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鯊魚?
有著“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定位的八爪,這一次頭腦異常的好用,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指著容器中的致命液體,嘴巴哆嗦,“老板,難道跟小丸子有關(guān)?”
他們給陸輕晚的外號是鯊魚小丸子,看起來乖萌可愛無公害,實際上狂拽酷炫手段辣!
老板竟然特意用鯊魚命名,可見跟她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越往下面想,八爪的脊背越?jīng)觥?
周公子撩了撩薄削的涼唇,妖治的紫瞳半瞇,軟軟的歪入了破舊房間唯一的沙發(fā),“唔……巧合。”
巧合?
為什么他更冷更驚恐了?老板這種扣門到連一聲“你好”都不舍得送人的頂級吝嗇鬼,居然把精心煉制的毒藥送給小丸子,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打死也不信!
……
陸輕晚緩緩的闔上水眸,睫毛因為心情的忐忑而微微顫抖,或許有那么一會兒,她連呼吸都忘了,手機“叮”落回桌子,圈住她的那雙手停在她鎖骨處。
性感沙啞的嗓音蠱惑她的耳朵,“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輕晚恍恍惚惚的抬起了腦袋,一下子就看到了程墨安那雙分外深邃溫柔的眼睛,方才還波瀾起伏的內(nèi)心瞬間被撫平了,“就是……你見過的那個紫色眼睛的怪物。”
京都荒僻郊外的打斗場景清晰如昨,紫色眼眸和利落陰狠的招數(shù)好像還能捕捉到,不光陸輕晚,程墨安也想起了周姓男人。
他并非單純的陰狠,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那邪氣滲透了骨髓血液,甚至可能融入靈魂。
遍地點火的男人沒有再繼續(xù),把撩逗轉(zhuǎn)為安撫和保護,“晚晚,把一切都告訴我。”
一字一句,他語氣嚴肅的近乎命令,她要是敢不說實話,他可能下一秒就會動用十八大酷刑,當然,程先生不會把她怎么樣。
陸輕晚抿著唇,做了好幾分鐘的思想斗爭,程墨安不缺錢,有背景,實力超群,和姓周的變態(tài)有的一拼,這一點她沒什么好顧忌的。
可是姓周的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程墨安又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兩人真要交鋒的話,陸輕晚怕他吃虧。
“晚晚,你和周先生有什么淵源?或許你被他握住了什么把柄,不要怕,全部告訴我。”
周先生?
都打成那樣了居然還叫人家周先生,程總你果然是是個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紳士。
“我長話短說。”
明顯瞞不住了,那就坦白吧!
……
陸輕晚抱了個大大的靠枕在懷里,下巴壓在上面,將抱枕壓了個坑,埋入了小半張臉。
程墨安坐在她對面,長指自然的交織,手肘壓在膝蓋上,睿智的眼神不鋒利,滿滿溫柔和疼愛。
陸輕晚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心虛。”
程墨安點了點下頜,但目光依然沒有移開,不過同樣拿了個抱枕在懷里,身上的霸氣弱化了,像個青澀好欺負的小奶狗。
咳咳咳!
陸輕晚你丫個色狼,這種時候在想什么鬼東西!
可是他真的好帥好萌好像欺負一下啊!啊!
言歸正傳,陸輕晚那一五一十交代,“我十九歲那年,因為得罪了某些組織的人,被追殺。”
程墨安蹙眉,不允許她含糊其辭,“什么組織?你舅舅的人吧?”
呃……干嘛這么聰明,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
好吧!
陸輕晚只好承認,“沒錯,就是他。你也許知道,其實噶光影傳媒是我父親名下的資產(chǎn),我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但父親去世時我還想,股權(quán)就讓渡給了我舅舅,為了永遠占據(jù)光影,我舅舅想殺了我。”
程墨安做了個“我都明白,這么解釋就可以”的表情,示意她繼續(xù)往核心說。
這一點,即便陸輕晚不說,程墨安在調(diào)查過程中也發(fā)現(xiàn)了,歐陽振華業(yè)內(nèi)的口碑一向不是很好,光影的管理權(quán)都是為人津津樂道。
像光影這種規(guī)模的中型影視公司在濱城有幾百家,程墨安從未留意過,但在決定了解陸輕晚之后,他短短三天就摸透了光影。
外表看,光鮮亮麗勢頭猛,實際上,光影從前年的經(jīng)濟危機之后,一直沒能真正站起來。
藏起眸子里的諱莫如深,程墨安繼續(xù)聆聽小女子的坦白。
“那天我受了傷。”
忽略掉那晚的滂沱大雨,也不說當時的激戰(zhàn)九死一生,更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如何在泥濘和血泊中掙扎,陸輕晚簡單概述了結(jié)果。
程墨安的一道眉頭輕輕抬高,細微到不易察覺,“嗯。”
“要不是他,我肯定會暴尸荒野,所以周公子是我的救命跟人。”
陸輕晚翻白眼兒望天花板,救命恩人四個字兒她幾乎在咬牙切齒,真希望有個形容恩人的貶義詞!
