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張小京的身影出現(xiàn)了,兩個面具人朝他車?yán)镩_槍、他翻身滾入綠化帶、小梅被撞得血肉模糊……等等畫面,一一出現(xiàn)了。
蔡定奇愣了愣,嘀咕了一聲:“這家伙怎么在這里?”
蔡智道:“也許是碰巧遇上的吧!
蔡定奇冷哼一聲,道:“哪有這么碰巧的事?”
蔡智道:“小梅是艷姐的貼身丫頭,她的受害至少可以說明一點(diǎn),‘虎幫’跟面具人肯定不是一伙人。”
頓了頓,蔡智沉吟道:“情況應(yīng)該是這樣的,面具人是來割大哥首級的,被后面趕來的張小京發(fā)現(xiàn)了,遂起了滅口之心,導(dǎo)致了這場火拼!
此時,蔡定奇也覺得自己先前的判斷有誤,但他不好意思在晚輩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嘴硬道:“哼,誰知道張小京從后面趕來,是不是也想要你大哥的首級?”
蔡智道:“我們之前跟‘虎幫’沒有什么沖突,因此張小京沒有要?dú)⒋蟾绲睦碛桑鼪]有必要做出割大哥首級這種滅絕天倫的事。”
蔡定奇冷冷道:“你大哥的死,難道不是因?yàn)閺埿【┰诒澈笸迫说木壒蕟??br>
蔡智指著先前的那段視頻,道:“這段視頻已經(jīng)很清楚了,當(dāng)時呂花惜受傷了,張小京可能是想救她,情急之下推了一下大哥后面的人,而不是有意沖著大哥去的!
蔡定奇憤怒的說道:“不管怎么說,你大哥的死,張小京肯定是有責(zé)任的!”
蔡智道:“張小京是要為大哥的死負(fù)一定的責(zé)任,我們也一定要向他討個說法,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蔡定奇冷哼道:“那要什么時候?”
蔡智掃視了一眼全場,冷靜的說道:“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全力追查這伙面具人是誰,找出殺害大哥的幕后指使者!
眾人紛紛暗暗的點(diǎn)頭,但看到蔡定奇陰沉的表情后,卻不敢出聲附和。
蔡智耐著性子,勸說道:“大伯,‘小刀幫’只是個小幫,力量本來就很弱,如果兩面樹敵,會將兄弟們送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大哥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啊!
在蔡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蔡定奇終于放棄了自己長輩的尊嚴(yán),緩緩的說道:“大伯老了,沒有精力去追查兇手了。智兒,你就帶著弟兄們?nèi)珯?quán)處理吧!
蔡智輕輕舒了口氣,點(diǎn)頭道:“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把殺害大哥的兇手揪出來,給您,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蔡定奇盯著他,一字字道:“你不是給我一個交代,是給你大哥在天之靈一個交代!”
蔡智猛地一點(diǎn)頭,“大伯,我明白了!
沙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董浩辦公室。
張小京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表情冷得像寒霜一樣。
小梅那么一個鮮活的、青春似火的女孩,轉(zhuǎn)眼間就香消玉損了,這讓他痛徹心扉,但心里卻很茫然,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董浩坐在張小京對面,表情復(fù)雜,不知道如何跟他開口說話。
接到張小京的報警電話后,董浩帶著人趕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處理完現(xiàn)場后,他以目擊者的身份把張小京帶到了市公安局。
沉吟良久后,董浩走到張小京身旁,挨著他坐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京,節(jié)哀順變吧。”
張小京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人是很容易感動的,特別是在受到打擊,萬般無助的時候。
張小京不可能去找他的女人,在她們的懷里傷感、哭泣,那樣很沒有男子漢氣概。在沙市,他沒有朋友,只有董浩可以勉強(qiáng)稱得上是。
雖然張小京對不經(jīng)自己同意,董浩就安排他去打黑拳一事,一直耿耿于懷,但此一時彼一時,他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計較那些不足掛齒的小事情了。
董浩接著道:“黑道就是這樣的,血雨腥風(fēng),殘酷無情!
張小京忽然盯著董浩,冷冷的說道:“你身為警察,難道就只能看著這樣的場面發(fā)生在自己的眼鼻子底下?”
董浩微微嘆息了一聲,“黑道各幫派錯綜復(fù)雜,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哪那么容易對付啊?我只是個小警察,位低權(quán)輕,勢單力薄,就算有心還社會一個清明,也徒嘆奈何。”
頓了頓,董浩似有所指的說道:“就拿你來說吧,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吧,但面對今天的殺戮,你也阻止不了吧!
想起小梅血肉模糊的尸體,張小京心中無比的悲痛,咬著牙狠狠的說道:“我一定不會讓小梅死不瞑目的!
“憑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給小梅報仇,但蔡猛呢,‘小刀幫’會不會找你報仇?”
