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王殿下……”
僅僅幾秒鐘,落入夜九辰那雙冰冷深邃的瞳孔之中,雪靈鳳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一個黑洞吸入,不停撕扯,嚼碎,然后任由寒風吹拂,冷入骨底,痛徹心扉!
刷的一下,雪靈鳳渾身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那張蒼白的小臉不停滑落,就連全身都被汗水給濕透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無力地跪到在地上。
一沒力氣,身上的傷也是隱隱作疼,雖然夜九辰并沒有直接下死手,但雪靈鳳身上的骨頭估計也斷了好幾根。
只是內心之中的寒冷,比起肉體上的疼痛,更加致命罷了!
“恩?我說,圣女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來這兒做什么呢?”
白蕭蕭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雪靈鳳,輕扯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莫不是想要來看看……這房間內的病患們死了沒有?”
“你?!”
雪靈鳳一個機靈,看向了床上的人兒。
那一刻,雪靈鳳整個人都懵逼了。
怎……怎么可能?!
原本應該在床上躺著的病患,全都消失不見了!
“到……到底怎么一回事?”
雪靈鳳表示自己弱小的大腦根本經歷不起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信息沖擊,都快要爆炸了!
為什么夜九辰跟白蕭蕭會在房間里面?
為什么病床上的病患都被轉移走了,可雪靈鳳卻一點都不知道?
還有那兩個侍衛,那么驚恐的模樣……
“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便見得曉明和清明領著林沖來了,林沖走進房間,見到雪靈鳳,夜九辰跟白蕭蕭都在這兒,一時間也是懵逼了——
“參見夜王殿下,夜王妃!”
本能驅動著林沖朝著兩位行禮,隨即詫異地說道:“怎么回事?兩位怎么會在這兒呢?還有圣女大人……”
白蕭蕭眉頭輕挑:“林大人來這兒,是因為部下說原本居住在這兒的病患消失不見,所以才急匆匆趕來的吧?”
“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王妃,屬下都糊涂了,夜王妃,您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沖一臉莫名其妙,為什么房間內的病患會消失地無影無蹤,而且夜九辰,白蕭蕭跟雪靈鳳又會出現在房間里?
“事情很簡單,我將他們全部轉移了啊。”
白蕭蕭眨了眨眼睛:“光是服用了化骨散的解藥還不夠,他們身上真正的毒素還未完全清除,所以我讓人將他們偷偷帶走,服用真正的解藥,現在想必已經好轉了吧。
“真正的解藥?”
雪靈鳳愣愣地看著白蕭蕭:“白蕭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化骨散一事,你是真的……”
白蕭蕭輕蔑地說道:“那只是在演戲騙你的罷了,傻瓜,你想出那一招化骨散的計謀,從絕涯山上便開始安排,打算一步一步地逼我踏入你的陷阱之中,殊不知你的計劃之中漏洞百出,疑點太多,當然,如果我沒找到真正的毒素源頭,怕是真的會著了你的道呢,因為化骨散的癥狀,恰巧就跟忘月斷腸花的毒素如出一轍!”
“忘月……斷腸花?”
雪靈鳳呆呆地說道:“那是什么東西?”
“切,看你這榆木腦袋也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什么雪山圣女,神醫之名,總之那玩意就是造成烈陽城內那么多人中毒的元兇,嘛,你不知道也挺正常的……”
如果白蕭蕭不是來自于未來,又恰巧曾經在古書上見識過這忘月斷腸花,對其特性如此新奇而深感興趣,導致大腦留下了深刻印象,要不然也不知道這忘月斷腸花才是罪魁禍首。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人使用炸彈埋伏我們,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力,將目標放在水源之上,懷疑是不是被動了什么手腳,我跟皇叔還真是會遺漏了過去。”
白蕭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安排的人設下的炸彈,產生的波動讓忘月斷腸花露出了苗頭,才讓我們得以發現,雪靈鳳,我代表烈陽城的百姓謝謝你了。”
“你……你難不成……”
聽白蕭蕭這么一說,雪靈鳳也不是傻子,剎那明白了來龍去脈,渾身顫抖著說道:“難不成你跟夜王殿下從絕涯山上回來,所表現地這一切……都是在演戲?是為了引誘我?!”
白蕭蕭吹了一聲口哨:“能想明白,看來你不算蠢嘛,我只是將計就計,既然你想要利用化骨散的癥狀引我上鉤,我就如你所愿,順便還讓皇叔故意創造機會給你,要不然你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暴露原型呢?”
那一刻,雪靈鳳終于明白了——
原來白蕭蕭早就發現,化骨散并不是真正的毒藥,是雪靈鳳派人留下來的偽裝,想要引誘白蕭蕭上鉤的,而白蕭蕭發現了真正導致烈陽城百姓們中毒的東西,她之所以暫時沒說出來,是為了將計就計,將雪靈鳳逼出原型!
“你的貪念太深了,你自己都沒察覺到,你身上的詭異之處太多了,導致把你原來的本性都磨除,露出了不應該屬于你本性的姿態,你雖然想出了個還算不錯的計劃,但你的演技還有待增強,也是,堂堂雪山圣女,從小含著金調羹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么時候會淪為如此邪惡的女人,為了摧毀自己的情敵,如此不擇手段,想出骯臟,卑鄙,下流的手段來對付別人呢?”
白蕭蕭冷笑道:“我從一開始就看破你了,雪靈鳳,也確定你就是指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過你應該慶幸,因為你那雪山圣女的身份,我們沒有證據的話不敢輕易動到你頭上,要不然到時候雪山的人來找麻煩就對南詔國不好了,所以才跟皇叔想出這個計謀,逼得你現出原形,這一下,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你……你……”
雪靈鳳剎那大腦發麻,整個世界像是天旋地轉般,隨即輕咬舌根,逼迫著自己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