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在無數的混亂中即將過去,東方的天空又泛起了魚肚白。
朝陽即將破曉而出。
宮少墨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著半夏的臉。一下又一下,溫柔至極。
仿佛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他的樣子是那么的虔誠,生怕會毀壞她一樣。
“半夏,還掙扎什么呢?你早晚,都會是我的。”宮少墨說著,慢慢的俯下了身,在半夏的額頭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你也只能是我的。所有想要和我爭搶你的人,都該死。哈哈,哈哈哈。”
他如鬼魅一般瘋狂的笑聲回響在整個臥室,可因為藥物的作用,半夏沉沉的睡著,什么都聽不到。
緊接著,宮少墨慢慢的脫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他微笑著躺在了半夏的身邊,舉起手機,拍下了一張又一張親密的照片。
沒關系的,半夏,我還有許多的時間可以陪你玩下去。
他唇邊現出玩味的笑容,一張一張的欣賞著自己剛剛拍下來的照片,嘖嘖,可真是好看啊。
這個時間了,席辰南,也應該醒了吧?
于是,他冷笑著,按下了發送鍵。
其實,席辰南早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傷的不是特別重,之前的昏迷也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已。
雖然現在他還是有點虛弱,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半夏,但一直守在他床邊的白瓔珞卻說,半夏根本就沒有來過醫院。
這次意外也都是半夏安排的,一直怨恨著他的半夏,就是想要他的命!
剛剛才和半夏和好的席辰南又怎么會相信這樣的說辭?可是站在一旁的白云軒卻也幫著白瓔珞說謊,而等在門外的唐菲菲,早就被白云軒打暈了之后給送回家去了。
“辰南哥哥,你就相信我們吧。那個蘇半夏,根本就沒有良心的。”白瓔珞皺著眉,看著席辰南說道,“她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你啊!否則你想想,那些想要殺她的人是從哪里來的?根本就是她知道你會保護她,所以故意找來的啊。不然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夠了,你別再說了!”席辰南不耐煩的打斷了白瓔珞的話,“我知道半夏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才剛剛約定好要重新開始,他們才剛剛決定未來不管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都要堅定不移的相信彼此。
現在,他又怎么能夠憑別人的幾句話就去懷疑自己深愛著的半夏呢?
“辰南哥哥,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白瓔珞著急的握住了席辰南的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抽了回去。
心煩意亂的席辰南皺緊了眉,不斷的思考著半夏會到哪里去。難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嗎?
不行,他必須去找半夏!
可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席辰南腦海中的時候,他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于是他趕緊拿過來看,是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是幾張曖昧的幾乎要溢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蘇半夏安靜淡然的躺在宮少墨的懷里,她合著眼睛,看上去睡的十分安穩,沒有一點為他擔憂的樣子。
宮少墨得意的摟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驕傲的對著鏡頭笑著,似乎就是在向席辰南挑釁:看到了嗎?你最在乎的女人,現在是我的了。
下一張,席辰南看到宮少墨的唇印在半夏的額頭上,臉頰上,他們看上去是那么的親密,半夏睡的又是那么的熟,完全沒有剛剛經歷過生死的樣子。
難道,白瓔珞說的全都是真的嗎?
半夏,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設下的局嗎?
又是“叮”的一聲,席辰南趕緊去看,是一條新發進來的短信。
“席辰南,你簡直是世上最可笑的小丑。你以為,半夏是真心想要回到你身邊嗎?告訴你,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的計劃罷了,包括在海島那一次。都是計劃里的一部分。席辰南,半夏是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她對你,只有恨,她從來都沒有真的相信過你。”
一條短信里充滿了嘲諷,席辰南看著那些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宮少墨得意的笑臉。
這些字組合在一起,狠狠的扎在他的心臟上,讓他的心千瘡百孔!
心里面的痛,比起剛剛因為她受的傷的痛,痛多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席辰南忽然怒吼了起來,他一把將手機砸向了墻面,嚇得坐在一旁的白瓔珞立刻站了起來。
白云軒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才會忽然之間如此激動。
緊接著,席辰南不顧自己身上剛剛包扎好不久的傷口,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針管,什么都顧不上,從病房里沖了出去。
“辰南哥哥,你去哪啊?”
一看到他沖出去,擔心的不行的白瓔珞也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跑了出去。
席辰南一路瘋狂的奔跑著,就連傷口又滲出了鮮血也顧不上,他現在就要去找半夏,他要去找她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他要好好的問一問她,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設下的局。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
“辰南哥哥,你不要跑了,你的傷口都流血了!”
一直追在后面的白瓔珞緊緊的皺著眉,可是席辰南跑的很快,她還不能夠追上。
已經幾乎喪失了所有理智的席辰南穿著病號服穿梭在早高峰的車流之中,他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腦子里只剩下了“蘇半夏”這三個字。
“嘀嘀!”
“辰南哥哥,小心啊!”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之后,被推到了一邊的席辰南終于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他慌忙回過頭,就看到了已經倒在了血泊里的白瓔珞。
“瓔珞!”席辰南驚慌的叫著她的名字,趕緊撲過去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都是他不好,是他只顧著想半夏的事情,沒有注意到那輛開向自己來不及剎車的車子,瓔珞都是為了救他,都是為了救他才會被撞的!
滿心愧疚的席辰南等在急救室外,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