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小嘴巴一撇,忍了半天還是噴了聲笑,“程墨安同志,你的套路很深啊!”
耳邊女孩的笑聲輕盈而溫柔,閉上眼睛聽,就像一只百靈在辦公室飛來飛去,而且會說人話,呵呵,這個想法讓程墨安又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
“你在說我土還是說我菜?”
陸輕晚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智商已經(jīng)很難聽懂程先生的話了,很傻很白癡的問道,“此話怎么講?”
“套路最深的,不是在農(nóng)村嗎?”
陸輕晚的第一反應(yīng)是,高冷優(yōu)雅又兼?zhèn)錃赓|(zhì)內(nèi)涵多修的總裁大人,最近可能科普了網(wǎng)絡(luò)熱詞,分分鐘被拉低了檔次和品味,但是呢,突然接地氣的程墨安好可愛啊!
“哈哈哈哈,現(xiàn)在套路最深的是你!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親愛的你贏了!”話趕著話,陸輕晚嘴巴禿嚕,喊了聲親愛的,特順溜,特自然,特粘人。
遙遠的某個位置,程墨安臉上激起了層層微笑,“所以,剛才你是在賄賂我?”
“算是吧!接受嗎?”
“呵呵,接受,很有效,”程墨安接著言歸正傳,“審核部門的標(biāo)準(zhǔn)有一定彈性,只要不嚴重違法相關(guān)規(guī)定,都有商量的余地,我給你兩個選擇,你來權(quán)衡。”
陸輕晚趕緊搬了個小凳子,乖乖的坐下來聽大師的觀點,“嗯嗯嗯,好的你說!”
程墨安笑道,“真乖。”
陸輕晚:“……”
他只說了兩個字,可是自己的臉為什么好熱好紅好燙手?就這么沒有抵抗力沒有主心骨嗎?
不再逗弄小丫頭,程墨安笑了笑,繼續(xù)解釋,“第一,完全按照原來的劇本拍攝,送審時如果不達標(biāo),積極配合修改刪改,一切費用我來承擔(dān)。”
陸輕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個……”
好像是很吃虧的做法吧?而且她要的不是一個提款機,她希望把風(fēng)險降到最低。
“第二種,同時拍攝兩個版本,一旦無法通過審核,可以不耽誤檔期照常上映,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切費用也由我承擔(dān)。”
陸輕晚默默的切了切,說來說去不還是一樣的嗎?土豪果然喜歡拿錢完事兒,不走心!
哼!差評!
說什么求助男朋友或許有用,原來是想用錢擺平而已?哼!生氣!灰常生氣!
聽筒里陸輕晚的呼吸聲明顯加重,這是不開心了。
程墨安心情愉悅的調(diào)侃她,“不滿意嗎?”
陸輕晚板著小臉兒,委屈的不行不行的,“你說呢?”
“以上兩種方法,是作為出品方的絕世影視部常規(guī)應(yīng)對策略,下面是你男朋友的觀點,想不想聽?”
程墨安捏起骨瓷咖啡杯,細呷一口,淺淺品嘗。
陸輕晚嘴巴噘的老高,生氣,不想搭理你,居然忽悠我,“昂,說吧。”
“我看過劇本,后面有些內(nèi)容的確跟剛剛發(fā)布的規(guī)定嚴重摩擦,想原文不動的拍攝,大概三年以內(nèi)無法上映。”
陸輕晚咕嘟,咕嘟,吞口水!
張致恒說總裁的觀點最權(quán)威,他的話就是最終結(jié)論,所以陸輕晚給自己唱了一段兒涼涼。
那不是完蛋了嗎?
“但是,作為你的男朋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度過每一個難關(guān),你負責(zé)拍攝,送審交給我。”
那頭的女孩仍舊在生氣,呼呼的大喘氣,“你?你有那么厲害嗎?萬一你去了也不行怎么辦?”
被質(zhì)疑了能力?
“晚晚,你是不是還不清楚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人?”
他親口答應(yīng)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一說,何況這個劇本根本沒有嚴重到跟法律作對,陸輕晚顯然還不太清楚國內(nèi)部門的運作方式,更沒認識到他程墨安三個字的分量。
“你再厲害,能跟國家比嗎?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又不是官兒。”陸輕晚踢踢小磚頭,表示很郁悶。
“我不是官,但是我合法做生意的公民,經(jīng)得起任何審查,一個沒有漏洞和污點的公司,不畏懼司法機關(guān),一個行的正坐得直的人,不畏懼任何品級的官員。官有官道,民有民則,你不要貶低普通公民,也不要抬高相關(guān)職位,好好做事就行。”
陸輕晚好像又一次被洗腦了,而且被洗的很舒服很享受,完全沒覺得他的話有說教嫌疑。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用修改劇本,你一定會幫我過關(guān),你說的,你不許騙我。”
不是不相信他,是他們要面對的機構(gòu)太強大。
娛樂圈有個笑話,說中國最厲害的一條龍就是電影開場前的龍標(biāo),陸輕晚需要那個龍啊!
“騙你對我有好處嗎?嗯?我干嘛給自己追老婆的過程設(shè)置障礙?”程墨安的咖啡喝完了,距離開會還有幾分鐘,他要去會議室,于是收尾道,“晚晚,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存在值得我鋌而走險。”
電話結(jié)束,陸輕晚耳邊依然回響著程墨安最后的話,于是她哈哈哈一個人笑成了二傻子。
程墨安你怎么那么那么那么好啊!
