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么?”她飛快的低下頭,用頭發(fā)蓋住了半張臉。
孟西洲蹭了下鼻梁,不要臉不要皮的道,“憑什么你想親我就親我,親完了不認(rèn)人,我就不能要求點(diǎn)什么?我是華夏醫(yī)院的顏值擔(dān)當(dāng),身后追我的女人一大群,我的嘴巴很矜貴,不能白白被你啃。”
劉雨蒙:“……”
還能這么說?
“另外我想過了,你對聶灃好像也沒太深的感情,要是真愛一個人,就不會半夜邀請另外一個男人到自己的辦公室,親手煮餃子給他吃,心連心藝術(shù)團(tuán)也不帶這么送溫暖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跟聶灃相處以后,發(fā)現(xiàn)并不適合,想試試我。”
劉雨蒙發(fā)現(xiàn)自己啞口無言。
剛才他出門之后,品味了一下那個吻,他是男人,是醫(yī)生,最清楚人體對情感的反應(yīng),劉雨蒙喜歡他!
他的底氣就是這么來的。
“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聶灃,我們會……”劉雨蒙別開頭,她沒辦法面不改色的撒謊,她太高估自己。
孟西洲瞬間晃了,“你哭了?你……怎么哭了?”
他說錯了什么嗎?無意中傷害到她了嗎?
看到劉雨蒙的眼淚猝不及防打濕了那張白凈消瘦的臉,孟西洲手足無措的抓了瞎,他沒說什么混蛋話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劉雨蒙擦擦臉,在沒有吃飯的心情,剩下的水餃連同飯盒一起丟進(jìn)了垃圾桶。
她不能再讓自己被情感控制,對孟西洲太不公平。
孟西洲心里被一股酸澀充滿,隨著食盒哐當(dāng)落地,他胸腔拳頭大小的地方,好似碎了。
“為什么哭?劉雨蒙,你別騙我,聶灃傷害你了?他對你不好?告訴我為什么哭?”孟西洲緊抓她的肩頭,她眼眶通紅,肯定是哭過的,這點(diǎn)觀察力若是都沒有,他還當(dāng)什么醫(yī)生!
劉雨蒙吸了吸鼻尖的寒氣,“對不起。”
丟給他三個字,她逃出了辦公室。
孟西洲茫然的呆了呆,這些情況到底怎么解釋?
接著他電話響了,來自費(fèi)子路。
“喂?”
“西洲,陪我喝酒……嗝……來,陪我喝酒!我要喝醉……喝醉!”
……
“你特么喝這么多,大過年的想死啊!”
孟西洲到酒吧,費(fèi)子路一個人攤在沙發(fā)上,左右手都是酒杯,交替往嘴巴里灌。
“呵呵,她不喜歡我,她說,她不喜歡我,我送給她的禮物,她……一個也沒要。”
費(fèi)子路喝大了,兩眼已經(jīng)無法聚焦,他胡亂擺手,給他看沙發(fā)上的禮盒。
孟西洲捏捏眉心,“你的白月光?”
“嗯,她說她不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呵呵,我這樣的男人了?我……我哪兒不好我可以改。”
費(fèi)子路說著說著,打了幾個酒嗝,一瓶白酒,一瓶洋酒,他居然當(dāng)水來喝。
孟西洲奪走他的一支酒杯丟掉,“然后呢?你就想死?”
“不!當(dāng)然不是!我要……我要搞清楚她喜歡誰!她說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是誰,我、我一定要知道!”
孟西洲抓了個干凈的酒杯,倒?jié)M了啤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她也不喜歡我,吻了我,說不喜歡我,我想不明白為什么。”
他又倒?jié)M了一杯酒,仰頭喝完。
費(fèi)子路神色迷離的看看他,一把捏住孟西洲的下頜,“你說,你的劉大夫?”
“拿開你的手!老子煩著呢。”
“她……她是誰你知道嗎?”費(fèi)子路搖搖晃晃的擺手,笑的一臉奸詐,眼神的意思分明想說,我知道驚天大秘密,你要不要聽?
孟西洲警覺的瞇起眸子,看著半醉不醒的費(fèi)子路,“她是誰?”
“嗝,你知道劉世龍是誰嗎?”
孟西洲又瞇了瞇眸子,這下眼睛快要瞇成一條線,“劉世龍?”
他很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更別提有印象,他認(rèn)識嗎?
怎么看上去費(fèi)子路的意思是他應(yīng)該清楚?
費(fèi)子路嗚嗚的喘粗氣,心痛的抱著孟西洲的胳膊,“好兄弟,我都告訴你了,你要幫幫我,幫我把白月光追回來,好不好?”
“靠!沒出息!”
費(fèi)子路一翻身,禮盒掉了,里面的東西全撒地上,一盒子某品牌的口紅,一套某品牌的化妝品,還有一個半舊的包包。
這就是他送給紹雨晗的禮物?送禮物有送半舊包包的嗎?
費(fèi)子路撲通滾到地上,抱著包包攔在懷里,愛不釋手的嗚嗚撒嬌,“小晗,小晗晗……”
他撿到了劉雨蒙落在車?yán)锏陌凑绽锩娴幕瘖y品牌子,買了全套的,想送給她當(dāng)禮物,結(jié)果她壓根沒打開,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而且,她搶先一步買了單。
費(fèi)子路感覺自己被傷害了,生平第一次,搶單輸給了女人,而且是自己最想請吃飯的女人。
“嗚嗚嗚,我的晗晗……”
孟西洲想一拳頭揍死他。
“行了,別特么的交情!不就是被拒絕了嗎,你特么才認(rèn)識人家?guī)滋炀透姘祝痪芙^才怪,活該!要哭也特么的是我哭,我和劉雨蒙認(rèn)識幾年了你知道嗎?她說走就走,說愛上別人就愛上別人。”
送費(fèi)子路回到住處,已經(jīng)凌晨兩點(diǎn)鐘,孟西洲疲憊的趴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
白若夕神情恍惚的躺在浴缸里,無力的沉入水底。
溫水嘩啦啦漫出了浴缸四周,將她從頭到腳淹沒。
“白若夕,十個男人一起伺候你,舒服吧?”
“白若夕,以后老實(shí)點(diǎn)做人,不然這些禮物,我會原封不動的送給你。”
洪盛的話還在耳邊,一天一夜,她仍然無法從噩夢中蘇醒,巨大的恐懼籠罩她的全身,她甚至無法輕松的呼吸一口氣。
她要?dú)⒘撕槭ⅲ瑲⒘怂?
此時,她隔壁房間,白芳玲正握著電話,惴惴不安的播出了一串號碼。
等待了將近一分鐘,電話才遲遲被接通。
“喂?”
白芳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聽得出你是孟敖的聲音,過再久她都無法忘記,就是這個聲音,曾經(jīng)她迷戀的無法自已。
“我們見一面吧。”
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給她回應(yīng)。
白芳玲緊緊的握著拳頭,手心里的衣服被她抓的皺巴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若夕也長大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見我一面?”
依然是沉默,淡然的呼吸甚至都能察覺到,他是那么的不情愿。
“下午六點(diǎn),我在咱們最后一次見面的咖啡廳等你,你不來,我會一直等。”
——
晚晚:費(fèi)子路,這頓酒喝的挺值,下半年的酒水西洲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