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仰咳了一聲,吸了口煙四處看了看,對陸菲講:“如果不
tang是你讓我尊敬他,我會說這事兒?不跟我去,你有約會?”
這時學(xué)校門口朝陸菲走過來一個男生,他叫王雋,相比吳仰的張揚跋扈性格,他好多了。
陸菲正不知道要怎么擺脫吳仰,干脆就跟王雋一起走了,到學(xué)校門口的超市里。陸菲對王雋說:“我今天沒時間跟你一起學(xué)習(xí),要去看我爸。”
王雋家庭不好,專注于學(xué)習(xí),一直以來跟陸菲都是好朋友的關(guān)系,相互幫助,王雋點頭:“好。”
吳仰訝異,王雋和陸菲不光是學(xué)習(xí)在一塊兒,放學(xué)也在一塊兒?
“小兄弟,走不走啊?”出租車司機不耐煩地問。
“你看我哪兒小?”吳仰砰地一聲甩上了出租車門。
陸菲一直瞄著外面,等吳仰被他家的車接走了她才敢從超市跑出來。
到了醫(yī)院,陸菲疾步往樓上病房走,趙陽在后面盯住了這可憐的小姑娘。
病房里,陸方絎問陸菲:“在那邊,你媽對你怎么樣?”
“挺好的,每天給我做早餐晚餐,洗衣服,再熨好衣服,除了不讓我回陸家別的都挺好的。”陸菲撒謊。
陸方絎點頭,沒多思考,孩子的樣子表現(xiàn)的也不像是不快樂。
陸菲發(fā)覺,每個人都有玩性子,不被束縛的情況下,這種玩性子一旦有了就在生活里揮之不去。星期五悄悄見了她爸,開心的很早就睡著了。
心情不錯,星期六一大早她起床去赴同學(xué)的約。
馮佳慧問她去干什么,她老實說。
“穿一套漂亮的衣服,我女兒別被其他女同學(xué)給比下去。”馮佳慧找了一條裙子,不記得什么時候給陸菲買的,讓她穿上。
陸菲說:“我這樣穿會不會不太好?在同學(xué)面前已經(jīng)穿習(xí)慣了校服,她們也習(xí)慣了看我穿校服的樣子。”
馮佳慧挑眉:“校服丑不丑你不知道?”
陸菲失落,她總認為,覺得穿校服丑的人是沒有自信,有自信的人不會有那樣自卑的意識。陸菲討厭女同學(xué)們比衣服鞋子品牌。你若太招搖了,容易成為部分女同學(xué)的公敵,太低調(diào)了,容易被她們議論的很難聽,還不如穿校服,讓她們不知道她衣柜里究竟都有什么衣服,也不好亂議論。
陸菲穿了白色連衣裙出門,扎著馬尾,樣子青春極了。吳仰以往從不愿意來參加這種周末同學(xué)聚會,這周來了,走在馬路邊上,公交車?yán)铮劬傊恢蓖懛频纳砩掀常@難免就讓個別喜歡吳仰的女同學(xué)暗暗覺得不爽。
在中午后,同學(xué)們要分開各自回家。
陸菲站在馬路邊的青桐樹下,抬頭瞧著比自己高的吳仰,他很帥,很酷,脫下校服不說話時像個一點也不稚嫩的大人。
陸菲鼓起勇氣:“吳仰,你別跟著我。我爸說,很多成績優(yōu)秀的高中生學(xué)習(xí)成績急劇下滑,都是心理問題導(dǎo)致的,性格叛逆是問題,早戀也是問題。”
吳仰雙手插在褲袋里,望著她笑:“是嗎,你爸還挺有經(jīng)驗的?!”
陸菲低頭,半晌抬起頭繼續(xù)對他說:“你覺得孤獨不該在早戀上找心理平衡,可以試著跟你的爸媽溝通,你不說,她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在我們這個年紀(jì),模仿成年人談戀愛是不正確的。”
“行了行了,瞧把你嚇的。”吳仰伸手碰了一下陸菲的腦袋,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讓她回家。
陸菲坐上了車,他卻忽然低頭朝她“啊”了一聲,陸菲嚇得捂住耳朵往車?yán)锟s,吳仰惡作劇后笑的璀璨,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們比成年人負責(zé)多了,成年人戀愛燒錢又造孽,我們早戀不敢做那些事。”
陸菲似懂非懂,關(guān)上車門,把吳仰隔在了車窗外。
出租車司機要開車,吳仰在外頭捶打車身,很兇的伸手指著司機。陸菲皺眉,他到底在干什么?然后瞧見他白色襯衫下擺一角被車門給壓住了,陸菲嗤地一笑,打開車門,吳仰的白色襯衫下擺臟了皺了一塊。
出租車即刻開走。
……
江媛數(shù)著日子,懷孕到兩個月的時候才做B超。
先前做的檢查都不包括B超,想過要做,但是猶豫了,陸棉聽樓上科室的醫(yī)生阿姨講,過早做B超會震蕩到脆弱剛形成的胚胎,不利
于胚胎發(fā)育。
陸方絎四嬸在張玉蓮的病房里,打電話給陸方絎,問他:“方絎,小媛懷的是幾個?”
