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帶Neil和吳必勝去濱城大飯店的附屬餐廳吃下午茶。
“你喜歡吃什么自己選,今天孟叔叔請客,不要客氣。”Neil交代吳必勝。
孟西洲咬咬后牙槽,笑的很是難看,“呵呵,吃,別客氣。”
說完,他一把摟住Neil的脖子,“小子,叔叔剛才被打了一頓,現(xiàn)在要請他吃飯,你沒搞錯吧?有沒有考慮過叔叔的感受?叔叔也是個體面人好伐?”
Neil把菜單收好,“吳必勝,孟叔叔因為打不過你心情不好,他不肯請客,咱們走吧。”
吳必勝聽了命令就實行,拉開椅子躬身道,“是,少爺。”
孟西洲想撞破玻璃跳出去,“胡說什么呢?叔叔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吃,多吃點,切磋武藝重點是交流,我跟吳必勝交流的挺好,期待下次。吳必勝,你坐,坐下。”
吳必勝看看Neil。
“嗯,你坐下吧。”
“是,少爺。”
孟西洲想戳瞎自己的雙眼。
他跟程墨安家反沖,不是被撒狗糧就是被虐,要死啊。
Neil很不客氣的點了足足夠五個人吃的分量,重點讓吳必勝多吃點。
吳必勝非常配合的吃了三人的分量,他埋頭吃東西,把自己當(dāng)成了隱形人,主人不下命令,他可以連呼吸都調(diào)成靜音模式。
總之,Neil對保鏢十二分的滿意。
吃飽喝足,三個人兵分兩路。
有了這么彪悍強勢死忠的保鏢,程墨安和陸輕晚再也不用擔(dān)心兒子的安危。
但是,孟西洲暗戳戳的想,老子要不要請個保鏢?稍不留神就要挨揍,他身嬌肉貴扛不住。
有了貼身護衛(wèi),Neil腰桿比以前更挺直。
小寶兒拿出手機,找到一組從未聯(lián)系過的號碼。
發(fā)了一條短信。
“周公子,你什么時候教我?”
說好的讓他一起學(xué)習(xí)研制毒藥,竟然遲遲沒有回音,不會做實驗時把自己弄死了吧?
那樣的話,想想還挺遺憾的呢。
Neil小臉兒上淡淡帶笑,誰也察覺不出他甜糯的笑容里藏著什么秘密。
嗡嗡。
短信竟然回了。
周變態(tài):“叫師父。”
Neil:“……”
華夏醫(yī)院。
孟西洲先去了急診室。
好在劉雨蒙不在,孟西洲放心大膽的點了個女護士,“小美女,來給哥哥看看,哥哥受傷了。”
小趙抱著醫(yī)用托盤,赧然笑道,“孟大夫,您怎么了啊?”
孟西洲往沙發(fā)上一躺,哎呦哎呦的叫,“腿疼,胳膊疼,趕緊把我褲子卷上去,仔細(xì)看看我大腿是不是廢了。”
小趙臉蛋通紅,喃喃的,“孟大夫,您受傷的是大腿,卷褲子沒用的呀。”
孟大夫果然不是正經(jīng)人。
孟西洲哎呦哎呦的慘叫,“那就扒下來看看,哎呦小趙你害羞什么?醫(yī)生眼里沒有性別,你放松點,放松。要不,我自己解開你幫我看看?”
孟西洲這邊準(zhǔn)備解皮帶,小趙見鬼似的拔腿就跑。
孟西洲再次被傷害,他很認(rèn)真的好不好?他是真心怕自己肌肉損傷!
好郁悶。
“孟大夫,聽說你在我們急診室調(diào)戲小妹妹?你怎么那么渣呢孟西洲?”
劉雨蒙隨救護車去車禍現(xiàn)場才回來,進門就被小趙給抱住了,小趙跟她描述了一下孟西洲如何耍流氓,劉雨蒙決定過來看看熱鬧。
孟西洲側(cè)躺沙發(fā),他被踢中的地方火辣辣疼,就算肌肉沒損傷,恐怕韌帶已經(jīng)無法幸免,只是特么這個時候他真心不想遇到劉雨蒙。
“我……沒有啊,開個玩笑而已。怎么還禁不起開玩笑了呢劉大夫?”