“晚晚,輝煌娛樂可能出動了水軍,莊慕南的后援會被淹沒了。”
葉知秋呼了呼氣,一屁股挨著陸輕晚坐下,握著夾板當(dāng)扇子,扇的嘩嘩響。
陸輕晚還沒笑夠,嘴巴一耷拉,“瑪?shù)拢。 ?
容睿的粉絲為了替自家愛豆助推,居然到處挖莊慕南的黑料,還有人找到了他在酒吧彈琴的照片。
說莊慕南就是個夜店“鴨子”,披著鋼琴師的外皮,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甚至有人把他的頭像做成了表情包,配上“大姐,來玩兒啊!”、“今晚寂寞,互撩可好?”
清雅絕塵的古典美男子,竟然被網(wǎng)友惡搞成了低俗的夜場小王子。
“什么千年一遇美男子,我看是千人輪上公鴨子!”
“靠夜店出道會是什么好東西?還有臉彈奏舒伯特的曲子,舒伯特的棺材板壓不住了!”
“心疼藝術(shù)家,居然被這種人糟蹋!”
“綠茶男!說不定是村子里出來的放牛娃,仗著有三分姿色上位。”
陸輕晚看到后面已經(jīng)起的渾身噴火,“這種粉絲到底有沒有智商,出門不帶腦子的嗎?莊慕南彈奏的鋼琴曲丫的是不是沒智商理解!”
陸輕晚真是要氣炸了!以前在網(wǎng)上被人黑,她遠遠沒有現(xiàn)在生氣,可是莊慕南這樣干凈的男人,實在不應(yīng)該被潑臟水。
莊慕南沒有回應(yīng),沒有反擊,他清者自清保持著一貫的高雅,但他不知道,有時候沉默會被解讀為心虛和默認,噴子更變本加厲。
盧卡斯公布的采訪臺本有人擁護,也有人抹黑,并沒有改變輿論的風(fēng)向。
陸輕晚明白了,“球兒,沈云霄在故意針對我,他利用莊慕南為導(dǎo)火索,最終目標(biāo)是我們倆,或者是我。”
葉知秋有同樣的想法,“所以咱們更不能讓莊慕南當(dāng)炮火,得懟回去!”
陸輕晚一根一根的卷起手指頭,杏目嗖嗖飛出幾個火球,“請水軍,誰不會!你手里有沒有容睿和沈云霄的黑料?”
“有,沈云霄的黑料我有。”
盧卡斯插了一句,“互相黑,會兩敗俱傷。”
葉知秋、陸輕晚:“滾!”
十分鐘后,某營銷號發(fā)了個容睿深夜進入女星酒店房間的照片,三張連在一起,最后拉上窗簾的黑色影子,兩人縱情擁吻。
陸輕晚秒轉(zhuǎn),“輝煌娛樂總經(jīng)理私會女星,共度三個小時,請問吃瓜群眾,這戰(zhàn)斗力你們給幾分?”
陸輕晚用調(diào)侃的語氣,下面的網(wǎng)友被帶入了同樣的節(jié)奏,紛紛調(diào)侃沈云霄。
最近沈云霄的花邊新聞反復(fù)出現(xiàn),沈云霄被冠上了“炮王”的稱呼。
還有人艾特了林可盈,問她晚上孤單寂寞嗎?
“林大小姐,吃雞嗎?”
“我已笑的合不攏腿,林大小姐,我的酒店號碼私信你,不哭,哥抱抱。”
半小時后,陸輕晚吞吞口水,“球兒,你哪兒找到了的營銷號?水軍說話夠難聽的啊。”
葉知秋莫測高深的擠眼睛,“你以為姐姐我這么多年娛樂圈白混的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營銷號?”
陸輕晚頓時驚呆!
“你自己?!!”
“嗯哼,砸錢少,粉絲只有三萬多,但是呢,姐姐的粉絲都是死忠粉,何況,姐每次爆料都是超級準(zhǔn)的,關(guān)注下?”
陸輕晚搜到她的微博號,“你大爺就是你大爺”,于是噴血,“這個人是你?”
怪不得以前陸輕晚被黑,【你大爺】總是站出來替她說話,而且這個號碼還曾經(jīng)爆出圈兒內(nèi)某女明星當(dāng)三兒,后來真的被媒體披露。
“對啊,是我,沒有兩把金剛鉆,怎么敢闖娛樂圈?你猜沈云霄還有多久到達戰(zhàn)場?”
葉知秋看著腕表指針,壞笑。
還沒倒計時,她手機響了,但這次是陌生的號碼。
陸輕晚豎起拇指,你牛,你牛的上天了。
“喂?”
“葉知秋!你有完沒完了,云霄不愛你,你就爆料抹黑他,你這種女人簡直就是爛貨!”
喲,不是沈云霞,而是林可盈,這罵人的腔調(diào)也是可以了。
葉知秋涼颼颼的笑答,“林小姐,你家男人成功當(dāng)上了炮王,你不是應(yīng)該很開心嗎?至少證明他戰(zhàn)斗力可以啊!這么牛掰的男人,應(yīng)該讓全國人民認識認識,別謝我,我樂意為民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