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霄和趙欣怡的臉色同時變的相當難看。
“陸輕晚,你怎么罵人!”趙欣怡臉透了臉,此時的她處境尷尬,可也不愿意被人說成是高級工具,一時氣急,張口回懟。
陸輕晚輕點手臂,含笑看她漲紅的臉,“生氣了趙小姐?想罵我?林可盈在網上對你人身攻擊,你怎么不出聲?她罵你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當然不是!”趙欣怡氣的肩膀顫抖,兩只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卻不知道能打哪里。
趙欣怡最近又暴瘦了好幾斤,她鎖骨很深,胸口起伏中,鎖骨更加明顯,若不是衣服擋著,陸輕晚簡直懷疑她是不是成了骨頭架子。
趙欣怡低頭看沈云霄的黑色褲管,“我……我哪兒是她的對手!
她的無助和心酸,陸輕晚能明白。
陸輕晚抬頭看看沈云霄,他依然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清冷模樣,好像趙欣怡怎么樣都是咎由自取,狹長的眸子薄情又寡義。
“你當然不是她的對手,她是輝煌的千金大小姐,身后有專業的團隊,別說你的確做了虧心事,招惹了她,就算你什么也沒做,只要她想整你,一定能找到一萬個辦法弄的你渾身是嘴說不清!
趙欣怡垂下頭,死死抿著嘴唇,被陸輕晚說中了痛點,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這么多天她生不如死,全世界都是謾罵羞辱,沒想到明白她苦衷的竟然是陸輕晚。
好諷刺。
陸輕晚目光流露出譏諷,一眨不眨看沈云霄,“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她有錯,你就干凈了?既然當初一起做了齷齪事,憑什么讓一個女人承擔一切?呵呵,你好歹也是男人,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東西?”
陸輕晚手指拎起趙欣怡纖細的手臂,舉高給他看,“既是老鄉,又一起做了親密無間的事兒,不該像個男人一樣出來承認錯誤?拿五十萬出來就想息事寧人,我說沈云霄,你丫當街頭兜售滯銷番薯呢!”
沈云霄的臉忽白忽黑忽青,褲袋里的拳頭幾乎繃斷血管,“陸輕晚,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陸輕晚丟開趙欣怡的手,“按理說你們倆的事兒跟我沒關系,可是我這人骨子里住著個包公,就愛打抱不平,你想和趙欣怡撇清關系,簡單,五百萬!
趙欣怡撐了撐眼眸,五百萬?沈云霄怎么會給?
沈云霄臉上如同冰雪堆砌的河川,森涼透骨,“做夢!
趙欣怡重新將頭垂下,很低很低。
陸輕晚都有點擔心她會扭斷脖子,于心不忍的拍拍她的肩膀,
“不給也行啊,黑料什么的誰沒有?你當年對我好姐妹始亂終棄,劈腿林可盈,學生時代也沒少干壞事兒,被學校開除的梗還記得嗎?不才在下名氣不如林可盈,背景不如輝煌,但我在熱搜榜也掛了好些日子呢,咱們要不要撕一撕?”
沈云霄好整以暇的俯視陸輕晚,尤其是她喋喋不休不依不饒的嘴巴,他真想撕開看看,這個女人的舌頭多長?
“不可能。”沈云霄簡單應了三個字。
陸輕晚太知道這種人的做派了,仗著有權有勢,忒不要臉,“不給,行吧,趕早不趕晚,我現在就發,標題呢……輝煌總經理玩弄女藝人事后不認賬,被撞見后試圖五十萬收買……”
“嗖!”
沈云霄憤然奪走陸輕晚的手機,修長的五指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白,“陸輕晚,你這個賤人!”
“彼此,彼此。”陸輕晚笑,“所以呢沈總,給錢吧!”
最后,沈云霄答應給她兩百萬,兩天內錢會到趙欣怡的賬上。
看著沈云霄離開,陸輕晚發現趙欣怡哭的更傷心了,一開始壓抑的嗚嗚嗚,后來嚎啕大哭。
陸輕晚最見不得女人哭,給她遞紙巾,手足無措的安慰,“行了妹子,都會過去的,多大的事兒!拿到錢以后,你可以投資做生意,人生還有很多可能,演戲只是一個。”
趙欣怡泣不成聲,抽抽噎噎的傾訴,“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你不懂,你不會懂!
陸輕晚仰頭看看夕陽的金光,余暉像萬丈真絲,剪下一片可以披在身上做嫁衣。
“美女,你才二十多歲,一輩子長著呢,怎么可能只愛一個人?沈云霄這種渣兒呢,早點認清早點離開,往后還有無數個俊男美女等你呢!”
趙欣怡緩緩蹲下去,抱著膝蓋拼命搖頭,“不會了,我只愛他,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靠!那么死心眼兒!怎么就不開竅呢?!
“好,你愛他是吧?那就好好利用他給你的錢,創業,賺錢!等你的身價足夠多,分分鐘秒殺林可盈,再毫不留情的殺回去!她罵你,你扇她,她黑你,你弄死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倒下,沒人會記得你的委屈,等你有了話語權,狠狠揭穿她的真面目!”
