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這個采訪也沒多少人知道,放在那里也不會有人看,暫時應該不會有事,她安慰自己,更擔心的是席辰南會對自己失望。
車子剛停到別墅,她就急匆匆的下了車,在別墅里到處尋找席辰南的身影,這時,丁嬸披著個外套走了出來,“半夏啊,這么晚,你怎么來了。”
看到丁嬸,她就像看到了救星,抓住她的手,滿臉著急得問:“丁嬸,你有沒有看到席辰南,他回來了嗎?”
“他從早上出去就沒回來了呀!”丁嬸感到奇怪,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半夏剛剛懷著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雙手慢慢的掉下來。
“半夏,你別著急,他肯定是有事。”看到她這么的著急,丁嬸安慰著說。
“沒用了,沒用了,他肯定是生氣了。”她搖搖頭,語無倫次的說著,整個人就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垂頭喪氣的。
她難過的走出門去,留丁嬸一個人在后面喊著。
“也許他在公司。”她又對著自己說。街上的人寥寥無幾,可她一點都不害怕,沒有什么比失去席辰南更恐怖的事了。
她又朝著他公司的方向奔去,站在大樓下,看著整個大樓都是一片漆黑。孤獨,無助朝她襲來。整個晚上,她都奔波著,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卻偏偏找不到他。
她突然覺得悲哀,自己對他一點都不了解,關鍵時刻連個人都找不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那個晚上異常的漫長,她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在一家金碧輝煌的KTV里,席辰南面無表情的坐在包間里,一瓶一瓶地灌著酒,旁邊的白云軒三番兩次的想把酒瓶搶下來,卻都無果。
他無奈著看著這位平時叱咤商場的總裁此刻卻在喝著悶酒,“你叫我來,不會是看你喝酒吧。”回復他的只有周圍的吵鬧聲。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雖然他什么也不說,但他知道他肯定是在感情上出現了狀況,商場上的事從來都不會難倒他。
白云軒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會那么大,他一直以為他就是個工作的機器,雖然現在陰晴不定,但總是有感情的人了。
“如果你有事,就跟兄弟說,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打開一瓶酒舉到他面前,兩個人碰了個杯,席辰南望著他,笑了笑。
第二天,蘇半夏多希望他能像平常一樣出現在樓下,可是沒有,遲遲不見他的身影,再等等吧,她對自己說,可快要遲到了,她還是沒有來,她的心情低到了極點,悶悶不樂的去了雜志社。
站在桌前,她發現昨天放在桌上的文件不見了,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怎么會,我記得我明明放著了。
她心急如焚,開始找起來,桌上抽屜里被她翻的亂七八糟,這個文件要是掉了還沒事,如果落到了不懷好意的人手里,整個雜志社都會有麻煩的,她越想越著急。
這時,劉珊珊路過,看著她的模樣,似乎話中有話的對她說:“怎么,弄丟了什么東西嗎,不會很重要吧。”
蘇半夏聽見,猛地抬起頭,吃驚的望著她,“不會是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自己東西找不著了就怪別人,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她過激的反應讓她更懷疑她,想想之前劉珊珊鬼鬼祟祟的樣子,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站起來,一把抓住她,“是不是你,快把文件還給我,你知不知道這份文件關系到整個雜志社,不要因為我倆的恩怨而害了大家行不行。”
她一把推開她,黑著臉說:“你嚇唬誰呢,文件掉了是你自己的責任,不要總是往別人身上推。”她整了整衣服,還補了一句:“衣服扯壞了你負責嗎?”她白了一眼,趾高氣昂的。
蘇半夏氣急,想跟她理論,“你……”
這時候主編黑著臉走過來,對著她喊著:“蘇半夏,你能不能別鬧了,來我辦公室。”說完就噔噔噔地走進了辦公室。
怎么感覺主編好像知道了這件事,她惴惴不安走進辦公室,沒看到劉珊珊在她身后露出得逞的笑意。
昨天晚上,看到蘇半夏著急的走了,她就想,是不是自己機會來了。于是等所有人都走光,她才來到蘇半夏的辦公桌前,看到了那份文件。
于是趕緊找來林媚兒,把文件交給了她,現在,差不多大家都知道她泄露機密了吧。估計這回有她好受的了。
只是沒想到她會那么粗心,把文件就放在桌上,讓自己這么輕易就得到了。
“蘇半夏,這可是你自己的錯,可怪不得我。”她對著主編辦公室的方向笑著。
蘇半夏緊張的站著,手指緊緊纏在一起,突然,主編把一疊報紙狠狠地甩在她面前,“蘇半夏,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她被主編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一愣,仿佛已經知道了真相,她的手微微顫抖,拿起那份報紙,心里還有一點點的希望,但看到報紙上的大字時,心里的希望之火被生生的澆滅了。
上面是文件里的內容,將洪氏集團推出的新技術介紹的一清二楚,并且上面還特意標注了提供人是蘇半夏。
那三個大字在此刻是如此的顯眼,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敢相信,卻真真切切的知道了自己被誣陷了,除了劉珊珊,她無法想象還有誰會這么對她。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枉我那么相信你,蘇半夏,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嗎。”看著她呆呆地愣在那里,主編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
“我是沒什么好說的了,就算我說了這不是我做的您會相信嗎。”她有點心灰意冷,這明明就是別人精心給她設計的坑,不管她怎么防,都躲不過去的。
恐怕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叛徒吧,為了利益出賣雜志社,第一次她覺得這么累,做人這么累。接連而來的打擊讓她無力還擊。
“行,你有種,蘇半夏。”主編怒極反笑,“既然沒有這個能力,當初就應該拒絕,為什么要逞強呢。”
主編知道她的為人,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可是她也沒有辦法,還有她的不解釋更讓她生氣。
這個責任她擔不起,在雜志社面前,她只能犧牲蘇半夏,人不都是自私的嗎,主編有點無奈,她沉下氣來。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一旦有什么事所有責任都是你的,一個人理應為她做過的事負責任。”她有點惋惜,卻也沒有辦法。
“就算我是被人誣陷的,這個責任也是我來承擔嗎?”她苦笑著,開始有點看不起這個世界,為什么人們只會看事情的表面,不分青紅皂白呢。
“可是你給了別人機會有機可乘,不是嗎?半夏,你知道,為了雜志社,我只能犧牲你,等消息吧,洪董事長要是知道了會來的。”
她不再說話,轉身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