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老頭揚了下嘴角說:“哦,沒什么,剛才發(fā)現(xiàn)他在洗衣房里躲著,略施小法就把他給弄暈了。”
“道長你快別跟他廢話了,他都把警察帶來了,可千萬不能讓這兩人出去啊,否則什么就完了,連你也脫不了干系!”老院長急道。
“院長,你還執(zhí)迷不悟,你的意思是要殺了我們兩個啊,上頭那個可是警察,殺警察罪可不小,不要覺得有個道法高人在就會沒事,我們兩個大活人要是憑空消失警方肯定會調(diào)查的,識相的快放我們出去!”我厲聲道。
干瘦老頭擺開了架勢說:“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心中一凜,這要是真交上手我馬上就會露陷了,但眼下這情形已經(jīng)容不得我退卻了,只好繼續(xù)強撐下去,我從包里抓出一把銅錢,運氣默念咒法,一氣呵成將銅錢組成一把金錢劍握在手中。
干瘦老頭微微一笑說:“化錢為劍好能力啊,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能力到底有多深!”
說罷他便從懷里抽出一把長尺,這尺子看著很古樸,上面刻滿了“甲乙丙丁”之類的字體,這是風水尺,也稱魯班尺。
我在天師符法上看過介紹,魯班乃木匠鼻祖,本身也是個隱秘身份的法師,由他創(chuàng)造的木器,經(jīng)過開光也是很厲害的法器,對鎮(zhèn)壓惡鬼有很大作用,只是天師符法上并沒有提到魯班尺對人有什么傷害,這老頭此刻對付我用上魯班尺,是什么用意?
“魯班尺?”我嘀咕了句。
“果然是個有見識的小子,你師從何處道門,師父又是誰?”干瘦老頭問。
“那你又師從龍虎山哪家道門,師父又是誰?”我把問題還給了他。
“好說,龍虎山天師府,師父乃著名道長天一真人,我乃曹國華,道號。”干瘦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又沒問你叫什么,誰稀罕知道你叫什么。”
曹國華被我挖苦神色不自然了下,有些慍怒。
他這一問忽然讓我想起了我跟王德認識的過程,這小子被金玄道長的名聲震住,免了動手的麻煩,金玄道長名聲在外,曹國華既然是道門中人肯定也知道金玄道長,我剛才施展了金錢劍的手法,能力基本暴露完了,如果能以金玄道長的名聲震住他,或許能避免這場戰(zhàn)斗。
于是我冷笑了下說:“我?guī)煾改强蓞柡α耍艘淮篱T高人金玄道長!”
曹國華臉色一凜道:“你是金玄老道的徒弟?”
“正是!”我回道。
曹國華嗤笑道:“可我聽說金玄老道收徒頗為嚴格,一直在外云游,這輩子就收了兩個徒弟,從來沒聽說他有第三個徒弟。”
“那是你孤陋寡聞,我乃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別人是不知道的。”我得意道。
曹國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了我斜掛在身上的法器包上,吸了口氣說:“果然是金玄老道的法器包,他居然把自己的法器包傳給你了,可見你得到了他的真?zhèn)靼。 ?
