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什么人?”
掛掉電話的西河納悶,對著車窗發了一會兒呆,腦補了某些可能。
按說,他和程墨安之間共同的朋友已經全部都在了,沒有什么人需要特別介紹,而且放眼濱城乃至全國,他已經沒有潛在的或者隱形的朋友,除非是……
一個念頭忽然闖入西河的腦海,他瞳孔驟然放兩倍,車載鏡子里,露出了近乎驚悚的表情。
詫異久久的留在他眼睛里無法消散,連同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隨之緊繃,一塊塊結結實實碼放,導致他坐在駕駛席上無法動彈。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可怕甚至毀滅般的可能。
難道是……她?
不……不會的!她怎么會跟程墨安做朋友?她那種人,應該沒有任何朋友!
何況程墨安若是遇到她,若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和語氣告訴他,而是安排他迅速逃命吧?
不知不覺,西河已經在車上坐了半個小時,冷汗濕透了后背,額頭上、腋下也已經被汗水浸染。
叮咚!
短信鈴聲倉促而來,驚的他一個寒顫。
他擦了擦臉,發現手心里一層汗水。
手機屏幕上,是六兒的消息,看到老婆的備注,西河那顆忐忑的心,終于稍微安歇。
“老公,你晚上回來吃飯嗎?我準備做土豆牛腩、辣子雞、糖醋排骨、清蒸鱸魚還有海鮮湯,還有你想吃的嗎?我去買食材。”
六兒結婚后,每天都變著花樣做好吃的,兩個人的飯菜,她至少四菜一湯,連著三天的菜色絕對不一樣,這給了西河貴賓般的婚后享受。
想到六兒,西河僵硬的臉松弛,傻乎乎的裂開嘴,把電話打了過去。
“老公,你不是忙嗎?怎么還打過來了呀?”
西河靜靜的聽她說話,除了六兒溫柔似水的聲音,還有熱鬧喧嚷的叫賣,她在菜市場。
“想聽聽你的說話,想你了。”
六兒嬌嗔,“又哄我呢,不過我喜歡!你還想吃什么啊?”
“你。現在只想吃掉你。”西河輕佻的回答,語氣里盡是寵溺。
“好啊,那么我就煮好菜,把自己洗白白,等你回來一起吃。”
“老婆……有你真好,我這輩子都值了。”西河感慨。
六兒罵了他幾句,不讓他胡說八道,然后就集中戰斗力跟菜市場阿姨砍價去了。
西河大大的喘了一口氣,他想,不會是最糟糕的結果,不會的,這么多年都平安過來了,她何必來打擾他?
現在他要聯合程墨安的力量,對付周夢蝶!
這個人陰晴不定,心狠手辣,而且擅長用毒,不得不當心。
既然程墨安不怕,他只是從犯,更沒什么好怕的。
打定主意,西河的車,開去了碼頭方向……
晚上,天宮包廂。
孟西洲吹著流氓口哨,心情超嗨的坐下,支起浪蕩不羈的二郎腿兒,一手抱著靠真,一手抱費子路的肩膀,姿態那叫一個浪。
費子路看他這個表情和姿勢,惡寒的嫌棄,“西洲,你吃錯藥了?今天怎么一股子發春的味道?你趕緊的離我遠點,我特么取向是小仙女兒,你休想玷辱我!”
孟西洲繼續吹口哨,哼唱的是曾經風靡一時的英文歌《Butterfly》,他不光吹節奏,兩只腳還打拍子,已經嗨到不行。
“哥們我現在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哥們我呢,比較想逛逛超市什么的。”
“臥槽!孟西洲你該不會變性了吧?被劉大夫刺激,已經不相信愛情了?我跟你說,雖然小晗晗傷我千百遍,我依然待她如初戀!”
等了一會兒,程墨安還沒來,孟西洲停下打拍子的腳,“小費,你家那個小仙女兒,可是任道遠罩著的,你能搞定嗎?要不要先把你們費家的資產轉移到我名下?這樣即使破產了,我還能替你留點養老金,別回頭提著褲子找我們支援,哥跟你說,哥以后的花銷大了去了,不能再養個人。”
費子路朝他腦袋揍了一拳,“小費?西洲你今天很膨脹,別嘚瑟,小心老程過來虐死你。”
同時他心里也在想,任道遠最近安靜的不像話,難道在醞釀大招?
他得加緊防御和進攻了。
孟西洲又得意了,“他呀?今天指不定誰虐誰?”
說話功夫,程墨安接電話過來,應該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只用手勢跟老友打招呼,并沒結束通話。
“晚上早點睡覺,不要等我……乖,我和子路西洲在一起……呵呵,哪有不愛你?不愛你愛誰呢?嗯,不管多晚都回家睡覺……不怕,睡不著給我打電話……是的,天宮……嗯?可以,讓司機送來吧……我也愛你,晚安。”
在兩個好友眼珠子齊齊飛射的注視下,程墨安一臉春風的掛掉電話。
完全不自知的側目,“怎么了?發現我今天比以前都帥?”
呵呵!呵呵呵!
費子路語重心長的拍打孟西洲的肩膀道,“兄dei,我誤會你了,你是明騷,段位較低,有人悶騷,級別蹭蹭蹭的,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加油,不要懈怠。”
孟西洲挺直腰板,一副武林至尊的模樣,“程二爺,今天哥們有個事情需要鄭重的宣布,在宣布之前,我先問候一下你電話里那位,我聽說嫂子懷孕了剛懷上的,嫻姨還不讓公開呢,恭喜啊!”
還不知情的費子路,心頭被暴擊,“老程,你又要當爹了?我的天,給不給我活路?我連個媳婦都沒有!讓我哭一會兒!”
程墨安疊腿坐下,儀態從容的輕敲膝蓋,“還行,計劃之內的事,婚禮請柬稍后送到你手里,月底空出來,參加我的婚禮。”
費子路要淚奔,“老程,我的心啊,碎成餃子餡兒了!”
孟西洲同情的拍打他肩頭,算是安慰,繼續跟程墨道,“巧啊,我老婆也懷孕了,三個月!呵呵,不好意思啊二爺,這回我家娃要當哥哥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憋不住的笑,跟話語一起漏了滿嘴,最后孟西洲拍著大腿狂笑,人生贏家不過如此啊!不過如此!
程墨安淡然的噙著一絲笑容,等到他前仰后合笑完,他才問,“剛知道吧?”
孟西洲還沒嘚瑟完,皺巴巴的笑臉,“怎么會?我這個做父親的,肯定早就知道好消息了,就是不想那么早刺激你,畢竟你說你也一把年級了,懷個孕不容易,我怕刺激你,你更不好撒種,哈哈,我真善良!”
費子路:“……”
我感覺有人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