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滾,用不著你在這里多管閑事!”半夏瞪著席辰南,一字一句的說著最違心的話,“誰讓你到這里來的?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和少墨的事情不用你管!”
席辰南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歇斯底里的半夏,他的眼睛里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甚至不敢相信此刻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蘇半夏。
就在剛剛,她被宮少墨那個畜生逼在墻角,席辰南清楚的看到宮少墨想要侵犯她,他看到了她的害怕和抵觸。
他剛剛還在慶幸自己可以及時趕到。
可下一秒,半夏就狠狠的潑了他一盆冷水。
“你,你說什么?”
沉默了好久好久,席辰南才終于艱難的開了口,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煎熬。
他打從心底里無法相信剛剛的那些話都是他深愛著的半夏說出來的。
可半夏卻不再理他,也不再看他,她迅速的跑到了被打的宮少墨身邊,把他扶了起來,故作關(guān)心的問:“少墨,你怎么樣了?沒事吧?”一面說著,一面還用手幫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見此情景,宮少墨冷笑了一聲,隨手將半夏摟住,挑釁似的看著席辰南說道:“怎么樣?你還不滾嗎?留在這里當(dāng)什么笑話呢?”
半夏靠在宮少墨的身邊,聽著他挑釁席辰南,卻始終不肯再回頭看席辰南一眼。
沒有什么比這更能讓他絕望,席辰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大晚上跑到這里來的目的。
呵,原來那個叫唐菲菲的,說的都是假的。
她蘇半夏根本就沒有什么苦衷,她就是存心在看自己的笑話!
“蘇半夏,這也是你報復(fù)我的一部分,是嗎?”席辰南抬起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半夏,嗓音都跟著沙啞了起來。
聽見他這樣的聲音,半夏終于肯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那一眼簡直讓她的心都碎裂開來,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席辰南眼中的絕望,那種天崩地裂一般的絕望。
她不知道今晚他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她知道,這場戲既然已經(jīng)演到了這里,就必須要接著演下去。
“對,這都是我報復(fù)你的計劃。”半夏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努力的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你可以走了。以后,最好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席辰南苦笑了一聲,深深的看了半夏一眼之后,轉(zhuǎn)身便走。
直到他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消失不見,半夏才扶著宮少墨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少墨,你沒事吧?”半夏此刻情緒還沒有完全的平靜下來,但是她還是努力的做出了一副真的很關(guān)心他的樣子。
宮少墨盯著半夏看了許久,倒是沒有看出什么別的破綻,于是就搖了搖頭。
“那我去拿點藥酒給你擦一擦。”
半夏說完,轉(zhuǎn)身剛剛要走,卻被宮少墨一把拉了回來。
她沒有防備,就這么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宮少墨的手還搭在半夏的腰間,半夏微微皺了眉,心里一陣反感,卻又只能強(qiáng)忍著,說:“少,少墨,你不要這樣,我真的還不習(xí)慣。”
看她受驚的樣子,宮少墨微微牽動了嘴角,湊近了她問:“真的只是還沒有準(zhǔn)備好,所以才做這些事情的?”
“嗯。”半夏被他抱著,一動都不敢動,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她嚇得臉色都已經(jīng)白了,宮少墨這才松開了手,他剛一放手,半夏立刻就站了起來。
“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碰你。給你準(zhǔn)備的時間。”宮少墨盯著半夏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半夏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于是抬起頭來,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點點頭說:“好,你放心。我,我會盡快做好心里準(zhǔn)備的。那,我先去給你拿藥酒。”
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臥室。
她出去后,宮少墨心情頗好的靠在了沙發(fā)上,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很是有點得意。
看來,半夏的心,真的在漸漸的向自己傾斜。
開車回去的路上,席辰南一直覺得自己的眼睛很酸,很脹,像是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沖破束縛流淌出來一樣。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緊緊皺在一起的眉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蘇半夏,這三個字就像是他的一場劫難,讓他幾乎窒息。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是林媚兒打來的電話,他現(xiàn)在沒有心思再去應(yīng)付別的事情,于是就掛斷了。
可電話卻馬上又響了起來,有點不耐煩的席辰南接起電話,卻聽到林媚兒哭著說:“辰南,你快點到醫(yī)院來啊!小維,小維他發(fā)了高燒,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
“什么?我馬上來!”
掛斷了電話之后席辰南立刻驅(qū)車趕往了醫(yī)院,不管怎么樣,在他的認(rèn)知里,席維都還是他親生的孩子,他不能不管。
他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席維正在打退燒針,小小的人兒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蛋還有點發(fā)紅,不過醫(yī)生說燒已經(jīng)慢慢的退了下去。
算是有驚無險吧。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林媚兒哭的眼睛都腫了起來,一見席辰南來了,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好了,別哭了。”席辰南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著她,“小維這不是沒事嗎?”
“辰南,你不知道,我剛才真的嚇?biāo)懒耍 绷置膬喉槃菘拷讼侥系膽牙铮槠f,“如果小維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辰南,不然,我們還是復(fù)婚吧,我不在乎那么多,我就想給小維一個完整的家。”
這可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說辭,他知道在孩子的事情上,席辰南一向心軟。
但是這一次,席辰南卻扶著她的肩膀,搖了搖頭,說:“對不起,媚兒,我不能和你復(fù)婚。至于小維,我會對他負(fù)責(zé)到底。如果需要,我可以多抽一點時間陪他,但是復(fù)婚,不可能。”
“為什么?”林媚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