孟西洲決定麻溜的滾回自己辦公室,對著鏡子做檢查。
水逆,諸事不宜。
劉雨蒙卷了卷白大褂袖子,皮笑肉不笑道,“不是要檢查大腿嗎?脫唄。”
“胡鬧!當(dāng)著女醫(yī)生的面怎么能脫……褲子?那不是變態(tài)嗎?你咋還認(rèn)真了呢劉大夫?”孟西洲坐好,疼的呲呲吸冷氣。
劉雨蒙捏了個蘸滿酒精的醫(yī)用棉球,“女醫(yī)生怎么了?醫(yī)生面前沒有性別,孟大夫怎么連醫(yī)德都忘了呢?來,別客氣,我親自給你做檢查,傷筋動骨不能大意,萬一孟大夫這條腿保不住,我罪名大了。”
她靠的近,孟西洲退的遠(yuǎn),他后背緊緊貼沙發(fā),“呵呵呵,劉大夫你真幽默,冷靜,放松,都是文明人。”
劉雨蒙用目光診斷他的大腿,“怎么?不疼了?肌肉不損傷了?不需要我手把手檢查?”
“不用!不用!這么點小事我好意思麻煩你嗎?”
孟西洲也是服了,劉雨蒙你丫是女人嗎?你丫是爺們吧!
可是也不對啊,上次不是相親去了嗎?
“劉大夫,上次請你吃飯那個,誰?”孟西洲決定換個話題,正好問個清楚。
“哦……”劉雨蒙丟掉棉球,“聶震你應(yīng)該還記得,那位是他兒子,人還不錯,請我在君悅吃飯,出手蠻大方,有點官家子弟的樣子。”
“靠!你是不是沒吃過好東西?君悅怎么了?一頓飯你就覺得他不錯?你好歹是個醫(yī)生,懂不懂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孟西洲吼的太大聲,帶動了腿上的傷,疼的呲牙。
劉雨蒙道,“你激動什么?不要腐眼看人基OK?聶灃人品正直,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臭毛病,很低調(diào),也很紳士,跟你們……跟其他有錢人不一樣。”
孟西洲徹底的火大,“所以?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啊,我也老大不小了,有人追我,我考慮考慮。”劉雨蒙把玩自己的手指甲,圓圓平平的指甲干凈白皙。
孟西洲眼角抽搐,“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有啊,分了唄,這年頭誰還沒分過幾次手?你沒分過手?”劉雨蒙無所謂的淡淡一笑。
孟西洲撓撓頭,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跟一個頂級渣女聊天,“你……打算跟聶灃交往?”
“慢慢來吧,再觀察幾天,合適的話就進一步發(fā)展。”
“靠,你現(xiàn)在不是我……”孟西洲我了半天,最后我出這么一句,“我爸想跟你吃飯。”
劉雨蒙嗤地樂了,“孟西洲,你還沒跟你爸坦白交代啊?趕緊實話實話,要不你跟他說,我變心了甩了你?壞人我當(dāng),你在家哭一場,你爸肯定對我失望,然后咱們兩清。”
孟西洲想罵她,可是張開嘴卻沒有詞兒可用。
他們就是演戲而已,他沒什么立場要求她怎么樣,她談戀愛跟他無關(guān),她分手也是個人自由,她被人追求,更犯不著他什么事兒。
可是……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心里很不舒服。
別別扭扭的難受,像生吞了沒嚼碎的青蘋果,在胃里四處扎針。
“行,我跟我爸說,至于你……你這種臭脾氣,別嚇到聶灃,收斂點,女人啊,稍微矜持點吧。”孟西洲捂著腿,站起來比坐著更疼,他真的需要好好涂點紅花油。
劉雨蒙擺手,“謝了,等我結(jié)婚給你發(fā)喜糖,你是土豪,多給點份子錢。”
嘭!