“既然知道那還不識相離開,非要逼我動手么!”我有了底氣。
曹國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離開?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怎么能離開,當年我在龍虎山修道偷學了師父的秘術(shù),那個時候金玄老道正好在龍虎山跟師父論道,我被他發(fā)現(xiàn)了,苦苦哀求他不要揭發(fā),可這老道連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害的我?guī)煾赴盐抑鸪鰩熼T,廢了我的秘術(shù),要不是金玄老道我現(xiàn)在也不會淪落的替人看守洗衣房這么慘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仇家居然自己送上門了,哈哈哈。”
“沒想到還是個被天師府驅(qū)逐的叛徒,那你還打著天師府的名號,破壞天師府的清譽干什么,簡直就是敗類!”我嘴上得理不饒人,但心里卻有些發(fā)顫,媽的,這下好了,沒想到弄巧成拙碰上金玄道長的仇家了。
“臭道士,你還跟他聊什么啊,時間緊迫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那個警察躺在洗衣房里,我們可就麻煩了!”老院長急的不行。
“吵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雇主的份上。”曹國華突然露出了猙獰表情,提氣將魯班尺揮了出去,一道氣流涌出襲向老院長。
老院長還沒回過神就被氣流擊中,一下靠在了那堵紅磚墻上,悶哼一聲轟然倒地失去了知覺。
“現(xiàn)在沒人打擾了,讓我們好好交手,金玄老道的關(guān)門弟子送上門,剛好泄我的心頭之恨!”曹國華說著就揚起魯班尺朝我揮了過來。
走廊里忽然風聲呼嘯,氣流朝我涌動過來了,帶起墻上的墻皮和水珠一起襲來,我心里很慌,但這會慌亂只會更壞事,于是我趕緊定下神來,將式神的黑氣運出來,驅(qū)動金錢劍舞動出氣流。
曹國華的魯班尺氣流和金錢劍氣流在走廊里碰撞摩擦,產(chǎn)生了強烈的對流,激起粉塵大量脫落,搞的整條走廊朦朧一片,兩股氣在對流了一會后突然反彈出了氣波,霎時走廊里就像是刮起了超強臺風,我們兩個均被吹的急急后退了幾步。
曹國華面色一凜道:“好強的陰邪氣,我見識過金玄老道的法門,你這根本不是他傳授的氣,只不過運用了他的運氣法門催發(fā)自己的氣,有他的形卻無他的實,道家法器居然能配合陰邪氣催發(fā),你體內(nèi)究竟練的是什么氣?!”
見曹國華被我唬住了,我得意道:“你沒聽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句話嘛,雖然我是金玄道長的徒弟,但我的氣自成一派。”
“狂妄自大的小子,看招!”曹國華低吼一聲,驅(qū)動魯班尺朝我飛了過來。
只見魯班尺在走廊里打著轉(zhuǎn)飛過來了,卷起氣流一起涌來,我趕緊驅(qū)使金錢劍分解,十幾枚銅錢排成直線飛了出去。
銅錢一枚枚擊中魯班尺,發(fā)出聲聲脆響被彈開,鑲嵌在了墻壁上,可魯班尺卻不見停下了的意思,眼看魯班尺就要飛過來。
雖然這魯班尺是針對惡鬼的,擊中人未必有用,但這曹國華似乎別有用意,我不敢托大,目前只有一招可用了,我將式神黑氣全都運了出來,在頭頂上方形成一股黑色氣流。
式神黑氣凝聚很快便在走廊天花板形成了黑云,式神鬼臉出現(xiàn)在了黑云當中。
曹國華眉頭一擰道:“總算逼你體內(nèi)的東西出來了,早發(fā)現(xiàn)你是個空架子了,這魯班尺對付的就是這陰邪之物!”
我驚了一下,原來他早看穿我了,看來跟這些上了年紀的老頭玩心計還真是不行啊,不過這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我控制式神黑氣朝魯班尺過去。
魯班尺不停打轉(zhuǎn),導致式神黑氣一靠近就被驅(qū)散,這法器果然對這些陰邪物有很強的震懾力,不過我這式神黑氣也不是吃素的,好歹有著千年法力,很快又瘋狂凝結(jié)重新罩住了魯班尺。
魯班尺畢竟需要人驅(qū)使,我這式神黑氣雖受制于我身體載體的控制,但又不拘泥于我的控制,有它自身的意識,能隨機應(yīng)變,在式神黑氣多變中魯班尺終究還是在半道受到阻擋,掉落在地,我這才松了口氣。
曹國華收了架勢,單手一揚將魯班尺吸回了手中握著,沉聲道:“你這陰邪物還不是一般的陰邪,少說有上千年能力,連魯班尺都扛不住,能吸收這樣的陰邪氣可非同一般,小子,你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