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打開了副駕駛車門,上車。
蘇冰也坐在了車后座,跟夏夏一起。
副駕駛無人,許顯開車。
車開下山,許顯朝后面問道:“夏夏姐,你家住在?”
“我沒對你說過嗎?”
“不好意思夏夏姐,可能說過,我忘了……”
夏夏委屈地把地址報上一遍,卻沒聽見許顯去詢問蘇冰的地址。
車剛開下去沒幾分鐘,夏夏一翻找,發現手機沒了。
“落在上面了?”蘇冰問她。
許顯把車速降了下來,不知道夏倩是不是需要回去取手機。
夏夏回去拿手機,許顯把車停在了別墅門口,蘇冰在車上等夏夏。但是沒幾分鐘夏夏打來電話,說于冬把她留下繼續打麻將,意思是,讓蘇冰一個人先走。
蘇冰讓夏夏出來。
夏夏說話不方便,旁邊上有于冬。
沒轍,蘇冰給江媛打了個電話,說夏夏被于冬留下繼續玩麻將了,怎么辦?
江媛讓蘇冰先回去休息,她打給夏夏問一問。
蘇冰這才放心,車重新離開于朗家的別墅。
夏夏本就還沒玩夠,因為還沒贏錢呢,是被蘇冰拉著走的。
……
陸方絎的公寓里,江媛跟老媽打電話撒謊說住在了蘇冰家才過去沒幾分鐘,就接到了蘇冰這個電話。
江媛打給夏夏,悄聲問夏夏是自愿留下玩的,還是比大家起哄不得已留下的?
夏夏回了一句“第二個”。
江媛聽著明白了,是被大家起哄不得已留下的,回了句“第二個”大概也是因為身邊有人不方便明著講什么。
收線以后,江媛又給于冬撥打了一個電話。
蘇冰不在,江媛要叮囑于冬照顧照顧夏夏,夏夏雖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較起真來脾氣特別大。
于冬安慰江媛,讓她放心,這里玩的人都很懂分寸,不信可以問一問陸方絎。在場的未婚男士人品都很不錯,其他的已婚男士老婆都在,沒結婚的男士女朋友也陪在一旁。于冬說于朗一直在招呼這些朋友,沒人陪她。
這幫人起哄要玩整夜,不是說說而已,多年朋友處了過來大家相互已太了解。
陸方絎安慰江媛:“我所了解的他們都是正人君子。未婚的就更不必防范,要么是不婚族,要么挑剔謹慎。即使見面看上了,恐怕也有那賊心沒那賊膽。要不能36、7了還都單著么。”
“信你一回!”江媛把手機放下,深呼吸。
不過,陸方絎問:“繼續玩,不用上班嗎?”
江媛拿起一個蘋果坐下削,他根本不會。回答他:“夏夏明天可以晚一點去上班,就說上午親自去見了一個大客戶談合作。童剛給夏夏升職了,正式成為我們A座的總經理還能親自出去幫談合作,童剛只會滿意。這是我們遲到早退的百搭借口。”
陸方絎朝她笑笑,下一刻脫了西裝外套,解開襯衫鈕扣,摘了手表。
江媛躺著在沙發上仰頭吃掉了一個蘋果,給寶寶吃的。順便利用這個時間護膚,黃瓜片配牛奶,頭下枕著一個雙疊的浴巾。
陸方絎出來,江媛拿去臉上的黃瓜片,到洗漱間處理了一下臉上殘留的牛奶液,洗手時,眼睛一直在盯著她無名指上的鉆戒,嘴角不覺已彎起。
陸方絎全裸,浴袍他似乎也懶得穿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隨手從衣櫥中拎出的灰色襯衫,扣子一顆沒系。
江媛洗完手,從鏡子里看到他把身體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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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街上,許顯的車剛到市中心。
于朗的別墅距離蘇冰的家有點遠,路上兩個人沒怎么交談,直到蘇冰覺得胃里有點難受,干嘔了下。
許顯聽見,手把著方向盤回頭問她:“蘇冰姐,你怎么了?”
