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黑溜溜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首爾?”
“怎么了?不方便?”作家的態(tài)度不溫不火,似乎對這次合作并不期待,他倦怠的態(tài)度莫名高高在上。
陸輕晚暗暗的咬壓根,沒想到她第一次聯(lián)系作者竟然要跨過追蹤,但首爾并不遠,飛機也就幾個小時而已,蛋疼的是,她沒有韓國的簽證,那東西不是說辦就出得來,至少得等一周。
等她簽證到手,黃花菜都亮了,誰能保證傲嬌作者還肯不肯合作?
陸輕晚嘗試著問道,“您方便回國一趟嗎?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您搭乘明天的航班返回,我給您訂機票,安排好酒店,返程機票我也承擔,我這邊出國的手續(xù)不齊全。”
作者都是讀書人知識分子,應該通情達理才對吧?當然,也不排除某些恃才傲物的怪咖,藝術家的個性往往捉摸不定,還喜歡變卦,陸輕晚明晃晃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乖乖的等待那邊給答案。
“先掛了,晚上我再給你消息。”
然后,人家真掛斷了電話。
田甜聽作家的語氣,?抹了把冷汗道,“陸總,我覺得他在故意吊著你,他的作品應該還跟別的公司談了合作,目前主動權在他手上,他在對比。”
除此之外,陸輕晚也想不到別的可能,“先做兩手準備,我去出辦簽證,下午有人來面試你先盯著,有事打我電話。”
“陸總你不會去大使館吧?現(xiàn)在是旅游旺季,你可能要排很長的隊,我朋友辦的簽證,十天才收到。”
“額,我找個旅行社代辦吧。”
陸輕晚抓起車鑰匙就走,一路小跑去乘坐電梯。
十九層的人都認識陸輕晚,也多少聽說了她跟程墨安的關系,但是有了前車之鑒,沒人敢戳破,每次見她都特別客氣。
“陸總好。”
“陸總……”
她匆忙的點頭表示回應,按下電梯就走。
幾個員工偷偷羨慕,“不愧是咱們總裁看上的女人,氣場好大啊!”
“長得雖然談不上多傾國傾城,不過你們發(fā)現(xiàn)沒,陸總屬于耐看型的女孩,越看越舒服,還不會膩歪的那種。”
“我喜歡她這樣的,面善好相處。”
拿齊了證件,陸輕晚先去了旅行社。
“請問,韓國簽證最快幾天?”
旅行社前臺看陸輕晚臉熟,興奮的喊道,“你是不是那個……那個制片人?”
陸輕晚私以為自己的名氣早就過去了,沒想到旅行社小姐姐竟然還記得,出門太著急,應該換身衣服的,“你好,正是不才小女子,咳咳。”
“啊啊啊!我們公司都好喜歡你拍的電影,刷了兩次呢!陸小姐你本人更年輕更漂亮,能幫我簽個名嗎?”
生平第一次啊,陸輕晚被人家索要簽名!
艾瑪這個激動。
“當然可以了。”
前臺美女拿了紙和筆,甜蜜蜜的笑道,“可以給我寫個to嗎?我叫小橙。”
陸輕晚很瀟灑的簽了名字,后面寫了句,“to美麗的小橙子,天天開心!”
“謝謝謝謝,好開心啊,沒想到真的能遇到女神!我們公司聽到陸小姐的勵志故事,都感動的不行呢,陸小姐拍電影真的好用心,值得我們學習,你是我們的榜樣!”
拿到簽名,小橙才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比窗外的太陽更耀眼。
這波崇拜來的太突然,陸輕晚老臉熱熱的,舔舔嘴角笑道,“一起努力,一起努力,大家都很了不起哦。”
榜樣?她這樣的也能算得上榜樣嗎?
從沒聽到有人稱贊她是女神,她一向自詡女屌絲女神經(jīng)女吃貨,女神倆字不是用來形容那種人美話少身段高的嗎?
“嗯嗯嗯嗯!”寒暄之后,小橙子猛然想到陸輕晚是顧客,不好意思的給她端茶倒水,“陸小姐,請問你想去哪里旅行?這個季節(jié)國內(nèi)我們推薦九寨溝、香山看紅葉、遠一點的青海、云南、西藏,金秋季節(jié)哪里都美哦!”
“我想去韓國,但沒有簽證,今天辦理大概需要多久能拿到?”
小橙子業(yè)務很嫻熟,稍微思考便道,“跟團游,至少也得一周。”
一周太久了,陸輕晚等不及,只好在小橙子遺憾的注視下離開。
陸輕晚去了韓國大使館,驚呆了。
十月是旅游高峰期,辦理護照、通行證的人出奇多。
韓國的簽證通道排起了不見首尾的大長龍,按照他們的進度,當天大概排不上。
陸輕晚排在隊伍最后面,一面張望慢慢蠕動的人群,一面琢磨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插個隊。
“喂!你這人什么素質(zhì)?特么的插隊!”
陸輕晚剛有插隊的心思,前面的年輕男子大罵兩聲,?緊接著插隊的中年婦女灰溜溜退了出去,嘴巴里嘀嘀咕咕,“小伙子,我趕時間,你讓我先去吧?我真是趕時間。”
“你趕時間?我們不趕時間了?都是忙人,沒得商量,想辦事就后面排隊,該怎么來怎么來!
