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
我去!還有這樣的!
“車上寫你名字了?”
陸輕晚:“……”
女人無理取鬧起來,果然不分年齡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程夫人昂頭哼道,“我兒子花了錢,不能便宜外人。”
程夫人顧自副駕駛,彎腰坐了進去。
陸輕晚想笑,為了保持高冷姿態(tài),板著臉道,“你坐后面,副駕駛不安全。”
程夫人扣上安全帶,不屑的環(huán)繞手臂,“我喜歡前面,視野好,安不安全是你的問題,駕駛技術不好可以下車,我來開。”
算了吧,不能跟老太太一般見識,陸輕晚無奈的摸了摸腦門,啟動引擎。
高峰期不是鬧著玩兒的,車排成長龍堵在主干道上,走了二百米就開始堵,堵的整條街黑壓壓全是車頂,煩躁的鳴笛聲和叫罵聲混合成一片,人比天氣還要燥火。
陸輕晚和程夫人大眼瞪小眼。
堵了二十分鐘之后,程夫人有點坐不住了,“國內的交警怎么辦事的?這么長時間都疏通不了?”
她在美國沒怎么遇到過堵車,也沒這么大的車流量,程夫人更是極少選擇高峰期出門,沒想到回國后整個世界都變了,人多車多什么都多。
陸輕晚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她也討厭堵車,“國內就這樣,習慣就好。”
程夫人探頭往前面張望,我的天,看不到盡頭的一長串車流,何時能出去?
“有小路嗎?咱們繞個小路過去吧!”
小路么?陸輕晚經(jīng)常穿近道有小路,腦袋里的路線圖比導航還多,但程夫人的身板兒,能受得了顛簸嗎?
“小路不好走,忍一會兒吧。”
“這年頭還能多難走的路?抄近道過去,這要堵到猴年馬月。”程夫人已經(jīng)對國內的交通深深絕望,回頭讓兒子發(fā)展發(fā)展修路造高架的行業(yè)貌似大有前途。
“你自己說的,別后悔。”
抄近道誰不會啊,她就喜歡野路子。
車子拐進一個狹窄街道,寬度只能容納車身,陸輕晚優(yōu)哉游哉的握著方向盤,幾乎不用動,車輪走的是一道筆直的線條,當然,程夫人并不知道。
見陸輕晚平穩(wěn)的車技,程夫人很是意外,心道小妮子的技術這么好,“你開這么慢,我什么時候能到家?我兒子的車最快能到300公里,你現(xiàn)在的速度30都不到,還不如我走得快。”
陸輕晚默默咬牙,捧著笑臉道,“伯母,這種路你還想拼速度?您買的人身保險多少錢?受益人是誰?”
“你……你管我呢!我讓你快點你就快點,我忙著回家陪寶貝。哦對了,你是不是不故意拖延時間,不讓讓我見Neil?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哎呦我去!好心沒好報!
得!那就別怪我了!
“蹭!”
陸輕晚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秒加速從30飆到60,車子呼呼呼在狹窄巷道賣力直沖,兩旁住戶種的花草時不時打到車頂,砰啪作響。
程夫人握緊把手,眼前晾衣桿就在頭頂上面,五顏六色的衣服嘩啦啦擦著車頂掠過,好像隨時會有花盆衣架臟水砸下來。
“陸輕晚你想干什么?你……你好好開車!”
陸輕晚突然松開油門,車子一頓,“開快點唄——”
嘭!
車子突然轉彎,右邊輪胎猛的撞上了路口垃圾桶,垃圾滿天飛,金屬垃圾桶嘭砸到地上,沿著路面滾了幾米才停下。
妹的,誰特么放的垃圾桶!
程夫人也怔了,“這……”
陸輕晚聳肩,“不好意思啊伯母,突發(fā)情況。”
程夫人氣的翻白眼,好你個臭丫頭,居然趁機報復我,“你……你是故意的吧!”
還真不是故意的,但……這么一停,陸輕晚發(fā)現(xiàn)一臺停在右手邊的黑色越野車,陸輕晚視力極好,隔著幾十米照樣能看到車內的司機,黑色墨鏡,黑色口罩,黑色夾克。
開車需要全副武裝?
直覺告訴她有事兒。
難道她左眼跳了半天,就是因為這個?
陸輕晚余光瞥著后視鏡,瞇了瞇眼眸,“伯母,你想體驗一下速度和激情嗎?等下我?guī)阃鎯阂蝗υ趺礃樱俊?
“你又想干什么?”程夫人警覺的握緊了把手,怎么感覺上了賊車?
“向你證明我的駕駛技術啊!”陸輕晚輕盈的笑了笑,笑聲斂起,她一腳下去!
嗖!!
車身如箭,登時飛出百米外!
“啊!!陸輕晚你個瘋子,你干什么,超速了,超速了!”程夫人一個不留神,只見兩旁行道樹疊著影子往后退,前方百米之內的風景,幾乎看到就到。
“坐穩(wěn)了!”
不出所料,后面的車就在追她,她車速飆到了120,黑色轎車依然保持原來的距離,好像算準了她的心思,完全是螳螂捕蟬的節(jié)奏。
程夫人哪兒見過這種陣仗,頭暈眼花的喊,“停車,你趕緊給我停車!”
