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寒氣將我的四肢都凍麻痹了,甚至感覺不到存在,忽然我的手腳動了起來,我頓感毛骨悚然,因為不是我的大腦發出指令動的,而是自己在動,好像除了一雙眼睛和思維,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了!
汽車引擎聲越來越近,我的頭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回了下。
車大燈離我只有幾米遠,雙腳忽然邁開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我還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
人哪跑得過車子,瞬間那車子就撞到了我身上,“嘭”的一聲我直覺天旋地轉,一陣耳鳴,我被撞的飛出摔在了地上,手腳關節都扭曲了,右眼看到左眼珠在掉出來,這太詭異了。
按理說應該疼的要命,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我反應過來了,剛才珍妮消失的瞬間占據了我的身體,我被鬼上身了,正在經歷珍妮經歷過的!
我明白青云道長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心中放松了下來,盯著那輛車子,想透過霧氣看到車里是什么人。
引擎熄火,開門關門,高跟鞋等一系列聲音傳來,霧氣中走來一個人!
等這人穿透霧氣靠近我的時候,我驚的沒了反應,這不是先前在夜總會坐我臺的芬妮嗎?怎么是她,她可是珍妮的好姐妹!
芬妮站在我跟前,眼神里透露著兇狠,罵道:“臭三八、賤貨!”
我的手不受控制抓住了芬妮的腳踝,喉嚨里發出珍妮的聲音:“救我。”
芬妮甩開我的手說:“我是來弄死你的,還想我救你,哈哈哈,別做夢了。”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珍妮借著我的喉嚨哭喊道。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要不是你我早就傍上大老板了,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坐大老板的臺,大老板說客戶愛玩他沒辦法才來,以他的身份不能在這種地方露面,他問我愿不愿意私下陪他一個月,我剛要答應你卻忽然晃到他眼前,又是敬酒又是獻媚,他的目光都被你吸引過去了。”芬妮咬牙道。
“我我這是工作啊,誰知道他在跟你說這些。”珍妮痛苦道。
“你可真會挑時間啊,別告訴我你沒在電視訪談上見過他?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也就算了,后來大老板包養了你,你天天在我眼前展示他送你的名牌貨,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賤人!我可聽說這一個月大老板給了你不少錢啊,聽說你在老家都給父母蓋房子了啊,本來這都是屬于我的,我的!”芬妮吼道。
珍妮說不出話來了,芬妮坐回車里,快速倒車調頭揚長而去。
我的視線模糊了,眼睛閉上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霧氣退去了,我以怪誕的姿勢爬在地上。
青云道長過來扶起了我,問:“怎么樣,有你想要的結果嗎?”
“嗯。”我默默點頭。
剛才那幕讓我心里很難受,雖然我的身體沒有感受到痛苦,但心卻像是跟珍妮連在了一起,那種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妹背叛的滋味太難受了。
“本來我想簡單把她招出來問問,但我發現她能量不高,不足聚她的三魂七魄招出來,她不是怨氣深重的厲鬼,陰魂不散是她留下的痛苦。”青云道長說。
“道長,我明白她為什么痛苦。”我無力道。
“小兄弟,有些事你看開些,我的本意不是讓你感受她的痛苦。”青云道長說。
“我知道,可是親身經歷那種感覺實在是。”我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現在的感覺,于是轉移了話題說:“道長,你能幫她解除痛苦嗎?”
“這個用不著你操心,剛才那陣霧是三山五岳云霧咒制造出來的,帶有法性,在霧氣散去的時候就把超度的事宜解決了,你大可放心。”青云道長說。
我向青云道長鞠躬道謝。
“你也不必這么客氣,這都是小事,唉。”青云道長感慨著就去收拾法器。
送青云道長回白云觀后我開車前往機場,打算去接久美子,反正她也差不多快到了。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剛才的事,忽然我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猛的踩了剎車。
兇手既然是芬妮,就是說韓鵬找她打聽珍妮的事,她說珍妮心情低落、身上有淤傷全是轉移嫌疑的做法,韓鵬調查這事早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晚上我們又去了銀都夜總會,我故意裝高冷問她關于珍妮的事,芬妮估計也有數,她說我可能有不能說的身份,該不是以為我是警察故意扮客人套她話吧?
糟糕,今晚我們的舉動可能刺激了芬妮!
我趕緊調轉車頭往回開,銀都夜總會沒多遠,我經過的時候順道進去看了看,媽咪說芬妮坐完我們的臺就下班了,本來有客人點了她的臺,她也不坐急著走了,媽咪還說芬妮是個賺錢不要命的,有翻臺以前早搶著坐了,今天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居然有錢不賺。
我跑到大堂準備離開,忽然瞥見大堂時鐘顯示著凌晨一點,操,已經第二天了,血光之災,青云道長說的血光之災是芬妮要殺韓鵬滅口!
我慌了神馬上給韓鵬打電話,但電話通了一直沒人接,我只好駕車瘋狂朝韓鵬家過去。
等我把車開到小區的時候發現圍滿了人,大家還穿著睡衣,抬著頭朝樓頂上看,議論紛紛,警車、消防車停了一排,消防員正在弄氣墊。
我抬頭一看,只見二十層的高樓上有兩個身影!
“李易!”李桂英哭喊的聲音傳來。
回頭一看,李桂英穿著一套睡衣哭成淚人朝我過來。
“大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急道。
“韓鵬這個混蛋不知道從哪惹了瘋女人回來,大半夜不停按門鈴,他只好去開門,結果這瘋女人從門邊閃出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挾持他上了天臺,嗚嗚嗚。”李桂英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人群忽然發出一陣驚呼,我抬頭一看,兩人在天臺邊上搖搖欲墜。
“救、救命啊。”韓鵬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夜空中飄著。
“離婚,我要跟他離婚!”李桂英哭道。
李桂英是誤會芬妮是韓鵬的情人了,只是現在也沒時間跟她解釋了,我扶著李桂英說:“大嫂,這事先別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韓鵬救下來。”
警察這時候過來了,問:“你們是人質的家屬吧,跟我上樓。”
我扶著李桂英跟警察一同到了天臺,芬妮挾持韓鵬站在邊沿上,回頭狠狠瞪著我,又掃了警察一眼說:“你果然是警察!”
我冷笑道:“是你自己心中有鬼,才會懷疑我是警察,你怨恨珍妮搶了大老板對她動了殺機,珍妮可是你的好姐妹,你居然都下得了手!”
“哈哈哈,還說不是警察,都查的這么清楚了。”芬妮仰頭大笑說:“什么狗屁好姐妹,錢才是真正的姐妹!”
在我們說話期間一個警察趁芬妮不注意從側方迂回過去了,我知道這會要吸引芬妮注意力,于是大聲道:“你這是被錢蒙蔽了雙眼,難道你一點良心也沒有嗎?你們姐妹在一起這么長時間,珍妮是個什么人你不了解嗎?你殺了她她不但沒恨你,相反卻在痛苦,她不明白好姐妹為什么這么狠要殺她。”
芬妮愣了下大聲說:“她都死了,你怎么知道?”
我一時失言,忙說:“你先下來,我告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騙我了!”芬妮咬牙切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韓鵬脖子上都滲出了血,嚇得他直哆嗦,顫聲道:“老大,你別刺激她了啊。”
“你不是要查我嗎?下地獄查個夠吧!”芬妮忽然惱羞成怒推了韓鵬一把。
“啊。”韓鵬驚恐大叫掉了下去。
我和李桂英都嚇的沒了反應,那個從側方迂回過去的警察這會正趴在邊沿上,也驚的僵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