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怕,真的好怕,我怕你萬一……,姐姐一個人在這世上該怎么辦啊。”
席時磊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呀。
又到了護士來給時磊打針的時間,席希起來給護士讓出空間,看著護士將針管插進時磊瘦削的手臂靜脈中,熟睡的時磊可能連疼痛都感受不到,席希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席小姐,您弟弟的藥快沒了,一會兒麻煩您去取一下藥吧。”
護士小姐打完針囑咐席希道。
“好的,我這就去取。”席希連忙應下,她又拖著受傷的腿去藥房給時磊去取藥。
還沒走到藥房門口,席彎彎三個字便隱約傳入了席希的耳中,她不自覺的就放慢了腳步,下意識的去聽那幾個護士在說什么。
“你們聽說了嗎,席彎彎搶救過來了。”一個護士說道。
“當然聽說了,聽說剛剛才脫離危險,她那個男朋友啊一直守在搶救室外不肯離開,聽說當時她那個男朋友都快急瘋了,抓著醫生的衣領不放,非逼著醫生救活她不可呢。”
另一個路過的護士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路過時聽到有人有談論席彎彎,趕緊停下腳步加入了八卦的行列之中。
聽到這里,席希已經證實了心中的猜想,她們口中所謂的席彎彎的男朋友,指的大概就是周子言吧,剛才周子言接到電話時的緊張模樣,倒是和她們幾個說的如出一轍。
如果是因為席彎彎的病情有變,周子言肯定著急。
“你們知道嗎?聽說這個席彎彎已經在我們醫院住了四年了,她那個男朋友就一直守候了她四年。”
“真的嗎?沒想到這年頭兒居然還有這么癡情的男人啊!”有個小護士極其羨慕。
“要是我也能找到一個這么疼愛我的男朋友,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有人附和道,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啊,呸,我要是有這么好的男朋友才不會舍得去死呢,我要好好的活著和我的男朋友秀恩愛。”
說話的是后來的那個護士。
“快得了吧,還不趕緊做你的活兒去,去晚了一會兒護士長又該罵了。”有人提醒道。
那個護士驚叫一聲趕緊離開眾人去做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喂,那位小姐是來取藥的嗎?”
席希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取藥的窗口前,只是她一直在聽護士們談論周子言和席彎彎的時,一時走了神兒,竟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在護士的催促下,她遞上了自己取藥的單子,渾渾噩噩的取完了藥,這才拿著藥回時磊的病房。
雖然早就知道周子言在乎席彎彎,知道席彎彎就是他周子言的命,可是從別人嘴里聽到他們兩人的名字時,席希還是忍不住心里一陣難過。
明明她才是周子言的太太,醫院的護士們居然誤以為席彎彎才是周子言的女朋友,可見她這個正牌的周太太是多么沒有存在感啊,以至于讓別人把她的老公誤以為成了別人的男朋友。
想起方才周子言接電話時的焦急模樣,席希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以為自己早就不會難過了,可是,剛剛心里的感受又是什么?
而周子言也確實如那幾乎個護士所言,一直守在搶救室外等席彎彎的消息,只要有人從搶救室里出來,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他都會沖上前去詢問席彎彎的消息,弄得那些人出來時都不敢從周子言身邊路過。
可就算是他們繞著周子言走,也沒能被周子言放過,他依然會沖過去揪住那人問問里面的情況。
那些人的回答也千篇一律,總是說正在極力搶救中,可誰也沒告訴他席彎彎究竟能不能被搶救回來。
著急的周子言坐立不安,最后干脆直接站在了搶救室門口,一旦有人出來也好方便詢問。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子言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在他的盼望之中,席彎彎的主治醫生才終于走了過來,醫生出來時還有文化小護士在后面追著給他擦汗,他背上的手術服早已經濕透了,可想而知這個手術有多難。
這個時候,周子言反而不敢大聲的問醫生席彎彎的情況了,他害怕,怕從醫生的嘴里得到不好的消息。
“醫生……”由于之前說話太多,周子言的嗓子都有些啞了,“她人怎么樣了?”
他問的很小聲,仿佛是怕驚到了里面睡著的人兒似的。
醫生取下口罩,長長的吁出一口氣才回答周子言:“放心吧,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暫時不會有事了。”
他是席彎彎的主治醫生,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為席彎彎做手術了,由于躺在床上太久,一直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病發癥發生,可唯獨這一次是最嚴重的,席彎彎差點兒沒命,他這個手術做的也很艱難。
好在人是搶救過來了,也算是對周子言有個交待了。
周子言聽說席彎彎沒事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想給醫生一個笑容,沒想到因為長時間的過于緊張,面部肌肉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明明想笑,做出來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謝謝醫生!”
“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幫的,不過我建議你現在去看一下醫生。”
醫生見周子言的狀態不好禁不住為他擔起心來,嗓子都啞了,他覺得周子言有必要去拿一些治嗓子之類的藥品。
醫生走后,周子言因為之前太過緊張而脫力,直接坐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將領帶松了松,準備驅車離開醫院回家。
只是不知道席希那邊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她應該已經處理完身上的傷了吧,這個點了她也應該已經回家了,明天她還得去拍廣告。
“太太回來了嗎?”
周子言一到家就把外套遞給了傭人,向傭人打聽席希在哪兒。
“先生,太太還沒回來。”傭人一邊接過他的外套一邊回答。
可是,當周子言回到家后,跟傭人一打聽,席希居然還沒回來,一股無名火便竄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