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墨!”席辰南咬著牙吼了一聲,忽然揮著拳頭撲了上去,狠狠砸在了宮少墨的臉上!芭椤钡囊宦暎瑢m少墨整個人被砸得歪了一下,卻又迅速的站了起來。
兩個人迅速的糾纏在了一起,大有不頭破血流就不肯罷休的架勢。
“夠了,你們夠了!”蘇半夏受夠了這一切,她又不是什么物品,為什么他們要一直爭來爭去?
為什么席辰南那么在乎自己的地位和面子?為什么宮少墨從來不肯好好聽她的話?
她到底還要怎么做,才能讓這兩個男人明白,她蘇半夏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們的戰利品!
她的嘶吼并沒能讓正在酣戰中的兩個男人停下來,對于席辰南來說,剛剛宮少墨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的尊嚴和底線,他一步都不能讓。
這兩個平時看上去都無比紳士的男人此刻拋棄了自己所有的風度,恨不能讓對方死在自己的拳頭下。
但站在一旁的蘇半夏忽然感覺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自從認識了席辰南,她也算是幾經生死了吧?鬼門關底下走了那么多遭,她覺得她真的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可為什么,這些人連片刻的安寧都不肯給她呢?
又看了一眼還撕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蘇半夏忽然苦笑了一聲,越過他們,悄無聲息的下了樓。
“蘇小姐,您要去哪里?”
家里的阿姨早就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只是礙于席辰南的威嚴,不敢上去而已,現在看到蘇半夏忽然自己往門外走,趕緊問了一句。
蘇半夏回過頭對她笑笑,一臉云淡風輕:“他們男人要用拳頭解決問題,我沒辦法,出去躲會兒!
看不出她的情緒有什么異樣,阿姨輕易的相信了半夏的說辭,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就讓她走了。
“砰”的一聲關上了身后的大門,蘇半夏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真好,她還活著。
出了別墅區,蘇半夏順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現在正是上午熱鬧的時候,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還不時有人拿著玫瑰和氣球過來問她要不要買。
這熱鬧的眾生相恰恰和蘇半夏心中的悲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微微蹙著眉,慢慢的走著,眼睛里是化不開的哀愁。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的惆悵,只是一回想過去的那段日子發生的一切,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著。那么多的事情,在她的心臟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傷口,不停的在流血。
她曾經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會用最平凡的方式過完這一生,但是她遇見了席辰南,這個男人就像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難,她逃不開,躲不掉。
后來的蘇半夏常常會想,如果她當初沒有遇見席辰南,又會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說不定她會答應陸正濤的追求吧?然后一輩子在雜志社做個小小的編輯,生兒育女,按部就班的活著。
她常常會想,平凡點也沒什么不好。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她遇見了席辰南,再也愛不上其他的人。
實在走得累了,蘇半夏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她裹緊了自己身上有點單薄的外套,幽幽的嘆了口氣。
雖然時間已近中午,但初冬的天氣還是有些涼,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抬起頭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蘇半夏又自嘲的笑了。
也許真是跟了席辰南之后她自己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吧,竟然也學會了傷春悲秋。
這么想著,她忽然發現,原來不管自己走到了哪里,心里都還是想念著席辰南的。
等會要是他來找自己,就和他回去吧。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暫時放下了心結的蘇半夏打算坐在這里休息一會就往回走,但她頭頂的天空忽然一暗,她不禁抬起頭,幾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蘇半夏心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逃跑?墒沁@些人把她的出路都封死了,她動不了。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蘇半夏警惕的看著來人,心里不斷盤算著對策,“這里大庭廣眾,你們要是想對我怎么樣,會有人報警的!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輕笑著的聲音忽然在人墻外傳了過來:“蘇小姐,請放心,我們不會對您怎么樣的。老先生想請您去喝個茶。”
老先生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劈的蘇半夏渾身一個激靈。
又是席浩天!
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和對方抗衡,蘇半夏只好硬著頭皮在他們的壓制下上了車。
他們走的一定是上次她被抓的時候走過的路,可惜的是她看不到外面,所以還是跟上次一樣,完全處于被動的狀態。
一路顛簸,讓本來就沒有休息好的蘇半夏十分難受,一下了車,她就吐了出來。
可偏偏她這幾天都沒有吃過什么東西,胃里的酸水都給吐了出來,整個人面色更加慘白,腳步虛浮,幾乎到了站不穩的地步。
兩個男人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帶著她進了青山別墅。
和上次一樣,席浩天的手邊放著一杯還氤氳著熱氣的紅茶,一見到蘇半夏,他便輕笑了出來:“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笑容十分和藹,可一雙眼睛里卻絲毫看不到真誠。
這個笑面虎一樣的人物,總是讓蘇半夏不寒而栗。她想她總算知道為什么跟這個人斗,席辰南要準備那么長時間。
蘇半夏不說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著自己疼的直抽抽的胃。
“呵呵,蘇小姐,是身體不舒服嗎?”席浩天笑了笑,給站在自己身邊的管家使了個眼色,“叫趙醫生來給蘇小姐瞧瞧。”
“不用了!碧K半夏冷冷的開口,“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哈哈,蘇小姐,不要太緊張。”席浩天笑出聲來,“你知道的,我和你從來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只有你,才能讓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心甘情愿的把他擁有的東西交給我!
“你又想用我來威脅他?”蘇半夏艱難的抬起頭,眉心微蹙,額頭上已經因為胃疼蒙上了一層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