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墓是一個道長的,道家煉丹用水銀的歷史長達幾千年,他用水銀防盜實屬正常,我只不過判斷到了。”徐天道說。
久美子白了劉磊一眼說:“你在懷疑什么?我師父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充足,要不是他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
劉磊賠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好奇隨口問問嘛,多虧了道長的先見之明,美麗,也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住口,美麗是你叫的嗎?”久美子不快道。
劉磊陪著笑不吭聲了。
我從這件事當中得到了啟發,說:“你們說墓室會不會就在我們腳下的地磚下面?”
三叔點點頭說:“這種可能還確實很大。”
徐天道表示了同意,指揮大家在甬道里找這種能翻轉的地磚,經過剛才的事我們變的格外小心,利用工具先試探地磚會不會翻轉才踏上去。
很快地上就出現了許多翻轉地磚,幾乎全是陷阱,每個陷阱里都有很多骸骨,根據推測這些骸骨應該都是那些失蹤少女和修陵墓的壯丁,邪道拿他們練完功就直接丟進陷阱陪葬了,真是殘忍。
我們都走到甬道盡頭了卻沒有發現墓室入口,盡頭處只有一堵墻。
三叔貼到墻上聽了聽說:“后面沒有氣流的聲音,應該是山體了。”
那也就是說這條甬道的確是故弄玄虛了,那真正的墓室入口應該還暗藏在甬道里。
我回過了頭來,看著走過的甬道出神,突然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那些被翻轉的陷阱石磚很有規律。
“徐道長,這陷阱石磚好像是某種組合啊。”我提醒道。
徐天道眉頭一緊端詳了一會,說:“是九宮八卦排列,石磚翻轉成了陰爻,那沒翻轉的就是陽爻,如果按照這種排列。”
徐天道的話沒說完金玄道長臉色立即大變,驚道:“死門排列,這條甬道根本不是墓室的入口,甬道是假的,連下來的墓道都是假的,徹頭徹尾都是假的,快跑!”
金玄道長話音剛落忽然就傳來了沉悶的石頭挪動聲,甬道仿佛震動了起來。
劉磊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們回頭一看,甬道盡頭的那堵墻忽然移動了起來,就跟推土機似的朝我們推來!
“還愣著干什么,晚了就來不及了,快跑啊!”金玄道長大呼道。
我們回過神趕緊跑,但地上翻轉的石磚產生的空洞讓我們根本跑不快,跑快了很容易掉進陷阱空洞,身后那堵墻又在快速移動過來,讓我們非常狼狽。
隨著這堵墻的移動,甬道頂上忽然出現了圓形小洞,嗖嗖嗖的射出大量短箭,短箭的箭頭都是黑的,一看就有劇毒!
這下完蛋了,腳下有陷阱,身后有移動石墻,頂上還有毒箭,讓人顧得了一邊就躲不了另一邊,很快就傳來了慘叫聲,劉磊被毒箭射中了小腿,陳富國只好攙扶著他一起跑。
“這樣下去不行,你們先跑!”三叔忽然張開雙臂站定,身后那堵墻一下撞到了他身上。
三叔扎著馬步用后背死死抵住石墻,這石墻的威力很大,三叔抵的相當吃力,雙腳在不斷向前打滑,甬道跟石墻摩擦導致大量粉塵脫落,僅憑三叔一人之力根本抵不住石墻的移動,但他卻讓石墻減慢了移動速度。
三叔大病初愈我很擔心,本來想上去幫把手,但馬上就被金玄道長阻止了,金玄道長拽著我說:“李東野靠的是內力,憑你現在的能力去了幫不了忙,反而還會讓他分心,趕緊走,我不會讓李東野出事的!”