陸輕晚咽了咽口水,好在自己只動了歪心思沒行動,不然要被罵的狗血淋頭。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陸輕晚還等在磨磨蹭蹭的隊伍末端,身后只有三五個人,大家可能都猜到今天辦不成事兒了。
陸輕晚決定試試后門。
咳咳咳。
程墨安在濱城人脈廣,適當?shù)慕栌孟沦Y源好像闊以哦。
但電話撥出去一分鐘,沒人接聽。
早上程墨安說下午有個會議,難道正在開會?
好吧。
手指劃拉通訊錄,陸輕晚看到了存完號碼一次沒打過的“大哥”。
……
別出心裁的午餐結(jié)束,白勝奇挽留程思安在家里喝茶。
午后的陽光慵懶愜意,細碎光芒穿透樹梢,在鋪了整潔白色臺布的餐桌上留下投影,花園里花香芬芳濃郁,樹梢有鳥叫,人工水渠嘩啦啦的循環(huán)著小小瀑布。
白若夕坐在潔白的雕花公主椅上,一杯淡雅的英式伯爵紅唇,被她喝的別有一番沉醉滋味。
“程大哥,你們部隊平時都很忙嗎?公休多不多?”
程思安在跟白勝奇聊天,兩個男人在西餐桌那邊,他長腿交疊,身子筆挺硬朗,微微往反向方傾斜,大半張臉都在白勝奇那邊,他手中夾著香煙,青霧裊裊。
“忙。”
簡單的一個字,說完他繼續(xù)跟白勝奇聊天,不再理會白若夕,“您說的蘇聯(lián)老式坦克,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上被各大軍隊取締,目前我們自主研發(fā)的大型武器陸續(xù)投入使用……”
白若夕完全插不上話,只能一圈圈把玩茶杯,余光偷偷看他的小半張側(cè)臉。
陽光在他發(fā)頂流轉(zhuǎn),好看的像一幅丹青。
“程大哥,你明天有空嗎?我朋友的西餐廳開業(yè),讓我去捧場,我一個人去沒意思,你跟我一起吧。”白若夕終于找到了單獨跟程思安出門的理由,不禁為自己的想法竊喜。
程思安彈了彈煙灰,“明天不行,我有安排,抱歉。”
“后天呢?”
程思安鋒利的目光往她掃了半眼,瞧見她就收了回去,“恐怕還是不行,軍區(qū)開會。”
白若夕想問,都休假了還開什么會,可他都那么說了,自己再爭取不是顯得更難看嗎?
“思安,你和若夕多年不見了,小丫頭可沒少念叨你,哈哈,現(xiàn)在可把穿軍裝的大哥哥等來了,你不陪她一天,她要哭好幾天。”白勝奇樂呵呵的笑。
“外公你別取笑啦,還要看程大哥有沒有時間,程大哥和墨安也好久沒見過了,也許他們還要團聚呢。”
程思安手機響了,看到號碼,他擺手說了句抱歉,當著兩人的面接起來,語氣溫和的多,“晚晚,什么事?”
晚晚?
白若夕晦暗的臉色突然被強光照耀,兩只眼睛瞪到極限,壓不住的極度像火焰,程大哥對陸輕晚那么賤人這么親切?
那個賤人不是應該被趕出家門了嗎?
程夫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陸輕晚跟野男人生孩子,她能忍嗎?
“呵呵,我當什么大事呢,交給我就好……謝什么?一家人,不要跟大哥見外……呵呵,好,你稍等幾分鐘。”
白勝奇表面上不露聲色,但晚晚的名字像針尖扎到了他的聽覺神經(jīng),渾身都不舒服。
程思安撥通了一組號碼,只等了幾秒就通了,“是我,有件事你找你幫忙……跟你我客氣什么?嗯……我的家人,所以你動作快點……”
家人?
在陳思安的眼里,陸輕晚已經(jīng)是家人?
交代完正事,陳思安收線,“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說我和墨安?墨安快結(jié)婚了,最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啪嗒!
白若夕手中的茶杯一斜,從手里滑落,滾到草坪上。
“你……你說墨安要結(jié)婚了?跟、跟陸輕晚嗎?”白若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的這句話,她的舌尖在打顫。
那條線算是徹底斷了嗎?
程思安恍若沒看到,摁滅了煙蒂起身,“對,我父母都很喜歡晚晚,所以正在選日子給他們辦喜事,回頭請你們喝喜酒。”
后面的話,白若夕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
大使館側(cè)門走出來一個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他看到站在旗桿下面的陸輕晚,彬彬有禮的附身道,“你好,請問是不是陸輕晚小姐?”
“我就是!”
對方的普通話有很明顯的韓國口音,明顯是大使館的人。
“好的陸小姐,請跟我來,我們現(xiàn)在幫你辦理簽證。”
陸輕晚歡天喜地的點點頭,“多謝啦!”
然后,在大長龍羨慕的目光中,陸輕晚走側(cè)門率先進去,身后一片羨慕唏噓。
上面有人好辦事!
拿到韓國簽證的那一刻,陸輕晚特別不要臉的親了一口,然后特別沒節(jié)操的表示,她喜歡走后門。
哈哈哈!
飛首爾,馬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