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錢的同時,到了除夕夜。
棉棉白天去醫院上班,晚上就跟老爸在家里過年,堂哥家發生了一些事,導致今年陸家人都不能再去那里過年。
九點多,餃子還沒煮。
有人敲門,棉棉一邊跑去門口一邊問老爸:“大過年的是誰?”
棉棉打開家門,就看到周兆民穿著一件深色大衣站在門口,他肩膀上還有零星的雪花,他邁進門,雪花就融化了。
“你怎么來了?給我送錢?”棉棉是太惦記了,不由得就脫口而出。
周兆民一副失望的表情,除夕夜見面,就在想著這個?
陸爸起身:“兆民,你過來了!”
“伯父。”周兆民笑著跟未來老丈人打招呼。
棉棉詫異,老爸跟他也認識?
陸爸說,讓周兆民就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隨便一點,如果還沒吃,就留下一起吃餃子。
并告訴自己閨女棉棉,招呼客人,不能怠慢了客人。
棉棉:
上輩子做了什么孽,要伺候他這個外來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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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喜歡看春晚,春晚的廣告都喜歡極了,稱得上是央視所有頻道的忠實粉絲!
廚房里,可憐的棉棉在洗碗。
周兆民進去,比她高許多,居高臨下的問道:“聽你爸說,你過年喜歡放煙花?”
“小時候的事了,這幾年不讓燃放煙花爆竹!”棉棉用力的說,用力的放下一個洗好的碗,說好的報銷上次吃飯去時的路費錢!怎么不提?
周兆民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聲音溫柔:“給你準備的。”
棉棉看到紅包,悄悄的心悸了一下,要知道今年可是急缺紅包收入,堂哥家里出事,肯定忘了紅包這回事,再說幾個堂哥都成家了,多半不會再繼續給她紅包,而他手里的這個紅包,正好收下,替補上。
但是棉棉低頭偷偷盯著紅包又警覺的想,外人的紅包不能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棉棉猶豫時,周兆民把紅包擱在了兜里:“你手濕,洗完了碗再給你。”
他要出去,棉棉回頭連連點頭說:“好,好啊……”結巴的心虛著,正好趁洗碗的時間想一想到底要不要他的紅包。
棉棉覺得,陌生人的紅包和不熟的人的紅包,真的不能要。
但是,他跟老爸認識,就不算陌生人和不熟的人了,如果他不叫老爸伯父,而是叫老爸大哥,那他就是和老爸平輩的,這樣他就是她的長輩了,長輩的錢包當然可以拿,小時候跟老爸認識的那些叔叔的紅包她可都乖乖接著了,不接著的話老爸都會生氣,這樣想就全通啦,所以,o(≧v≦)o~~等下出去接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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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碗,棉棉出去客廳里。
周兆民似乎下樓了一趟,回來之后,叫她。
棉棉看見老爸在客廳里坐著睡著了,就把電視關了,給老爸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動作很輕,但還是吵醒了老爸。
“我睡著了?”陸爸說。
棉棉點頭:“回房間睡吧。”
“不行啊,現在是幾點了?”陸爸看了一眼時間,拿開毯子:“約了對門你王叔叔下棋,得走了,等會兒爸就回來。”
棉棉阻止,為老爸身體著想:“爸,這么晚了就別去了!”
陸爸開門去了對門下棋。
……
陸家,燈全關了。
棉棉蹲下說:“安全嗎?”
周兆民拿出火柴,點燃了一根:“不能出去燃放煙花爆竹,但是你又喜歡,所以只能這么做了。”
棉棉接過了一根,很小的一根,大概有一根香煙那么長,卻很細很細,點燃之后,大概就有十秒鐘左右的小火焰綻放,屋子里此時漆黑一片,顯得這個煙火很漂亮,蹲在地上燃放,地上是一大盆水,焰火燃放完直接扔在了水盆子里。
周兆民的一小把煙火讓棉棉玩的無比開心。
玩完煙火,棉棉叫他去開燈,自己就要把水盆兒端起來去處理掉。
他卻把紅包拿出來:“拿著,真的是給你準備的。”
兩人才玩的開心,棉棉有點不好意思接著,就說:“我不要了,我爸給了我一個。”
“你爸給的,跟我給的不一樣。”周兆民聲音忽然放輕,并拽過她的手,把紅包擱在了她的手心里。
漆黑的女生臥室里,棉棉冒汗,怎么辦他手好大好溫暖好熱,可是,不是給紅包嗎,他怎么朝自己過來了,棉棉嚇得頭腦發暈,往后靠了靠,但卻被他逼向了床邊,她YY了下,放心的想,沒事啊,這又不是床上面,這是床下,兩人貌似都在地板上爬行呢,不幸的是,他真的撲過來了。
棉棉慌張:“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們正式交往,可以么?”他這樣說著時,嘴唇已經貼上了她的嘴唇,雙手捧住她的后腦勺,對付遲鈍的人,他似乎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開點竅。交往?!交往?棉棉嚇得撲通一下倒地不起。
周兆民幾乎趴在了她的身上,也是心里砰砰跳,不懂她躺下是什么意思?
