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慕南也默默的吞了下涼氣。
眼底的溫柔漸漸如水溜走。
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女人才會愿意露出脆弱的一面,只有真正依賴的人那里,才會想要撒嬌、示弱,告訴他自己多無助。
陸輕晚選擇的那個人是程墨安。
沒有勇氣多看一眼,莊慕南黯然走進(jìn)了化妝間。
程墨安輕輕給她手指吹了吹熱氣,“突然受力導(dǎo)致的淤血,我給你揉揉,疼了告訴我,我輕點。”
那那那那……至于嗎?陸總你可是開得了賽車,打得了群架的女漢子,請真實一點。
然而群眾內(nèi)心的呼聲和面上驚恐表情,全部都被程墨安屏蔽了。
“嗯!好痛啊。”
“一會兒就好。”
周圍群眾,整個腦袋都要掉了。
這波操作66666!
老鐵你是偶像,你是泰斗,你是王者!你是白金!
程墨安抱著陸輕晚,沖張紹剛點了點頭,眼神里的意思,夠他寫出一百萬字的長篇小說。
張紹剛尷尬的摸頭,回了個客客氣氣討好的微笑,“程先生……”
程墨安給他一個背影,瀟灑走了。
一大波狗糧喂飽了幾十個人,張紹剛也暫停了下面的拍攝進(jìn)度,跟著演員們一起欣賞程墨安兩口子秀恩愛。
“張導(dǎo)?咱們繼續(xù)嗎?”
“嗯?哦,繼續(xù)!楊婭……嗯?莊慕南呢?沒拍完呢去哪兒了?”
被喊到名字,莊慕南的眉心還擰著。
聶冰把玩梳子,幫他整理發(fā)型,“心疼了?不舒服?”
莊慕南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fā)。
聶冰看穿他的心思,并不隱瞞避諱,“也難怪,陸輕晚這樣的女孩子,天下就一個,但癡心的男人到處都有,我勸你不要再動這份兒心思了,楊婭挺好的,適合當(dāng)老婆。”
莊慕南不置可否,“你和齊晏呢?”
聶冰梳頭發(fā)的手,就這么生生停在他發(fā)絲之間,她以為動作很快沒被察覺,但莊慕南已經(jīng)在鏡子里看到了她的表情,也察覺到了她的瞬間恍惚。
“你該打聽,不要打聽。”
莊慕南出來時,陸輕晚站立的位置換成了楊婭。
她對莊慕南抬手微笑,“快點啊。”
莊慕南沒有應(yīng)答,而是加快了腳步,高筒軍靴帶風(fēng),軍裝的威嚴(yán),給了他無盡魅力。
楊婭看著看著,心都快長到他身上。
“咱們倆又要拍感情戲了。”楊婭似在開玩笑。
莊慕南:“……”
按照剛才的姿勢,楊婭被莊慕南拉到了懷里,深情對望……
……
“媽咪!媽咪!”
上了車,小奶包鉆到了晚晚懷里,伸手要抱抱。
結(jié)果程墨安一個眼神阻止,“Neil,媽咪受傷了,要休息,你自己坐。”
程思安簡直想望天,“傷哪兒了?看得見嗎?”
有沒有天理了?這就算受傷?那么軍人們平時訓(xùn)練吃得苦,不等于修羅場人間地獄嗎?
矯情,太矯情了,以后不能慣著她。
Neil也探頭去看,認(rèn)真把媽咪的手指瞅了個遍,然后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媽咪,媽咪,這里疼嗎?我給你呼呼。”
程思安:“……”
那是幾年前的傷痕吧?會疼才怪了!
“謝謝寶貝,寶貝呼一呼,媽咪就不疼了哦。”
“嗯!嗯!”
然后,Neil抱著晚晚的左手吹熱氣,程墨安脫下她的鞋子,給她按摩腳踝,父子倆把豪華座駕變成了按摩館。
程思安摸了摸口袋,“我,下去抽支煙。”
受不了,實在受不了。
突然希望爺爺和爸媽回國,或者帶著他一起走算了。
對,他最近剛好休息,要不趕上飛機(jī)跟也去歐洲旅游。
除了躲避猝不及防的狗糧,還能順道避開武媚的糾纏。
很好,這個計劃堪稱完美。
不過現(xiàn)實都是骨感的,程思安接到了上面的電話。
“首長。”
“思安,你最近休假,勤往片場走走,這部片子不光是為了商業(yè)利益,代表著咱們軍隊的精氣神,你要盯好了,別給演的不倫不類,不痛不癢,讓國人看笑話,還丟人丟到國外去。”
藝術(shù)作品輕忽不得,要嚴(yán)謹(jǐn)認(rèn)真,仔細(xì)推敲,不能像抗-日雷劇一樣,拍完了被國外當(dāng)成反面教材,加以恥笑。
“是,首長,我在片場呢,從劇本到拍攝,我都會把關(guān),后期制作我也全程監(jiān)督,畢竟是意義重大的片子,我不會掉以輕心。”
“那就好,有進(jìn)度了跟我匯報。”
“是。”
匯報?
他一個上校,帶領(lǐng)士兵打仗搗毒梟的,居然淪落為場記了?
不過拍戲還挺有意思,這幫搞藝術(shù)的人,個性鮮明,個個都值得研究。
另外,莊慕南么……看著他一步步成長,也算是對他父母的告慰了。
“媽咪,你想當(dāng)演員啊?”Neil吹了一會兒氣,晚晚不讓他吹了,大腦缺氧會頭痛的。
“沒有啊,媽咪就是替身而已,媽咪剛才很帥吧?”
溫柔嫻雅淑女形象是保不住咯。
Neil不舍得,可是媽咪的確很帥,“嗯!帥!媽咪最美,最酷!我愛媽咪!”
送上軟糯香吻一枚。
人生贏家啊,陸輕晚感覺自己猶如坐在慈寧宮。
飄飄然。
程墨安給她揉好腳踝,穿好了鞋子,“一起回家嗎?還是想在外面吃飯?”
“我想吃張大媽家的炒菜,這次帶Neil一起吧。”
Neil表示,跟媽咪在一起,吃什么他都愿意。
“可以,那就在外面吃飯。”程墨安同意。
“嘭!”
車子突然被什么東西在后面狠狠撞了一下,陸輕晚劇烈傾斜,趴到了程墨安的懷里。
程墨安一手護(hù)住晚晚,一手護(hù)住Neil,將兩個人抱在胸前。
抬眸,他透過后面的玻璃,看到了追尾車輛的司機(jī)。
“醫(yī)生!!!快叫醫(yī)生!!”
“人呢!快特么的來人!!”
撞擊聲之后,陸輕晚聽到車窗外的嘶吼,除了叫醫(yī)生,其余都在喊同一個名字。
沉夢。
她驚愕的抬起頭,首先看到了程墨安的胸膛,這才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沉重。
“老公,開車的人是沉夢。”
程墨安沒什么感情起伏,“嗯,是她。”
“剛才那一下很重,后面的車估計車頭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