓行內(nèi)掀起血雨腥風,人人都盯著這個墓,不僅會引起盜墓行業(yè)內(nèi)的混亂,更會波及整個江湖,更嚴重的是會跟政府機關發(fā)生沖突。
“陳旭的事咱們暫時撇到一邊,到時候用其他法子幫他解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化解這個墓所帶來的危機。”王德說。
我想想也是,本來簡單的下礦搜證,誰知道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確實要換個角度想問題了。
商量完后我們決定首先要把那批文物搞回來,但怎么搞回來成了問題。
王德說:“現(xiàn)在也只能用偷的方式了。”
靳家寶搖搖頭說:“不行,黑市販子給我看過照片,要是偷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他們這個團伙很大,到時候我很難脫身,就算偷成功,這個團伙也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把事情越搞越大。”
“那怎么辦?”我撓頭問。
“光明正大的買!”靳家寶說。
我吃驚道:“那得多少錢啊?”
“錢對我來說就是沒有意義的數(shù)字,我父親在黑市上倒賣了幾十年的文物,給我留下了很大一批財富,如果能找回我父親的遺體,這筆錢完全值得花,你們放心,這筆錢由我來出,你們告訴我這么重要的線索,我很感激了,不可能叫你們掏錢。”靳家寶眼神堅毅的說。
靳家寶這話一說我有點自慚形穢,相比之下我為了十五萬大老遠跑到這邊,還這么費勁,有點尷尬了,唉。
我們?nèi)藖淼搅说官u文物的秘密黑市,靳家寶找到了一個黑廋男人,這男人當年是一個盜墓賊,因為中了墓中機關廢了右腿,這才成了倒賣文物的販子,他有個綽號叫瘸子。
瘸子對靳家寶帶來的人很警惕,靳家寶解釋道:“這么大批貨我一個人吃不下,所以找了兩個合作伙伴,放心,都是道上的人。”
瘸子搓著手說:“這倒也是,這批貨你一個人確實吃不下,跟我來,我?guī)銈兛纯磳嵨铩!?
瘸子把我們帶進了一間秘密庫房,里面貨架上擺著琳瑯滿目的古董,讓人很震驚。
那批貨擺滿了一個貨架,仔細一數(shù)有十八件之多,親眼目睹這些古董比照片還震撼,每一樣都造型別致,刻滿了各種獸形花紋和蒙文,看著還有點瘆人。
從庫房出來后瘸子說:“怎么樣不錯吧?也不知道那不識貨的傻逼是怎么挖到這些東西的,只是他不肯吐露來源,要不然嘿嘿。”
靳家寶鄙夷道:“小心另外一條腿也瘸了。”
“隨口說說嘛。”瘸子尷尬的笑道:“對了小靳,這些青銅器造型很別致,上面又刻滿蒙文,在以前收來的元墓青銅器里都沒見過,你是研究元朝古墓的專家,這些青銅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靳家寶沒吭聲。
瘸子咽著唾沫說:“前幾天照片發(fā)給你看了,現(xiàn)在又看了實物,你到底買還是不買啊?”
“你開了兩千萬,我這兩位伙伴認為價格太高了。”靳家寶說。
瘸子眼睛一轉(zhuǎn),沖我們拱手說:“兩位,大家都是道上的行家,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批貨按照其本身價值來說,應該不可估量,要是我把貨給海外的一些收藏家看,少說也得往億上走,但咱們行有行規(guī),文物是咱們中國老祖宗的東西,不能流向海外,所以才便宜。”
我嗤之以鼻,什么不能流向海外,文物販子還有這道德?還不是誰出價高賣給誰,要是外星人出了天價,估計他們都賣到外星去了,誰管是不是老祖宗的東西,這都是做生意的套路罷了。
靳家寶冷笑道:“瘸子,你這么急著出手應該很清楚這批文物屬于哪種類型的,還問我是什么東西?少在這吹噓了,兩千萬?你當我們是凱子啊,你多少收的我不清楚嗎?”
瘸子陪著笑說:“既然大家把話說開了,如果誠心買那就干脆點吧,一千三百萬,不二價!各位爺,你們總要讓我賺上一點吧,我上頭還有人,又不是我一個人拿這錢,最后我分到手的也就一筆手續(xù)費,但這當中要冒多大風險你們應該知道。”
靳家寶想了想說:“成交!”
一千多萬啊!我沒想到靳家寶答應的這么爽快,這些東西要拿回去放回墓中,這一來一去,劉三奎和瘸子一個掙八百萬、一個掙五百萬,靳家寶倒是成了冤大頭,我真替他肉疼,唉,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差別,命啊。
“爽快!”瘸子興奮不已。
靳家寶跟瘸子在那談支付方式,我和王德則去把文物一件件裝進麻袋。
王德見我一個勁嘆氣,笑道:“小師叔你別心理不平衡了,想開點。”
我只是笑笑沒說話了。
等我們把東西裝上車的時候靳家寶也跟瘸子談妥了,我也懶得問他這么大筆錢怎么支付,畢竟他們有他們的規(guī)矩。
因為車里的東西價值太大,我們不敢停留馬上就朝著郊區(qū)的大山趕去。
路上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問:“小靳,剛才聽你跟那瘸子對話,好像這批文物還有什么問題?”
“不是有問題,是這批文物的用處比較邪門,我解讀了上面的蒙文,是用來鎮(zhèn)壓墓中邪靈的祭祀冥器,一般的販子都不太愿意收的。”靳家寶說。
“這么說拿走了這些祭祀禮器就有可能釋放了邪靈?”我問。
靳家寶凝重的點點頭,他這么一說等于把王德的推測給推翻了。
王德尷尬的撓撓頭說:“其實說是陪葬品也沒錯,跟我說的驚動墓主的說法差不多了。”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生前成就那么高,應該死而無憾了,還能有什么怨氣?又有誰敢鎮(zhèn)壓他?再說了,那個墓在那么偏遠的山區(qū)里,又是窮山惡水之地,根本不像是成吉思汗墓,這有點說不通啊。”我狐疑道。
靳家寶說:“這點我也想不通,但墓葬形式是元朝帝王不會錯,歷史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說不清,畢竟不是那個朝代的人,總之一切答案要在那個墓里找。”
黃昏時分我們到達了山腳下,我們把車子藏在樹林里,用樹枝遮蓋,然后扛著麻袋潛入了大山。
到達礦場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藏在暗處盯著礦場里的動靜,自從上次我們被發(fā)現(xiàn)后礦場里加強了戒備,大量穿著軍大衣背著獵槍的人組成小隊在礦場里來回巡邏,那礦井入口更是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很難飛進去。
我們遠遠看到值班室里葛風和劉三奎在里面。
“怎么辦,照這情形根本進不去啊。”我說。
王德說:“這個劉三奎能力真是不低,這些人搞的跟軍隊似的,現(xiàn)在想要進去確實很困難。”
如果不下到礦井,就無法將東西還回去,又不能驚動劉三奎這些人,一時間我們陷入了僵局。
靳家寶揚了下嘴角說:“你們怎么把我給忽視了?我可是這一行的專家啊,礦下那個墓洞是機緣巧合打出來的,又不是真正的墓道,這里既然不能下墓,那我們就找真正的墓道下墓,雖然迂回了點,但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這倒是個法子,現(xiàn)在也只能看靳家寶的能力了。
“我們要趕在葛杰趕到之前下墓解決問題,同時回過頭還要將這幫人對付了,不能讓他們下墓,一切都要在今晚解決,時間很緊迫,跟我來。”靳家寶說著就貓著腰摸向礦場背面,我和王德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