除夕夜,周兆民被帶去了住院。
并非多么嚴重的驚動了家人,他只是被棉棉一個人給帶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棉棉接到老爸打來的電話,棉棉只好沮喪的撒謊:“爸,我出來逛一下就回去,下雪了,我看看雪……”
掛斷電話之后棉棉覺得很沒臉,無法面對開車的那位男人,多希望再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新年快樂,這樣就不用對他(愧疚臉)了。
為了要臉,棉棉指路去了不是自己上班的醫院。
兩人一路上零交流,某男的臉要比黑炭還要黑,在確定他安然無恙之前棉棉是咬著嘴巴不敢說話的。
除夕夜值班的人少,漂亮護士為他檢查了肩膀上的傷,隔著襯衫,捏了捏他的肩膀骨:“疼不疼?”
周兆民閉眼,搖頭。
漂亮女護士又關心的問:“需要為您看一下嘴上的傷嗎?”
棉棉坐在一旁,低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雙手捂著臉,眉毛擰著,徹底無臉見人了……這個護士一定想多了吧……
檢查一番,最后給開了點藥拿走。
周兆民為了不給辛苦值班的護士增加負擔,執意拿著藥離開,自己處理肩上和嘴唇上的那點傷。
他走在前,棉棉跟在后面。
受傷的周先生心情差的直皺眉,把藥物袋子遞給陸棉:“你先拿著。”
棉棉點頭,立馬狗腿遵命的樣子接了過來:^^
到了外面車里,他說:“去哪兒給我上藥?”
什么?
棉棉提醒他。“你跟護士說要自己上藥啊。”
“我回去自己上藥,你確定?”周兆民眼神似乎有些危險,頗為凌厲,棉棉覺得比以往都要凌厲。
棉棉懵了一下:“哦,我給你上,我是護士我會上藥。”
周兆民“嗯”了一聲,開車。
棉棉全程都乖乖賠著笑臉:^^
內心已淚奔,只要不告訴我爸就好……
到了前面的一個路口,周兆民征詢棉棉的意見:“去你家里,還是去我家里?或者你有更合適的地方?”
棉棉慌了:“呃,合適做什么的地方?”
周兆民眉頭不禁舒展:“除了上藥,你覺得我們還能做什么?”
“去我家吧。”棉棉嘴太快了,說完又不停的朝他搖頭:“不,還是去你家吧,”
“你確定去我家?”他怕她哭。
棉棉糾結啦。“還是我去家吧TT”
主要是考慮到:他家里她人生家不熟的,不好混啊,要是他再有什么壞企圖,豈不是他全家都會幫著他一起對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么(此時的棉棉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暴力一面,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一邊接著吻一邊拿起釘柜子用過的小錘子狠狠地錘了他肩膀一下,還一并把他嘴巴咬傷了……)。
棉棉租的房子不大,他進來了。
他脫下大衣,遞給了她。
棉棉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發上:“你坐。”
沙發上有一個小猴子,還有三個可愛的抱枕,周兆民人高腿長的沒坐下在這可愛的沙發上,而是拿起抱枕,一個,兩個,三個,全都擱在了沙發的一頭上,然后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舒適地枕著三個抱枕。
棉棉在心里頭鄙視了他一下‵′!
一副大爺的派頭!
棉棉專業的拿出袋子里的藥水之類的,站在沙發前,對他說:“你這樣躺著,我沒辦法給你的肩膀上藥。”
“先處理嘴上。”他的視線深深地望著棉棉。
棉棉:o(╯□╰)o
周兆民的嘴唇好看,顏色粉,但又不是特別的粉,很man!他的嘴唇是棉棉喜歡的那種樣子,很像是她喜歡的某男明星的嘴唇,看上去就想讓人咬住不放來著,上天也的確給了她一次這樣的機會,被她咬了,咬出血了……
話說棉棉帶他回家之前只顧著想(去他家里人生家不熟)了,完全沒想到在自己家里他一個大男人若要做點什么(她才真的是孤立無援)呢。
周兆民何曾如此哄過女孩子,接觸過的女人一般都是成熟型,主動往身上貼的十根手指數不過來,但他只對這種簡單白的女孩子鐘情,相處上毫無壓力,組成家庭,想必今后家會是個他喜歡回的地方。
生活中其他事情已夠復雜黑暗,總要留一塊純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