孟西洲摔上門,沒再搭理她。
劉雨蒙收回?fù)]動的手放入口袋,笑容漸漸消失,凝聚在嘴角。
然后,她電話響了。
來電正是聶灃。
劉雨蒙揉了下眉心,“你好,聶先生。”
“劉大夫,晚上有空嗎?請你看電影,剛上映的美國喜劇。”
“今晚啊,我要值班,不好意思。”
掛斷電話,劉雨蒙松了口氣。
然后,小趙推開門,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還是劉大夫有辦法,剛才孟大夫出去的時候,臉都黑了,哈哈哈,他肯定超級生氣,嘿嘿嘿。”
劉雨蒙環(huán)胸,“姐姐幫了你這么大的忙,怎么報答姐姐呀?”
“請你喝咖啡?”
“不喝,晚上不值班,喝了睡不著。”
“那……甜品吃嗎?咱們醫(yī)院的咖啡廳新上的蔓越莓蘋果派超級好吃。”
“不吃,晚上吃甜品發(fā)胖。”
“那……”
劉雨蒙勾她的脖子,“請我看電影吧,美國喜劇片。”
“好啊!下班就去。”
……
西河小心的關(guān)上周夢蝶房間大門。
天一亮他就睡覺,作息像蝙蝠。
西河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八爪和龍三都在客廳站著。
“老板睡著了,你們守著,我出去辦點事。”
八爪道,“哪兒?”
龍三:“有陰謀?”
西河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能有什么陰謀?老板在這里,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怎么樣?餓了,買點吃的,你們不吃?”
八爪摸摸肚子,龍三也摸了摸空蕩蕩的腹腔,“去吧,但是我們沒錢。”
西河笑呵呵的拍了下他們堅實的臂膀,“有兄弟在,怎么能讓你們拿錢呢?”
出了酒店,西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是時候匯報下最新進度了,不然他何年何月能見到媳婦兒?
他把電話打給了陸輕晚,眼神偷偷瞭望周圍,大概是心虛,總覺得滿大街的人都拿有色眼鏡看自己。
好在彩鈴沒持續(xù)太久。
“西河,你還活著呢?”
會不會說人話!他當(dāng)然活著!
“小丸子,一號警報,現(xiàn)在我們有個特殊情況,老板好像要長期駐扎濱城,想跟你兒子一起搞研究,要建造一座實驗室。”
“唔……”陸輕晚切換電腦頁面,特么這都是什么求職者,有沒有求職者的基本態(tài)度,當(dāng)自己來當(dāng)老大的嗎?
“并沒有什么好驚訝的,他是周變態(tài),肯定不按常理出牌,然后呢?說重點。”
西河最近火氣很大,外面火,內(nèi)臟火,上面火,下面更火,他正魚水之歡酣暢,突然給他斷糧,要他狗命。
“哦,周公子說缺錢,想從你男人那里弄點,至于怎么弄還不知道,反正他肯定不會自己掏錢搞實驗室,你讓程總小心點。”
這個消息稍微有點用。
陸輕晚道,“嗯。”
西河又恬不知恥問道,“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情報,你不給點好處嗎?錢什么的,不要客氣。”
“哦……要錢也可以,給我打工吧,幫我招聘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要求和薪資待遇我給你發(fā)過去,找到了給你提成。”
其實也沒指望西河辦成什么事。
陸輕晚有點小小內(nèi)疚,想通過別的渠道作為補償,西河跟六兒正熱戀期,現(xiàn)在兩人竟然要分隔兩地,相比心里不舒服。
人情債,只好錢償。
“什么職位?要求高不高?薪水多嗎?”
陸輕晚關(guān)掉招聘網(wǎng)站,再看下去她就要折壽十歲,“職業(yè)經(jīng)理人,幫我打理風(fēng)華,要求……你不廢話啊?當(dāng)然高。薪水不低,普通白領(lǐng)的十幾倍吧。”
西河好像在那邊算賬,十幾倍我的天那是一筆很高的收入呢,“哦……這樣的話,我毛遂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