“走啊!”三叔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這樣跑太慢了。”徐天道忽然跟抓小雞似的提起陳富國和劉磊,運氣一甩,直接把他們扔到了進甬道的口子邊,陳富國爬起扶著劉磊趕緊鉆出了甬道。
“美麗,你帶著李易快出去!”徐天道喊道。
久美子應了聲,將手搭在我肩頭,提氣將我帶起,腳步輕盈的跳著石磚,身體不斷左閃右避躲毒箭,很快我們兩個也跑出了甬道爬了上來。
沒多一會金玄道長和徐天道也鉆出了甬道,我的心都揪起來了,生怕三叔出事了,不過三叔很快也從甬道里滾了出來,只聽“轟”的一聲,石墻撞碎了墓道的石門停下了。
大家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有些驚魂未定。
“啊疼啊,老師我的腿,我的右腿沒知覺了。”劉磊慘叫了起來。
“你忍著點,我去拿拿藥箱。”陳富國慌了神沖回了帳篷。
我們趕緊圍了過去,金玄道長立即點了劉磊的穴位,然后扯掉他的褲腿查看傷患處,只見劉磊的右腿都發黑了,上面的血管和皮肉組織像是都壞死了,更詭異的是還有腐爛跡象!
“這是什么毒這么厲害?”我吃驚道。
金玄道長眉頭緊鎖道:“不知道是什么奇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劉中毒箭才短短的幾分鐘就產生了這么嚴重的后果,這毒里肯定混入了尸毒!”
說話間金玄道長就拔出了毒箭,劉磊疼的滿頭大汗。
徐天道這時從布袋里抓出一把糯米敷在劉磊的傷口上,傷口立即哧哧作響冒起了白煙,還伴著強烈的惡臭,劉磊又是一陣慘叫。
糯米治療尸毒的法子我倒是知道,那些奇幻電影里也經常反映,但親眼見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只見那糯米很快就發黑了,一顆顆脫落,徐天道大驚失色說:“不僅僅有尸毒,還有邪道融入的其他毒素,糯米的功效有限。”
“道長,你不是準備的很充足嗎,快快救救我啊。”劉磊痛苦呻吟道。
“邪道用的毒素一時半會很難研究,現在也沒法研究,毒素隨著血液循環正在進入五臟六腑,晚了怕是來不及了,我看只有一個辦法了。”金玄道長沉聲道。
徐天道點點頭蹲在劉磊跟前問:“要腿還是要命?”
“命,命。”劉磊呻吟道。
徐天道朝久美子示意了下,久美子會意將短刀、紗布、藥物遞了過去,我馬上明白要干什么了,這是要砍了劉磊的右腿了!
金玄道長示意我去按著劉磊,我只好照辦了。
徐天道揚起了刀,劉磊嚇的渾身打顫道:“道長,你不是故意報復我吧?”
徐天道也不搭理他,手起刀落劉磊的右腿膝蓋以下就被截肢了,徐天道的動作極快,傷口的血都還來不及流出就被敷藥包扎上了,劉磊疼的慘叫渾身戰栗要掙扎,幸好我死死按住了他。
陳富國提著藥箱剛過來,目睹了這一幕,嚇的一下癱坐在地上了。
劉磊昏迷了過去,但毒素確實沒有蔓延的跡象了,我聽了下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命算是保住了。
我們把劉磊抬到了帳篷里休息,陳富國一臉哭態的站在旁邊,哽咽道:“都是我害了你啊磊子,我不該堅持要挖這古墓的,我這就跟上級匯報,不挖了!”
陳富國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劉磊忽然醒轉,扯住了陳富國的衣角吃力的說:“老師不要,為了這個墓我都失去一條腿了,如果不下去搞個清楚,我這條腿不是白白沒了嗎?”
“可是。”陳富國為難道。
劉磊這時候體力不支又昏過去了,徐天道沉吟道:“你也別打電話匯報了,都這時候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誰叫你當初不聽我的勸告,現在挖也挖了,機關都觸動了,這墓是非下不可了,不下反倒沒法善后了。”
“難道不能直接埋回去嗎?”陳富國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