明白了程墨安“原來如此”的眼神,陸輕晚憋屈的咧咧嘴角,“所以……姓周的很變態(tài)很無恥很惡心人,這些都無法改變他是我救命恩人的事實,沒有他,我早就是一個亡魂。”
不然她何以那么糾結(jié)難過進退維谷呢?
以她的個性,要殺就殺要刮就刮,誰跟誰瞎比比?
“所以,你以身相許了?”
須臾,也不知道程墨安的腦回路是如何運行的,問了個超級無敵犀利的問題!
“咳咳咳咳!”陸輕晚極富有節(jié)奏感的狂咳嗽一串兒,心虛和緊張讓她迅速臉紅,手指頭戳沙發(fā),戳膝蓋。
“看來我猜對了。”
不需要她的確認,程墨安可以想見周公子索要的代價,只是苦了他的女孩,在異國他鄉(xiāng)求生,在無助至極遇到了那種人,因為被人接了性命,便被迫答應(yīng)了不平等條約。
該有多委屈多難過?
陸輕晚兩只渾圓大眼睛滴溜溜看他,“你在腦補什么?”
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象了一出少女被脅迫、萬念俱灰,隨便抱住什么人都托付終身的大戲!
程墨安坐過去,手掌拍拍她的腦袋,“答應(yīng)了也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銡Ъs。”
陸輕晚心里嘩啦啦,被保護的感覺真好!幸福到淚奔。
“可是他不要錢啊!”陸輕晚脫口而出。
周公子摳門的連個精裝修房子都不舍得租,可他其實并不缺錢,不然哪兒來的私人飛機私人火藥庫私人游艇私人保鏢私人殺手私人研究所私人……
總而言之,周公子那貨灰常灰常的有錢!
程墨安洞若觀火的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會給他錢?”
“哈?”
“顯然他不是金錢可以擺平的對手,我更沒準備白送錢給他,畢竟我有老婆孩子要養(yǎng)。”
大哥,你一臉驕傲的微笑是什么意思?雖然被你抱著,可人家沒答應(yīng)當你老婆好不好?
嗯……看在你很帥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辣么多!
“所以勒?”
陸輕晚不懂了,她說出自己以身相許周公子,程墨安不該心痛難過嗎?不該遺憾一下嗎?為什么他如此、如此的淡定?
程墨安道,“這位周公子有兩個得力助手,就是上次見的西河、八爪,是嗎?”
陸輕晚同志,“嗯。”
“周先生小氣吝嗇,我不一樣,凡是我要用的人,金錢方面從不手軟,西河也好,八爪也好,都可以為我所用。”
程墨安說話總是很平淡,又總是穩(wěn)操勝券,陸輕晚看癡了。
這一看,不知道不覺就是五分鐘。
“你要挖空他的人脈資源?”
“不需要全部,一部分就好。念在他是你恩人的份兒上,我會留幾個幫他處理爛攤子。”程墨安刮了刮她的鼻梁。
陸輕晚語塞了。
“這么簡單的小事,你還準備瞞我多久?你以為我承擔不了嗎?輕晚,你是多看不起我呢?嗯?”
程墨安一句一問,把自己的實力、辯白、不服和討伐一并說清楚,他的責備如此細膩溫和,聽的人既不好意思又不會太慚愧。
陸輕晚的八級大地震,對他不過是蹦蹦床彈了彈,不是一個級別啊我的天!
“你不生氣?不介意?”
我承諾嫁給他啊知道嗎?
“當時的情景你是逼不得已,我理解。沒什么可生氣的,也不介意,要說生氣,只能氣我自己不爭氣,那天救你的人為什么不是我?”
程墨安的蝕骨溫柔啊,真要把陸輕晚的心肝兒都煮沸了!
陸輕晚一個深吻蓋住了他的唇,將所有感謝和感動都埋在唇齒之間,用肌膚之熱傳遞了滿腹崇拜!
太愛他了!天崩地裂冬雷滾滾江水為竭都不變心!
程墨安一把將陸輕晚掀翻在身\下,以優(yōu)越的姿勢攻陷她的唇齒和脖頸。
是否這些地方也曾被別人饕餮?是否……
類似的念頭剛剛出來,程墨安就想殺人!
完全不同以往的溫柔,他的吻近乎懲罰殘暴,每一次都讓她疼的想呲牙,從下巴到鎖骨,再到胸口,每一寸被他滾燙過的皮膚都在隱隱作痛。
而且,陸輕晚發(fā)現(xiàn)脖子里草莓種滿了!
“抱歉,弄疼你了。”
情迷意亂之后,程墨安的理智艱難的回到腦子里,溫柔的幫陸輕晚拉上睡衣的領(lǐng)子,蓋住他親口制造的犯罪現(xiàn)場。
陸輕晚反而抱住他的脖子,又附送了甜甜一吻,“壞死了!不過我喜歡!嘿嘿!”
程墨安懊惱的給自己的腿來了一拳,喜歡?
既然如此,剛才他應(yīng)該直接辦了她。
該死的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