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也看了,在電話里對江媛說:“你家那位是認為,沒人在背后撐著讓雜志社這樣報道,沒人會傻傻的惹這個禍。”
江媛在樓上的房間里,小聲的講:“找到雜志社能有什么用,即使下回不報道了,這回的報道也抹不去,他最在意這個。”
陸方絎很不耐煩的發火,跟雜志社主編溝通:“你們收了別人多少錢這樣寫報道?你怕什么,不是沒有人要弄死你?”
江媛很怕他被氣壞,但事實證明他就已被氣極。陸方絎不想讓這些報道留下,網絡發達,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出生長大以后看到關于爸爸的負面新聞,即使報道不真實,在孩子心中也會或多或少留下模糊的陰影。
陸方絎手底下給他辦事的人不少,周聞四十來歲,樣子沉穩,來了家里聽陸方絎講了一遍這件事。
陸方絎交代周聞去做的事江媛并沒有阻止。
晚飯之后,周聞打來電話。
周聞說:“陸總,這本雜志已經有些年頭了,投資人是一位加拿大華裔,調查過了,這位老板跟我們公司、跟陸家,都沒有任何恩怨。這位投資人現在把雜志全權交給了雜志社的主編管理,老板只看每年的贏利。”
陸方絎對雜志社的運營頗有了解,事業起步最初也猶豫過要不要投資一家雜志社。
江媛在一旁聽著。
可是,陸方絎卻拿著手機上樓講電話了。
過了幾分鐘,他下樓,江媛沒問他什么,他只是說:“沒事,就問一問。”
江媛朝他笑了笑,明知他是哄她開心才這樣說罷了,但也點頭。
陸方絎起身,走到黑白色調的開放式廚房自己倒了杯水,江媛的視線始終都在望著陸方絎的背影,其實對于江媛來說,他處理事情是什么方式她都無所謂,健康就好,別的她都不在乎了。
晚一點陸方絎的手機又響。
江媛正躺在他的懷里翻看育兒書,順便講給他聽,兩人閑暇時間不多,趁著十一假期就多了解了解。
仍是周聞打來的電話。
周聞說了什么江媛聽不清楚,他要起身,江媛氣惱地扯住他襯衫袖口,拽的袖扣都要脫落掉了。
陸方絎彎起唇角頗感無奈,重新躺回沙發上,把她抱在懷里,大手自然地覆在了江媛的一對胸上。
江媛這才滿意,繼續看書。
陸方絎告訴周聞:“先查刊號,不行就查這本雜志是否刊登過虛假廣告,再不行就想辦法阻止廣告客戶跟他們雜志的合作。但是記著,千萬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一群員工要靠這本雜志養家吃飯,責任不在他們,別讓人枉受連累。”
江媛一聽,他這是跟那位雜志主編沒談攏,惡意卯上人家了。
周聞辦事的效率非常快,陸方絎交代完,周聞就爭分奪秒的去辦了……
第二天早上,周聞給陸方絎的調查結果是,雜志刊號沒有問題,但是這本雜志刊登過虛假廣告,事后沒有受到任何處分。
鄭嬸早上八點從陸家爺子那邊回來,對陸方絎講了講十五的情況。十五在那邊很適應,地方也大,夠跑的,就是那邊人多,十五被圈著的時候也就比以前多了點。
陸方絎有心親自照顧十五,但如今的條件實在不允許,只能暫時委屈了十五。
江媛在廚房幫忙做早餐,簡單的很,也不會累,順便跟鄭嬸學習學習。她聽陸方絎在接電話,講的還是雜志的事情,他非要知道背后戳他的人是誰不可。
陸方絎懷疑他大哥陸顯彰,懷疑他這個大舅子江亞倫,但這些他都不方便對江媛講太多。
江亞倫靠上了官員女兒這事兒,江媛不知知不知道?……
中午,度假中的雜志主編接收到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大意是:雜志社被舉報刊登虛假廣告,工商部門在十一假期結束后馬上會對其進行查處。
雜志主編頓時坐不住了,打電話溝通,問明情況后立刻說,雜志社至今并未收到廣告費。
給他消息的人讓他馬上聯系工商部門,假期辦完,別拖到上班日期各部門都難辦。
工商部門很快就給了雜志主編答復。
依據國家工商局《關于在查處廣告違法案件中如何確認廣告費金額的通知》第四條,“對已經發布的違法廣告,廣告經營者、廣告發布者尚未收到廣告費的,按照發布廣告的實際情況計算廣告費”規定,雜志社雖然未收到廣告費,但也要接受被沒收廣告費用的處罰。而雜志社未收到廣告費用一事和廣告商之間的民事合同關系和債權債務關系,這是另一層法律關系,與此次進行的行政處罰并無關系。
雜志主編在社會上混了多年,腦筋飛快,反省半日,當即開始主要打聽工商部門的人是否跟陸方絎關系不錯。
上下關系都打通過,被舉報后如此高效率的就要被查處,仔細想想,很是蹊蹺。
工商部門什么時候開始十一假期都這樣好像上崗一般盡職盡責的辦事了?
