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
林沖斬釘截鐵地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情，若是太守第一個跑了，整個烈陽城會徹底陷入混亂之中，長官一跑，守城的侍衛們也會跟著害怕跑路，導致監管不力，很有可能許多染病的人也會私自逃出烈陽城，到時候整個南詔國可是麻煩了！”
林沖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穩定烈陽城，關閉城門，將染病的人安頓好，集中起來，沒有染病之人先遣送到旁人的城池集中保護！
這些事情雖然聽起來很容易，但那可是傳染病！
繼續留在這個傳染病爆發的城池中，難保自己不會感染上病痛！
若是知道自己正常，身居高位的人，第一個反應當然是逃跑！
然而林沖卻在確認傳染病的時候，不只是沒跑，還直接留了下來，有緊有序地安排著一切！
對于一個人來說，從根本的人性探究，這已經算是做的最好的了。
所以夜良辰才沒有第一時間追究林沖的責任，而是讓他繼續留下，配合救治！
林沖已經做錯了開頭，但不能夠一錯再錯，讓烈陽城變為死城，讓整個南詔國陷入危難之中！
“我明白了。”
馬車上，白蕭蕭開始整理著自己的問題記錄。
不一會兒，紙上已經寫得滿滿字跡——
“請按照這紙張上的問題，一一回答我，林大人。”
林沖看完之后，點了點頭，便開始從第一個問題回答——
“水源，都是取自各家各戶自己打的水井，統一的水源都來自于地下，地下的水來自于不遠處的絕涯山上的清泉。”
“在我府中取自水源的附近，也有人得到過傳染病，有人沒有表現出癥狀，暫且安排到了安全的區域。”
白蕭蕭聽了之后，點了點頭，暫且排除掉水源問題。
不過這絕涯山上共同的水源，確實需要調查一下，免得是有人投毒。
水源沒有問題，那么就是空氣傳播，但是同樣，在傳染病爆發的區域，有人感染，有人卻沒有感染。
也許，是因為個別沒有感染的人體內有別人沒有的抗體，也許，是因為傳染病的病菌跟容易感染的人體內產生了某種結合。
不能完全排除，只能保持懷疑。
但古代沒有可以檢查的設備，這倒是個問題，抗體這種東西看不準摸不著，到時候只能夠進行對照實驗組了。
“那么，便是病菌傳播，蟑螂，老鼠，一切有害動物……或者得通過什么傳染病擁有者的媒介了。”
白蕭蕭點了點下巴：“類似于血液，唾液，或者……交配？”
從傷口處進行直接感染，類似于艾滋病那種疾病。
夜九辰在一邊靜靜聽著，對白蕭蕭的醫術，夜九辰有絕對的信心，而且白蕭蕭還有現代的醫學經驗，對傳染病的治療有方案，將此事交給白蕭蕭全權負責，保準沒錯。
現在夜九辰該擔心地……是那個雪靈鳳。
那個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林沖聽得不禁老臉一紅。
白蕭蕭這么直接將“交配”兩個字說出口，著實是讓林沖這個受著古代教育長大的人……咳咳，頗感驚訝。
“你別在意，林大人，我可是醫者，現在只是推斷出所有可能的問題，進行排查，縮小范圍罷了，用詞犀利，請多見諒。”
白蕭蕭將幾個可能性先放在心底，寬慰道：“在感染者中，有沒有夫妻，是一方感染，一方沒有感染？加上有小孩子的？”
林沖硬著頭皮說道：“咳咳……當然有，有的全家感染了，有的只是家族中一人感染，也有的是夫妻都感染了，也有的只有一方感染了，總之什么關系，千奇百怪都有。”
“這倒是奇怪了……那夫妻之間，在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有沒有進行過交配呢？”
咳咳咳咳！
看著白蕭蕭一副淡然的模樣問出這種問題，林沖那叫一個尷尬啊：“這……屬下也沒想到要問這種問題，不好意思，夜王妃，屬下這個問題無法給出確定答復。”
“那好吧……”
白蕭蕭也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強人所難了，如果這些都問不清楚的話，要排查可就難了。
只能夠到現場再一一詢問了嗎……
“皇叔，到時候這樣……”
白蕭蕭附耳在夜九辰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夜九辰聽了之后，二話不說：“本王明白了，等到了目的地就派人去辦。”
林沖主動請命：“那個……夜王妃，如果有什么屬下能幫得上忙的，請盡管吩咐屬下，不管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夠早日解放烈陽城！”
“當然，也有要林沖大人幫忙的，就是這樣……”
白蕭蕭將一部分任務分派給了林沖，林沖聽了之后拱了拱手：“這點小事，當然可以！請夜王妃交給我吧！”
說著說著，馬車便行駛到了病災區。
外兒的侍衛壓低聲音說道：“夜王殿下，夜王妃，大人，我們已經到了。”
“好，請吧。”
林沖率先走出，白蕭蕭和夜九辰緊隨其后。
緊接著，白蕭蕭眉頭狠狠一皺。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腐尸，令人作嘔的味道。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感染者傳染病的百姓，無力地坐在一旁，瞳孔渙散，沒有絲毫的光芒。
有些甚至被傳染病折磨地生不如死，不停抽搐，乃至于痛叫出聲，甚至連皮膚都開始腐爛，露出里面的血肉，僅僅做了緊急處理。
一千多個人，僅憑這些人手，很難一一問津，而且也沒有治病的法子，只能夠先這樣子處理了。
有小孩子，也有老人，也有成年人，他們一個個眼里充滿著絕望之色，就連陽光都探究不入。
直至等夜九辰等人的出現，所有正在受苦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光亮。
“林大人！”
“林大人！“
有幾個還有力氣的百姓立馬沖了過來，跪在地上，不停抓著林沖的褲子：“請你們救救我們，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侍衛于心不忍，剛想趕開他們，可沒想到林沖一點都不嫌棄，主動攙扶著他們：“一定，我林沖定然竭盡所能，也會拯救烈陽城的百姓們！更別提我們的希望已經到了，他們兩人，是夜王殿下跟夜王妃，他們來救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