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他根本就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深愛了多年的蘇半夏竟然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一個那么可愛的兒子。
載著席辰南的出租車停在半夏的別墅區(qū)前的時候,她剛剛和葉崢帶著席城回了家,門都還沒有關上,席辰南就沖了進來。
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席辰南,半夏怔在了原地,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她心里清楚,他來這里是想要干什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席辰南壓抑著自己翻涌的情緒,開口道:“我有話和你說。”
“葉崢,你先帶著小城上樓去吧。”半夏趕緊回過頭給葉崢使眼色,她不希望年紀還小的席城聽到她待會和席辰南的談話。
葉崢倒也識趣,他剛剛已經順利的擊敗了席辰南,現(xiàn)在正是心情好的時候,于是沒說什么,笑著帶席城上樓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剛剛一上樓,席辰南立刻就沖上來,緊緊的捏住了半夏的肩膀,直恨不得把她的心給挖出來,看一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她望著他眼底破碎的絕望,心里又何嘗不是針扎一樣的疼著?
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解釋,席辰南的情緒就徹底的崩潰,他抓著她不停的搖晃,幾乎是憤怒的低吼著:“蘇半夏,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著你,可是你呢?你竟然和別的野男人生了個兒子出來!你把我當什么?!”
他一連串的質問讓半夏傻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一刻,半夏的心涼了,她好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明白,他們之間最后的哪一點信任,也全部崩壞了。
于是她抬起微微發(fā)紅的眼睛,看著他,忽然就輕笑了出來:“我走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吧?那我和誰生了孩子,和你有什么關系?沒錯,小城就是葉崢的孩子,葉城,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好聽?”
“蘇半夏!你!”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剜心的利刃,生生將他的心臟撕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可是看著她布滿了嘲諷的眼睛,席辰南忽然失去了所有質問的勇氣,他抓著半夏肩膀的手漸漸無力的垂了下去,布滿了紅血絲的眸子里滿是傷痛,終于,他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從她的家里走了出去。
直到聽到那聲門響傳來,半夏才終于忍不住跌坐在了地上,放聲哭了出來。
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的席辰南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唇邊溢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
三年,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xiàn)在,夢終于醒了。
他想回過頭看一看,卻被濃濃的大霧遮住了眼睛,完全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
半夏,我們終于還是走到了盡頭嗎?
人聲鼎沸的酒吧里,席辰南手里捏著一杯格蘭菲迪,他醉眼朦朧的看著舞池中瘋狂扭動的人群,仿佛看著這浮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他明明已經醉了,醉到連眼前的東西都已經看不清,可腦子里卻還是清楚的回響著蘇半夏的名字。
“辰南,你醉了。”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有人挽起了他的手臂,輕輕拿走了他手中已經抓不穩(wěn)的酒杯。
是誰?這是誰的聲音?
席辰南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可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伸出手起觸碰那個輪廓,下意識的叫著“半夏”。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現(xiàn)在看到的每一個人,都那么像你?
半夏啊,上海的夜太深了,漆黑一片,黑到我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也看不清你在的方向。
就讓這滿天的霓虹做一個安慰吧,我想在一個有你的夢里,再也不醒過來。
林媚兒拖著席辰南到了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她是聽了跟蹤席辰南的人的匯報才知道他在酒吧買醉,于是便立刻趕到了這里,果然讓她抓住了這個機會。
醉的不省人事的席辰南已經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管明天一早她說些什么,他都一定會相信。
而且,林媚兒手里握著一張王牌,她有信心讓席辰南心甘情愿的成為她的丈夫。
沒從,她懷孕了!
孩子當然不是席辰南的,不過這也是她能夠想出來的唯一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席太太的方法,就算有些冒險,她也還是要試一試。
于是,她迅速的脫掉了自己和席辰南的衣服,先是擺好了曖昧的姿勢拍了幾張照片,又像當時唐菲菲哄騙席辰南那樣,做足了一切的工作,這才安心的躺在席辰南身邊睡了。
當然,在睡下之前,她沒有忘記將自己手機里的照片全部發(fā)送給蘇半夏。
夜深人靜,席城早就已經睡了。
可白天剛剛和席辰南大吵了一架的蘇半夏卻睡不著,她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fā)上,正出神的時候,就看到了林媚兒發(fā)過來的短信。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上的兩個人,幾乎要將屏幕盯出兩個窟窿來。
呵,白天還在自己這里矢志不渝的人,晚上就躺在了別的女人的床上,席辰南,應該是我來問問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么吧?
不眠的夜在三個人各自的心事中過去,當?shù)诙焯栔匦律鸬臅r候,席辰南才知道,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
他怔怔的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林媚兒,甚至已經忘記了該做一種怎么樣的反應。
尤其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讓席辰南恨不能立刻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混蛋,混蛋!
他在心底不停的咒罵著自己,可對于已經發(fā)生的一切,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辰南,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我,我都是自愿的,真的。”林媚兒擁著被子看著她,嘴里熟練的說著自己早就排練過許多次的話,“我不用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