“停?恐怕是不行了,看到咱們后面的車了嗎?他想碾壓咱們,對這種挑釁行為,最好的辦法是碾壓,你想認慫嗎?”
陸輕晚忽然扭轉方向盤,奔馳輕快若飛燕般躍上了岔道口,前面是一條開闊的大道,雖然可以抵達帝景豪庭,但繞路就遠嘍。
認慫?程夫人當然不!
“你有把握嗎?”
“當然!”
“好,咱們碾壓他!”
陸輕晚側頭看看一腔憤怒的程夫人,小嘴兒翹高,“我發(fā)現(xiàn)你挺有意思的!”
“哼!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不急!”
話音落下,陸輕晚再度加速,強光一道道刺入擋風玻璃,陸輕晚慣性的瞇起眼睛,纖纖細手緊握方向盤,抿唇,冷清的臉色進入了隆冬,沒有半點情緒。
大腦在和車輪一樣飛速的旋轉。
是誰想玩兒她?歐陽勝宇顧不上吧?姓周的?他已經(jīng)不屑跟她玩兒飆車了吧?
還有誰?
“啊!啊!!!”
程夫人在旁邊嚇得尖叫,心臟從胸腔飛到了嗓子眼兒,再大點聲就能整個吐出來,陸輕晚每次加速她都會配合的尖叫一陣,比引擎器還準時。
“要死了,要死了!!哎哎哎,我的媽啊!”
陸輕晚看她怕成那樣,于心不忍,“伯母,你閉上眼睛,假裝在坐玩兒5D,假的,都是假的,想想好好吃的好玩兒!想想Neil,想想墨安。”
“啊!啊!!寶貝,奶奶見不到你了!”
“墨安,你趕緊分手!甩了瘋丫頭!嗷嗷嗷!啊!”
“老公,救命啊!嗚嗚嗚!”
見過害怕尖叫的,沒見過這么叫的,陸輕晚也算是長見識了,“伯母,堅持住,我?guī)闳ヒ奛eil,見墨安,冷靜!”
堅持個屁啊!她魂兒要嚇沒了,“陸輕晚,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嗚嗚嗚嗚!”
“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是你兒媳婦。”
陸輕晚趁機轉移注意力,遠遠看到前面的匝道口,嘩調整方向盤,車頭連著車身,原地一百二十度大漂移,像一條深海縱越的海豚,繞開了彎道直沖上岔道。
“誰讓你當我兒媳婦,你個瘋丫頭!臭丫頭!”
“臭丫頭!你個臭丫頭!”
黑色車子窮追不舍,陸輕晚小白牙顆顆咬合,冷瞳貫穿輛車之間的空間,瑪?shù)拢詈脛e讓老娘知道你是誰!
程夫人罵人的功底也是十分了得,但陸輕晚無暇計較她滿嘴的憤慨,一腳控制油門,雙手掌管方向盤的,嘴角溢出一絲冷冽的譏諷。
惹我,你死定了!
“陸輕晚你個瘋子,怪不得人家說你是野丫頭,你……你就是個瘋子!”
程夫人腦門不知何時冒了層細細的冷汗,鼻尖和腦門汗液一圈圈往下滲,嘴唇發(fā)白,兩眼茫然驚悚的瞪大兩倍,深棕色的眸子里倒影出碩大的亮白色太陽。
陸輕晚的微笑妖嬈輕佻,“我就是瘋子啊伯母,以后對我好點哦。”
“做夢!你……啊!!”
哐當!
車輪突然一頓,陸輕晚車猛烈的撞擊到了不明物體,她半個身體快速往左邊旋轉,肩膀重重的撞到玻璃上,牟足勁兒將車頭勒住,車頭剛剛閃開,一輛重卡擦著車頭飛掠而去。
“啊!!!”
黑色車影闖來的瞬間,程夫人一聲尖叫,嚇暈了。
陸輕晚:“……”
嚇暈了?額……好吧。
“咚!”
車尾被一道力量強沖,陸輕晚的身體慣性的飛到了擋風玻璃上,好在她反應夠快,臉避開了和玻璃正面交鋒,勘堪撞到了肩膀,右手在車身前沖的瞬間,擋住了程夫人的腦門,程夫人的腦門撞到了她的手心,又彈回去。
陸輕晚疼的呲牙,再看時,手背一片淤青。
“草!”
后面的車終于跟在她后面停下,陸輕晚來不及清理手臂上的擦傷,嘩啦打開車門,長腿跨下車,從車后備箱抄了一把大型老虎鉗,拎在手上走到黑車司機窗外。
“哐!”
陸輕晚掄起老虎鉗,一錘雜碎了車玻璃,鋒利的玻璃碎渣折射出強光,光影從后視鏡到她的臉上,投下一段段七彩余韻。
“瑪?shù)拢o老娘出來!”
陸輕晚老虎鉗張開大嘴,卡住了黑衣男人的脖子,她巴掌小臉兒蓄積了千年寒冰的殺氣,男人若是敢晚一步,她絕對一把擰斷他的咽喉。
男人松開了方向盤,舉起雙手,笑呵呵的打招呼,“嘿!”
“嘿你妹!”
陸輕晚一腳踹開車門,單腿跨上車,支開九十度,附身扯下男人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