張小京詫異道:“‘小刀幫’找我報什么仇?”
“我看得很清楚,是你推了一把,蔡猛才撞到在呂花惜前面,擋住了第二課子彈,做了替死鬼!倍瓶粗鴱埿【,提醒道,“龍家大廳里裝有攝像頭,‘小刀幫’的人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這個問題張小京還從沒考慮過,當(dāng)時只是單純的想救呂花惜,根本沒想到參加聚會的人,都是些黑道大佬,哪個人背后都有著可怕的實(shí)力。
現(xiàn)在經(jīng)董浩這么一提醒,張小京這才發(fā)覺自己在這場殺戮中已經(jīng)深陷泥潭。
張小京苦澀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殺蔡猛……”
董浩無情的向他潑著冷水,道:“‘小刀幫’的人可不會這么想,要不是你推了一把,蔡猛會死嗎?”
張小京很是無奈的說道:“他們?nèi)绻嬉椅覉蟪,那就來吧,我奉陪到底!?br>
董浩嘆息道:“這是一個可怕的循環(huán),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小京悶悶不樂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董浩沉吟片刻,小心道:“小京,你還把我當(dāng)兄弟嗎?”
張小京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董浩心情舒爽的說道:“那好,你跟我去見一個人吧!
張小京道:“誰。课艺J(rèn)識嗎?”
董浩點(diǎn)頭道:“你認(rèn)識的,就是那晚叫你打黑拳的人。”
張小京想起那個神秘的墨鏡男,皺眉道:“他?”
董浩生怕張小京心里還有抵觸情緒,急忙道:“去吧,我們是兄弟,我不會害你的。”
張小京低頭想了想,道:“你先告訴我,他是誰,我才會考慮跟你去!
董浩笑著道:“他的身份很特殊,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見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是嗎?”張小京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露出難得的笑容,“你這么一說,無論如何我都得見他一面了!
夜幕逐漸降臨了下來,看似平靜的夜色藏著多少暗流涌動。
在龍家的聚會上被狙擊手狙殺,造成“小刀幫”幫主蔡猛當(dāng)場死亡,呂嘯天女兒呂花惜重傷昏迷,至今生死未卜。隨后,“虎幫”前幫主艷姐的貼身丫頭小梅又被汽車撞得血肉模糊。
多少年了,沙市黑道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了。這件事所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也開始逐漸發(fā)酵。
沙市黑道上幾乎是風(fēng)聲鶴唳。不管是四大幫派,還是十幾家小幫派,都安排著各種應(yīng)對手段。這種局面下,恐怕今晚誰都睡不好覺了吧?
龍家二少爺龍出海的別墅。
一個女人斜靠在沙發(fā)上,雙腿交叉著,翹起二郎腿。她的身上穿著如水一般的絲質(zhì)綢緞旗袍,高高的發(fā)髻挽起來扎成了一個結(jié),嬌媚如絲的眼睛里帶著魅惑的笑意,高挑而柔軟的身軀深陷沙發(fā)之中,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魅力和惹火的味道,簡直可以秒殺一切男人。
她叫龍然,三十幾歲,是“龍幫”幫主龍博同父異母的妹妹。
單單是這個身份,就可以藐視沙市一切的女人。
她是沙市上流社會皇冠上的寵兒,也是沙市許多達(dá)官顯貴的座上客。
如果僅僅是容貌,她在沙市至少是媲美于呂花惜的存在。這么些年來,她能力!褒垘汀备鷧螄[天分庭抗禮,就沒有人認(rèn)為她僅僅是花瓶了。
她絕對是一朵艷麗的罌粟,也是一杯甜美的毒酒。
她很疼愛自己的侄兒龍出海,因?yàn)樗埑龊S兄煌瑢こ5牟粋愱P(guān)系。
龍博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龍?zhí)ь^,二兒子叫龍出海。
龍博已經(jīng)老了,即將從“龍幫”幫主的寶座上退下來,這個位置自然要傳給他的兩個兒子。
在一般人看來,龍?zhí)ь^是長子,接幫是順理成章的事。但龍出海不這么看,自古以來,就有賢者得其位一說。
“海,這件事你怎么看?”龍然說話的時候,她那斜斜上挑顯得妖媚入骨的眼睛輕輕轉(zhuǎn)動,目光在龍出海身上一掃而過,如同空氣一般,龍出海身上沒有絲毫的遮攔。
龍出海雙手停留在姑姑龍然高聳的胸膛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沉聲說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次的事,一定是爹一手安排的!
“是有如何?”龍然淡淡的一笑,抿了一口紅酒,接著道:“我很清楚呂嘯天那只老狐貍,接下來,他一定會反撲的!
“那爹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動呂嘯天的女兒。”龍出海在姑姑溫柔的高聳上狠狠地抓摸了幾下,心有余悸的說道。
龍出海話音剛落,外面卻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