雜志主編聯系了陸方絎,那日已經存了陸方絎的聯系方式。
陸方絎沒有面見雜志主編,電話中,陸方絎只問了到底是誰指使他們雜志這樣報道,以及交易詳情。之所以陸方絎認為這是一筆交易,是因為除了圖私利,主編沒有其他理由敢這樣刊登,這家雜志在青城立足并非一日半日,什么該刊登什么不該刊登怎會不懂。
雜志主編如實地講,刊登之前他收取了對方一百萬負責刊登出這個新聞,這筆錢賺的快,他就冒了這個險,心想那些明星整日被刊登娛樂消息消遣,也都沒吭一聲。
雜志主編忌憚陸家,但對方信誓旦旦保證過不會給雜志惹麻煩。富貴險中求,心知求不求得成這得看造化了。
最后,雜志主編給陸方絎道歉,只求不要讓雜志社停刊兩月整頓,鬧到投資人那里,恐怕失去職位,罰款他如數會繳。
陸方絎并未應聲,按了掛斷鍵……
10月5號,江媛和陸方絎一起出去逛街,許顯開車。
在外面,陸方絎一個電話未接打,江媛覺得這是因為雜志刊登不實消息的那件事他處理的差不多了。其實消息登了就登了,他最多也就是打聽出是誰指使,告雜志社誹謗給雜志社一個嚴肅警告,卸主編職,避免以后再發生類似毀人名譽之事。
這些事情他從不會透給江媛,讓她只顧著她的工作和孩子便是。
江媛辭職養胎這件事,陸方絎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她說她受不了整日閑著,天生一副受虐體質。
十月份,商場里開始賣秋裝了。
江媛去的店都是她習慣去的,衣服風格合適她,價錢,不高不低,沒認識陸方絎之前,供房子和車雖然需要一筆錢,但私下江媛也不虧待自己,該買的都消費得起。
有了陸方絎以后最大的心理改變是什么,大概是搶單子不再以頭破血流也要爭到手之勢了,不會再擔心金錢方面走上末路,他是她的備用卡,真的走上末路了肯定要第一個刷他。
逛街時,江媛的視線突然追著一個人。
陸方絎擰眉,站定后隨著視線往后看,是一個男人,面熟,但他卻不記得。
他盯著她的眼睫,疑惑問道:“他是誰?”
江媛察覺到陸方絎望著那男人背影的眼神愈發不悅,忍不住眼角揚起朝他微笑:“你見過,影劇院工地那邊的項目經理趙雷。”
好奇著趙雷怎么來了青城,就算放假也不該來青城,老家并不在此處。
江媛心想不是工作日,就不想工作,圖開心的揶揄了陸方絎一句:“陸總,你吃醋了?怕我即使懷著你的孩子也有旁人市場。”
陸方絎望著江媛的雙頰,目光一瞬有些剛追她那會的癡迷,伸手寵溺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捏,目光深沉,嘴上卻輕描淡寫:“笑話!我孩子有不了后爸,誰也不成。”
……
江媛去洗手間時順便接了蘇冰的電話,說十一怎么也要抽出時間聚聚,等夏夏今晚回來定時間。
問起雜志的事情,江媛說:“他都沒說,也沒見他對外做什么。他不是年輕時了,發脾氣歸發脾氣,對外他報復人可沒把這仨字寫在臉上過。”
蘇冰對江媛講:“他有意讓你心靜,那你就別管了,鬧不出人命就是,出什么事陸方絎還能兜不住?”
5號晚上夏倩回到青城,夏爸開車到機場接女兒,回家的路上夏夏就先打電話訂好了姐妹聚會的時間,地點再研究。
蘇冰沒有問題,在哪都成。
江媛這邊想要先跟陸方絎商量商量。
他卻說:“蘇冰懷孕,你懷孕,你們女人總不能跟以前一樣晚上去夜總會唱歌喝酒?”
江媛點頭。
陸方絎思忖片刻,敲定:“我來安排一處莊園,能戶外燒烤,打牌,喝茶賞景。”
江媛當即笑了,這當然好。
第二天早上,江媛洗漱完畢去找衣服,陸方絎問她:“你說過你的那個小姐妹喜歡馮原,現在還喜歡?”
江媛拿出一條做舊寬松休閑直筒牛仔褲,朝他點頭:“喜歡,夏夏喜歡,哪有喜歡一個人喜歡幾天就完了的。”
“你那位小姐妹沒有機會接觸馮原,怎么成的了。”陸方絎把江媛往這事情上引導,不然他一個男人怎么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