趙欣怡震撼的仰起臉,淚花濡濕了她的妝容,眼影和睫毛膏暈染了兩片,她不太相信的哆嗦道,“真的可以嗎?”
“當然!如果你比林可盈更厲害,沈云霄跪舔都來不及,肯定對你死忠!”陸輕晚大姐大似的,一拍她的肩膀。
趙欣怡扶著膝蓋站起來,“陸輕晚,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你怎么會幫我?”
陸輕晚嘖嘖舌,“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了,估計我是彎的吧,喜歡女人!
趙欣怡聽得出來她是開玩笑的,于是帶著淚花笑了,“不管怎么樣,謝謝你!
“謝我就不用了,這幾天你看著賬戶,錢到了告訴我一聲,沈云霄狡猾的很,別被他騙了,另外,你不是他的對手,以后別單獨見他了。找個地方,好好開始新生活,等風頭過去,也許你還能復出!
當然,機會幾乎為零。
趙欣怡承受了太多網絡暴力,如今草木皆兵,“復出……我不敢想了。”
跟她分別,陸輕晚回住所,明天就要去美國了,一別就是二十多天啊!
葉知秋把衣服和私人用品塞進行李箱,故意揭陸輕晚的瘡疤,“晚晚,你和程墨安今晚不干點啥嗎?明兒走了,天高皇帝遠,生不了情嘍!”
陸輕晚欲哭無淚中,“發短信了,他在海城出差,明天上午的飛機回來,剛好我走。嗚嗚嗚嗚嗚!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月老欺負我!”
“嗯!嘖嘖,可憐的小鴛鴦,戀愛的道路有點兒崎嶇哦,要不你們開個視頻?互相YY一下?”葉知秋兩個手變作爪子,抓啊抓。
“他晚上有個會議,Y不成。”陸輕晚托腮沉思,“球兒,我和程墨安是不是八字不合,會不會分手?”
趙欣怡為沈云霄哭成了狗,她以后不會也為了某個男人哭瞎吧?
葉知秋合上行李箱,發現扣不上了,一屁股坐上去用力壓,“八字合不合不要緊,那方面合嗎?嘿嘿,你不要測試一下嗎?來,幫我壓壓箱子,塞的太滿合不上了!
陸輕晚坐上去,挪挪屁股,“咔吧”暗扣吻合。
“我和他,我覺得跟你的箱子一個原理!
“……勉強?”
“不,是緊……密……哈哈哈!”
“臥槽!你污的逆天!”
陸輕晚抱著葉知秋的臉吧唧親一口,“我去洗澡!對了,你聯系盧卡斯,跟他最后核對下航班,順便問他,他的傾城這次誰照顧?”
葉知秋翻了個超大的白眼兒,不甘不愿的撥通了盧卡斯的手機,“航班?”
盧卡斯怔了怔,“US9017!
“貓呢?”葉知秋硬著脖子,貌似隨意的順便一問。
“送我爸媽家了,怎么?想我的傾城了?不過不好意思,以后不會再麻煩你。”
啪嗒!
葉知秋掛了電話,誰稀罕!
第二天早上八點,劇組一行人出發去機場。
陸輕晚因為去工商部門繳納最后一筆注冊資金,晚了大半個小時自己單獨出發。
……
程墨安走下云梯,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點整。
“紀年,先把行李放車上,我還有點事!
陳紀年拖著行李箱,下意識問,“總裁,什么事?我去吧?”
都到機場了,應該是手續之類的吧?
“我去一趟國際入口,讓司機在3號門等我!背棠舱f著大步流星的走進機場大廳。
陳紀年愣了愣,“總裁,咱們今天沒有行程安排了吧?”
程墨安理了理領帶,低沉的聲音突然有些愉悅,“私事,晚晚在機場!
陳紀年生生吞下了口水,嘿嘿嘿笑道,“好的好的,我明白!我明白!”
國際入口的安檢手續繁瑣復雜,陸輕晚有點擔心趕不上時間,托著行李箱跑進大廳,葉知秋她們已經走完了安檢,全都在候機大廳等她。
陸輕晚怕單人行李超重,自己留了一個大箱子,這會兒托著倍兒累贅,排隊換了登機牌,心急火燎往跑去過安檢。
“靠……不是吧?這么多人?!”
等待安檢的人排了長龍,至少百十來人,按照檢查的繁瑣手續,沒半個小時下不來。
無奈,她只好拍在最后一個,坐在行李箱上默默等待前面的人蠕動。
“球兒,我等著過安檢呢,得半個多小時。”陸輕晚給葉知秋發了個微信語音。
很快葉知秋就回復了,“還有三十分鐘登記,我們到時候給你爭取時間,你別急!
陸輕晚癱坐在行李箱上,咬咬下嘴唇,“靠,我想去插個隊……決定了,姐姐用美人計插隊!”
“插隊?似乎不太好吧?”
忽地,一道清雅好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如春天的湖面拂過的第一縷風,伴隨著無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