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放開醫生的手,緊繃的心也慢慢放松下來,“謝謝您。”他再次握緊醫生的手表示感謝。整個人猛的坐在長椅上,還好,還好你沒事。
如果蘇半夏有什么事,他可能會殺了陳以沫,并且不會原諒自己,想想之前她歇斯里底的樣子,他的心突然就一陣陣地緊縮,幾乎讓他感到窒息。
此刻大雨啪嗒的聲音就像打在他的身上,灰暗的黑夜就像此時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他明明可以解釋,為什么會走到這種地步。
走進貴賓房里,看著身上插著管子的她,臉上還是有幾道淚痕,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你了,還好你沒拋棄我,“蘇半夏,要是你離開我了,我就再也不會理你。”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仿佛就像永遠不會分開一樣。他低著頭,想起之前她決絕的樣子,心里就像滴血一樣疼痛。
他想起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眼神里透出一道光,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他拿起手機,熟練的打出一串數字,“之前讓你調查這幾年陳以沫在國外的資料,馬上傳到我電腦里來。”
手機那邊的韓云溪聽到席辰南冰刀似的聲音,絲毫不敢怠慢,趕緊把資料傳了過去,看來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陳以沫恐怕沒有好果子吃了。
他的溫柔向來只給蘇半夏,凡是除她以外的人,只要是觸犯了他的底線,最后死的都很慘,韓云溪見過他的手段,雖然他年輕,但做事一向狠。
蘇半夏醒過來,看到席辰南坐在床邊,一看到他的臉她就想起來那幾張照片,心里一陣陣的抽搐著,她感受到了疼痛,眼淚又從眼眶里流了出來,瞬間打濕了枕頭。
“你醒了。”他聲音沙啞,注意到她枕邊濕了一片,已不忍心開口解釋,只是幫她掖了掖被子,抹去她的淚水。
而她已經不想看到他,把臉側了過去,眼睛閉了起來,可越是這樣,她就哭的越兇。
“為什么我還沒死?”她心如死灰地開口,卻不知道這句話讓席辰南心里有多痛。
他怒吼,“在你心里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錢嗎,就算受了委屈為什么不能打我罵我,非要讓你自己受那么多苦呢,我告訴你,必須給我好好活著,要是你有什么事,我就讓所有醫生給你陪葬。”
她不再說話,她知道以他那種霸道的性格這種事不是做不出來,她覺得有點可笑,自己那樣掏心掏肺的對待別人也只是換來了背叛而已,這種生死不如的感受又有誰能懂。
席辰南猩紅著眼睛,他看著她都不愿再看他瞬間就有了殺人的沖動,他又做錯了什么,他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快步向外走去,生怕自己發起火來會牽連到她。
他一個拳頭錘進墻里,力氣大到骨頭碎裂,但這種痛苦又怎么抵得上內心萬分之一的痛苦呢。
不遠處的韓云溪看到一直都冷靜的席少在這一刻幾乎崩潰,覺得不可思議,原來愛情真的是能夠讓人死去活來,能把一個神一樣的存在賦予各種情感。
他走上前去,送上一個保溫桶,“席總,這是雞湯,蘇小姐現在可能會需要。”
他接過來,點了點頭,眼睛里沒有一點神采。
“那,陳以沫的事怎么辦?”韓云溪猶豫著開口,雖然現在提起她的名字不太合適,但他想這件事應該要席總親自解決。
“現在就動手吧,我要讓那個女人付上雙倍的代價。”他冷聲開口,一想到半夏受到的痛苦,他就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他平復好心情,走進了病房,掀開飯盒蓋,瞬間整個房間彌漫著濃濃的香味。他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湯,但她卻毫不領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不喝可以,但是你要知道那些醫生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這句話果然有效,話音剛落她就張開了嘴,他簡直哭笑不得,都生不起來她的氣了。
一連幾天,席辰南寸步不離,細心的照顧著她,即使她不跟他說話,不看他,在他心里,只要她安然無恙便好。為了照顧她,他放棄了一切工作,只有迫不得已需要親力而為的他才會捧著一臺電腦在病房里完成。
半夜,蘇半夏醒過來,看到趴在床邊的那個男人,就連睡覺都是皺著眉頭的。他似乎很疲憊,頭發亂亂的搭在頭上,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胡子也很多天都沒清理過了。似乎那個一切都追求完美的男人已經不存在了。
她想伸手去觸碰他的臉,卻還是收了回去,那些照片在她心里揮之不去,已經成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其實這么多天,她已經有點心軟了,只是她知道,就算兩人重歸于好,這件事已經在兩人之間產生了縫隙,這是不可否認的。此時她得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原諒他。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已不在這里,心里卻空落落的,原來一個人的心是不會騙人的,雖然自己表面上在怪他,可是還是那么的想看見他,想他陪著自己。她苦笑一聲,卻聽到門外不遠處傳來陳以沫的聲音。
她走下床,看到席辰南靠在墻上,臉上一臉不耐煩,而陳以沫站在對面,臉上卻是驚慌失措的表情。她看到他們見面,心里很不爽,可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蹲在門邊竊聽。
陳以沫一臉驚恐的望著他,“席辰南,你簡直是瘋了,你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想毀了我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不在乎她的威脅,冷笑一聲,“我警告過你,讓你離半夏遠一點,她差一點就有生命危險,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我要不要好好獎勵你一下。還有,想一下,要是你爸媽知道自己的女兒出國居然交了一堆干爹,會不會不認你這個女兒呢?”
只見陳以沫跪下來拉住他的衣服,一個勁的哀求他,“我求你不要,你知道的,我爸媽會打死我的,求求你。”她哭的滿臉淚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激動的說,“我去找蘇半夏,向她解釋是我對你下了藥,才拍了照片給她,其實我們什么都沒有,行不行。”
席辰南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接近她,否則,事情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他毫不留情的甩開他,示意旁邊的韓云溪把她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