“四嬸,你盼著小媛懷幾個?”陸方絎聽了這話倒很高興,一個就行了。
他說,想要雙胞胎哪有那么容易。
陸四嬸說:“小棉她媽跟前夫離婚之前懷的不就是雙胞胎!最后沒了,可惜。”一想,四嬸拍頭:“四嬸這腦袋越來越不行了。小棉媽前夫不姓陸,也不姓江,跟咱們這邊沒關(guān)系。”
陸方絎也去看了,江媛現(xiàn)在妊娠9周,胚胎已經(jīng)初具人形……
上午檢查完,下午江媛打算回創(chuàng)州。
許顯的手拆線了,現(xiàn)在能開車,偶爾會代替趙陽開車送一送江媛。
江媛這回想讓許顯送,在車上,江媛問起:“許顯,最近談戀愛了嗎?”
許顯一怔,認真開車地講道:“媛姐,怎么突然這樣問?”
“沒談戀愛媛姐給你介紹一個,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文靜的?活潑一點的?”江媛隨和地笑了笑:“你才22,想一想還真不好給你介紹,22以下的女孩子我認識的少,多半也還沒畢業(yè)。”
許顯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稍微緊了緊,他說:“謝謝媛姐,我領(lǐng)情了,但是我不喜歡文靜的,也不喜歡活潑的。”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我也不知道。”許顯真的不清楚,喜歡蘇冰姐那樣的,其實蘇冰性格不文靜,也夠不上活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性格,甚至讓人相處著火冒三丈,瞧不起那種生活方式,但就是輕易動了心。
蘇冰對他說:“你太年輕,身體里會有沖動,發(fā)泄過后也就消失了,今天的你不承認,以后的你會面對著現(xiàn)實點頭承認。”
許顯認為,蘇冰實在太小瞧人了。
江媛在路上沒再問許顯這方面的事,就讓一切順其自然。
十一假期,夏倩準(zhǔn)備要出去玩了。
江媛的孩子才兩個月,蘇冰的孩子已經(jīng)五個多月,顧慮到孩子,因此都不方便出行。
陸方絎執(zhí)意要出院,江媛每天這樣到醫(yī)院里看他,讓他十分擔(dān)憂,真的就是一個小感冒都害怕她被感染上。
江媛禁止陸方絎進行一切繁重工作,為了他的身體和腦健康考慮。在這期間,戴茗的臉上有過不滿,卻也表達的不敢再明顯。
戴茗從江媛的眼中能感覺得到,若再逾越,恐怕因為公事來她家也會被拒之門外。
10月1號早上,江媛起床,走到樓梯口聽到陸方絎在樓下不知是接電話還是打電話。
他說:“帶十五一起過去。”
陸方絎瞧見江媛下樓,又對那邊交代了兩句關(guān)于十五需要注意的,便掛斷了。
“十五怎么了?”江媛好久沒見十五。
情況實在是不方便碰十五那種大體積的犬類,擔(dān)心細菌,還有十五很頑皮,跟主人交流也肯定不知輕重。
陸方絎的身體貼近江媛,大手撫上她的小腹,閉著眼睛,附身用薄唇摩挲著她的漂亮鎖骨:“morning!倒計時7個月,寶貝出生。”
江媛心跳加速的跟他抱了一會兒。
他說:“我爸的司機出了車禍,所以讓鄭叔過去,鄭嬸早上已經(jīng)回別墅幫鄭叔收拾東西了。我不能把十五帶來我們這里,只能讓鄭叔一起帶過去,十五在我爸身邊待過很長的一段日子,應(yīng)該沒問題。”
江媛問:“鄭叔最開始是給你爸開車的?”他跟他爸感情雖然不好,但畢竟是親人,來往少了而已。
“對,我媽婚后經(jīng)常出門,我爸從來沒時間相陪,鄭叔從那個時候才開始給我媽當(dāng)司機。”陸方絎帶江媛坐在了沙發(fā)上,繼續(xù)道:“鄭叔鄭嬸了解我媽婚后的苦。我媽我爸之間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鄭叔在我長大以后才對我講的。”
陸家老洋房裝修,江媛之前去過,因為設(shè)計,所以到處都走了一遍。
洋房里西北角的房間內(nèi)堆著許多東西,都是陸方絎母親的物品,他母親在那里生活過。江媛拿起過幾本蒙了灰塵的書,他母親七幾年帶回陸家的書《虹南作戰(zhàn)史》、《新橋》、《礦山風(fēng)云》、《飛雪迎春》……江媛聽都沒有聽過的書。
陸方絎讓她可以帶走,反正這些書他母親沒有昏迷之前也不打算要了。
母親摔傷昏迷以后,他越發(fā)覺得這些東西珍貴,并非是這些東西本身在他心目中有多珍貴,而是這個陸家,他覺得必須要存在母親的一些物品,因為母親是女主人,誰也取代不了。東西擺在那,時常過去看一眼,心里踏實。
昏迷時間太長了,漸漸那些東西上蒙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塵。
江媛無聊時翻開那些書閱讀過,幾乎可以用“枯燥乏味”來形容,但是讀著讀著,就會被那個她不曾經(jīng)歷過的時代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