“停一下車。”蘇冰難受的皺眉。
這個時間路上車比較少,但許顯停在哪里都算違章,管不了那么多,靠邊停了。
蘇冰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路邊彎腰干嘔,第一次干嘔的如此嚴重,她可一直都沒有孕吐這反應。
許顯下車,遞過紙巾問:“暈車?還是,”
“可能暈車了。”蘇冰接過紙巾,整理了一下自己,眼睛有點紅的說了聲“謝謝”。
許顯跑去超市給蘇冰買了瓶水,蘇冰漱口,之后又喝了點礦泉水,休息了五分鐘后,蘇冰覺得胃里舒服多了。
“謝謝。”蘇冰又對他說。
許顯笑笑,“上車,坐后面暈車就坐副駕駛。”
蘇冰點頭,上了副駕駛。
許顯重新上車,開車,落下了車窗。
蘇冰依舊沒打算跟他說話聊天,環抱著手臂,擰眉靠著座椅靠背,吹著晚風舒服多了。
市中心紅燈遇上的多,停了車的沉悶氣氛最為尷尬,雖這只是短短的幾十秒鐘。
最后還是蘇冰開口:“你想抽煙就抽,我沒事。”許顯的車上有煙盒和打火機,但一路上蘇冰沒見他抽過。
許顯轉頭看了眼蘇冰,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扯動嘴角說:“我不抽,平時沒有煙癮,買了放車里給陸總備著的。”
他只有在車里等人接人等很久才會無聊的點一根,有事情做就從來想不起抽煙這事。
蘇冰望著外面的街道,點點頭:“沒有煙癮好,什么東西都別有癮。像你們這樣年齡的男孩子女孩子,經歷得少,難免會嫌生活平淡,但一定要珍惜眼前細水長流的日子。經歷一多人就變了,不管變好變壞,心事重了心事多了是肯定的。”
許顯目視前方,沒有說什么。
綠燈了,他重新開車。
快到蘇冰公寓的時候,許顯問:“那蘇冰姐你明知道后果,為什么還要這樣做?你說我的年齡小,你也不過才27歲,還有機會。不覺得自己放棄的太早了嗎?”
蘇冰沒想到發被問了,她看許顯,笑了:“道理一般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許顯也笑笑,趁此機會道歉:“蘇冰姐你別怪我上回的口不擇言,是我不懂事,對不起。”
蘇冰想了片刻,是餐廳里他說的那番話?她搖搖頭:“你又沒說錯,對不起什么。”
許顯舔了下唇深呼吸,無言以對。
到了公寓樓下,許顯下車,他把蘇冰一直送到了樓上,沒進門,只送到門口。
……
第二天早上。
陳如打給江媛,說小表弟在學校惹禍了,把一個孩子給打了,老師打誰手機都打不通,只打通了這邊家里座機。
陳如還說,坐車去了蘇冰家樓下,讓江媛穿衣服下樓。
江媛嚇得從陸方絎懷里驚醒起身,上身的睡衣早已不見,一側的胸在他的手掌里被他握著。
他還一句話沒對老媽說,一起身陸方絎就醒了,問她:“這么早誰打來,”他沒問完,江媛立刻用手心捂住了他的嘴。
“哦,媽沒誰,我和蘇冰在跟董事長視頻開會,董事長在國外,時差,那邊剛下午五點半……”
江媛隨便地撒了個還算合理的謊。
陳如只能勉強信了,也不知道自己這當媽的是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沒抓到不好質問,大概兩者都有吧。
江媛起床,對陸方絎說:“能在二十分鐘之內把我送到蘇冰公寓樓下嗎?”
“夠了。”陸方絎看了一眼床頭的腕表時間。
陸方絎給江媛熱了牛奶烤了幾片面包,時間緊迫。
趕往蘇冰公寓的路上,江媛很忐忑,擔心老媽逮個正著。同時江媛不忘囑咐他慢點開車,雖急,安全卻也最最重要。
江媛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塊面包,遞給他牛奶喝。
陸方絎目光望著前方早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班高峰還沒正式到,不過車也多。一只手握方向盤,稍微側過頭去喝。
喝了一口牛奶,他就說夠了。
江媛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他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江媛不愿說。
這個時刻她覺得好像穿越了失控一般,穿越到一個陸方絎也是打工人上班族的世界里。兩人前一晚糾纏得久,晚睡也晚起,最后火急火燎的一起出發趕往各自公司。
想起夏夏,江媛拿出手機低頭撥了夏夏的號碼。
響了半天那邊才接,睡意朦朧的聲音問:“什么事啊,唔,”
“你在哪?家里?”江媛覺得夏倩頂多在于冬那邊待到凌晨三四點鐘。
靜止了一會兒,夏夏突然啊了一聲:“我不在家!!我,我,我怎么睡在他這里?”
“誰那里?夏夏你說清楚。”江媛心一沉。
那邊又靜止了一會兒,夏夏才說:“沒有誰,是于冬這里,我以為我昨晚回去了,原來我沒有回。”
江媛跟夏夏說了幾句就按了掛斷,沒事就好。
夏夏這邊,她望著自己房間地板上睡覺剛醒的男人,驚的捂著嘴巴,沒怕,更多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喝醉了。”
“我知道!”夏夏頭痛。
“昨晚你一個人睡在這個房間里。”
“我知道!”就是要一個人睡,難道還要多拽幾個人睡?
馮原起身,基本上昨夜算是和衣而睡。他的外套脫掉在一個椅子上放著,這房間里真的沒有地方可以讓他睡,除了地板和床。
“你什么意思?”夏夏忍不住再問他。
要談戀愛還是怎么,明說,你倒是明說啊,印象還不賴,這種事要男人先開口說啊,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