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夏一邊應(yīng)答,一邊迅速瀏覽著需要簽字的協(xié)議。忽然一行字讓半夏眼前一驚,而醫(yī)生的話隨后響起,
“必須要首先跟您說明一下,這個手術(shù)存在著巨大的風(fēng)險,成功率不超過10%,所以家屬簽字一定要慎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什么?!”半夏驚的渾身打顫,筆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醫(y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不是有配型成功的骨髓了嗎?你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救活。”話還沒說完,半夏的語氣便已經(jīng)哽咽了。醫(yī)生早就適應(yīng)了這樣的場景,只是繼續(xù)冷靜的說道,
“我們一定會盡力救活你的孩子的,但成功率低的確是手術(shù)的現(xiàn)實情況,無論如何你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盡快簽字吧,早簽字早開始手術(shù)。”
聽了醫(yī)生的話,半夏仍舊毫無反應(yīng),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拒絕。而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宮少墨完完全全目睹了這一切。
“我來簽字吧。”就在這時,席辰南打破了僵局。他輕輕摟住已經(jīng)精神錯亂的半夏,溫柔的安撫道,“半夏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咱們的孩子。”然后,他向醫(yī)生示意,他來簽字。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來簽字吧。”
隨著席辰南在協(xié)議上簽字的完成,席城也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看著席城弱小的身軀躺在病床上被推了進去,半夏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癱在席辰南的懷里嚎啕大哭,好像是要把她經(jīng)歷的一切委屈都哭出來。
而席辰南除了緊緊抱住半夏,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雖然席辰南對于一切都充滿了疑問,關(guān)于這個孩子席城,關(guān)于半夏和宮少墨的訂婚,但此刻,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席辰南對于問題的答案也不在意了,他想的就是和半夏好好在一起。
席辰南攙扶著半夏在椅子上坐好,全然沒有注意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宮少墨。
“半夏,你還愛我嗎?”席辰南緊緊攥住半夏的手,溫柔的問道。
半夏沒有說話,臉上還遍布著未干的淚痕,輕輕點了一下頭。
“半夏,我知道你累你很痛苦,所以接下來,你聽我說就可以。”看到半夏點頭,席辰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虧欠半夏的太多了,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保護半夏。
“半夏,從你回來以后我們之間好像充滿了誤會。你與宮少墨的訂婚,我與林媚兒還有如今的白瓔珞。但我始終覺得,我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互相熱愛對方,而這些人的出現(xiàn)就好像在刻意阻礙我們的愛情。”席辰南說到動情之處,緊緊的握住了半夏的手,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給半夏一點點來自于他的鼓勵。
“可能,未來我們還會遇到更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我的生命和世界里不能沒有你。所以,半夏,我們可不可以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一起面對,之前的事情就讓它們都過去,以后的日子無論有什么誤會,有什么困難,咱們都不要再放開對方的手了,好嗎?”
席辰南這一番話說的處于絕望疲憊之中的半夏又委屈又感動,這段話讓一直以來強裝堅強的半夏一下子便卸掉了所有的偽裝。半夏一下子主動抱住了席辰南,開始再一次的嚎啕大哭。
“辰南,辰南”一開始,半夏只是喚著席辰南的名字,一遍遍的點頭,后來半夏才開口說道,
“那辰南,辰南他怎么辦?”半夏看著正在進行中的手術(shù)室,內(nèi)心一遍遍祈禱手術(shù)的成功。
“半夏你放心,席城的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的。畢竟他還沒叫過我爸爸呢,等席城手術(shù)成功,咱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聽著席辰南持之以恒的溫柔安慰,半夏心中總算是放松了幾分。半夏更加握緊了席辰南的手,心中暗暗想道,“這一次既然抓住了,那就再也不放開了。”半夏經(jīng)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才恍惚之間明白了,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一切就像席辰南剛剛所說,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席城健健康康,席辰南可以每天回家,三個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才是半夏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每天都活在爾虞我詐和虛與委蛇之間。
而半夏如今也已經(jīng)拿到了宮少墨偷稅漏稅的重要證據(jù),也無需繼續(xù)留在宮少墨的身邊。等到席城醒了,她一定要讓席城好好看看自己的爸爸,然后與席辰南過三個人一起的小日子。重歸于好的兩個人在焦急的等待著手術(shù)的結(jié)果,卻全然忘記了隨后也趕到了醫(yī)院的宮少墨。
宮少墨一直在不遠處觀望著兩個人從頭到尾的動作。
手術(shù)尚未開始時,宮少墨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也明白那時的半夏心中有多么著急。所以對于半夏和席辰南有個孩子的事情,宮少墨暫且忍了。但越看宮少墨越覺得,之前半夏對待自己時的溫柔是虛假強裝的,因為半夏與席辰南在一起的狀態(tài),和他完全不同。
如今,孩子已經(jīng)進了手術(shù)室,也到了他去向半夏問個清楚的時候了。其實與其說問清楚,不如說是找半夏討要個說法與解釋,這個明明已經(jīng)和自己訂婚的女人是不是一直在欺騙自己??
憤怒難以抑制的宮少墨一下子便想要沖到半夏的面前,問個清楚。但卻被席辰南帶來的保鏢纏住了。
“半夏,你愛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是我宮少墨還是他席辰南?”宮少墨無法用自己一個人去抗衡席辰南的保鏢,所以他只好憤怒的喊到。
“宮少墨,我愛的是席辰南。”半夏輕輕的說道,“你自己對我做過的事,你最清楚,你要明白有些傷痕一旦它出現(xiàn)了、發(fā)生了,那么就再也抹不去了,它留下的痛苦也是一直存在的。”半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而你,宮少墨,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們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