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努力消化他的意思,忽閃閃的眼睛眨巴兩下,“你這是……在撮合我跟程總嗎?”
程墨安:“……”
說的太動情,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助理,程墨安很快便將話題帶回自己的節(jié)奏:“你好像很喜歡Neil?”
“Neil?他的名字叫Neil啊?好好聽哦!”
一直都叫他小寶貝,都忘記問他叫什么啦,有了名字,陸輕晚彎下腰,輕輕的在他耳邊喊,“嘿,Neil寶貝,我是晚晚阿姨哦,重新認(rèn)識一下。”
陸輕晚低頭的時候,發(fā)絲垂落到肩膀上,黑發(fā)鋪展在脖子里,錦緞般的發(fā)絲和雪白的肌膚,視覺上特別美好。
他微笑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歡!愛屋及烏啊,我喜歡他,所以他叫什么名字我都喜歡,不過他有中文名字嗎?”陸輕晚覺得,中國孩子還是應(yīng)該要有一個中文名。
愛屋及烏……很好的解釋。
“Neil是美國國籍,綠卡上一開始就用的英文名,這些年他的家人也想了不少中文名字,但是都不太滿意。”程墨安捏了捏兒子的小臉兒,睡的可真香,是不是睡在她身邊格外有安全感呢?
“起名字的確是大事,好的名字可以影響孩子很久呢,尤其是中國人的名字,一般要賦予很多特別的意義,還要看五行缺什么啊,生辰啊,總之很復(fù)雜。”
陸輕晚默默的想,將來如果Neil有了中文名,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好聽的名字。
“五行缺什么我不太清楚,但Neil眼下最缺的是一個疼愛他的媽咪。”程墨安視線溫柔如水,每一次看她,都流淌著清泉。
陸輕晚被他看的有點囧,低聲嘟囔,“你們程總有錢有勢力,身邊又不缺女人。”
程墨安笑問,“你放心把Neil交給別的女人照顧嗎?”
哈?
這是什么問題,她沒有搞清楚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啊。
“呵呵!”程墨安自顧自的笑了兩聲,溫柔的手掌拂過她的發(fā)絲,“咱們走吧?”
“啊……好!”
程墨安彎腰將手臂探入兒子的身后,把孩子抱入懷里,用眼神示意陸輕晚可以走了。
陸輕晚在后面檢查了一遍有沒有東西落下,然后跟著程墨安走了出去。
酒吧的空氣比較污濁,出了門,清爽宜人的夏風(fēng)撲面,褪去了熱浪的風(fēng)舒適宜人,把身上的沉悶一掃而光。
程墨安抱著寶貝,陸輕晚跟在他身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上又縮短,兩人的腳步都很慢,好像達(dá)成了某種默契,誰也不愿意打破此時的節(jié)奏。
這么走著,陸輕晚總覺得哪里有點奇怪,為神馬她跟禾助理陪著程總的兒子,就跟……
“你說,咱們這樣,會不會被誤會成一家三口?”
她的腦洞還沒開,身邊的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先打破了平靜。
陸輕晚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覺得……大概不會吧,呵呵,路上好像除了咱們?nèi)齻也沒別人啦!”
嚇?biāo)懒耍∵以為他會讀心術(shù),陸輕晚臉色被他給嚇白了三個色號。
程墨安佯裝沒看到她的表情,波瀾不驚的眼睛里溢滿了柔情,“你覺得Neil適合什么名字?有什么建議嗎?”
陸輕晚妥妥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真的會中毒!
“取名字是龐大的工程,好復(fù)雜的……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啊。”陸輕晚囧囧的抓頭發(fā),一抬手,胳膊跟著刺痛。
“不著急,名字可以慢慢想,目前Neil在美國讀書,短期內(nèi)不需要中文名。”
“嗯?他以后要去中國讀書嗎?”陸輕晚私以為,接受過美國教育的孩子,回到中國都會不適應(yīng)的。
“以前倒是沒有這些想法,最近好像很想回中國,鬧著要去中國的小學(xué)讀書,不過我想,即便去中國,他也會就讀國際學(xué)校,跟美國區(qū)別應(yīng)該不大。”
懷里的小寶貝換了換姿勢,窩在程墨安的懷里睡的更深了,小嘴巴撅著,臉頰白白嫩嫩。
“挺好的,回中國可以跟程總在一起,孩子和父母一起生活對成長最好了,你知道中國的留守兒童吧?長期不跟父母交流,孩子們會變得不自信、孤僻,內(nèi)心很缺愛,也沒有安全感。Neil雖然很聰明,但我希望他可以生活的更好!”
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話,也不自己哪兒來的立場,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程墨安聽的甘之如飴,十分受用,“謝謝你,輕晚。這么設(shè)身處地的替他考慮,我……想程總大概沒注意到這點。”
陸輕晚嘿嘿傻笑,怎么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了呢?明明風(fēng)吹的很清爽,為什么突然好熱?
程墨安把孩子放入后坐,請求道,“輕晚……能不能麻煩在后面扶著他?我怕他一會兒不老實滾下來。”
陸輕晚剛才假裝看風(fēng)景四處張望,腦袋里盤算著是不是他走了,她也能滾回酒店睡覺呢?
誰知,他提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請求,“好啊,這有什么問題。”
這樣一來,不就等于要送他回家嗎?陸輕晚也是蜜汁尷尬。
程墨安又道,“Neil離家出走,家里的氣氛恐怕不太好,我擔(dān)心孩子現(xiàn)在回去睡不安穩(wěn),所以,能不能先讓他睡你的房間?”
陸輕晚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在加速,“我……當(dāng)然可以!”
能和Neil在一起當(dāng)然是開心的,可是難道找到孩子之后不該馬上帶回家讓家里人放心嗎?
或者是,程墨安的家人都有暴力傾向,會把小包子一頓暴擊?
一定是這樣的,豪門大戶奇葩多,誰知道Neil的爺爺奶奶是不是奇葩?
酒店不遠(yuǎn),開車十分鐘就到了,因為已經(jīng)是深夜,酒店大廳沒什么人,三個人走在溜光水滑的地板上,一個抱著孩子,一個跑過去按電梯,不是一般的河蟹。
輸入了套房密碼,程墨安紳士的點頭道謝。
陸輕晚扯扯嘴,“沒事沒事,都是為了孩子嘛!”
程墨安幫Neil脫了小皮鞋,把他放在大床上,蓋好蠶絲軟被。
陸輕晚一瞬不瞬的看他照顧孩子睡覺,簡直驚呆了,“禾助理,你是不是經(jīng)常陪他?動作好嫻熟。”
程墨安關(guān)掉了臥室的壁燈,輕輕走到客廳,“嗯,我陪在他身邊的時間的確不少,比程總還多,所以Neil很依賴我,某些活動我也會陪著他參加,你是不是覺得其實我們挺像父子?”
程墨安脫下外套,掛上衣架,和陸輕晚一人一邊坐沙發(fā)上。
陸輕晚瞌睡的不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呵呵,是啊,我甚至覺得他跟你長得更像,哈哈,是不是挺傻的?”
“不止你一個人這么說,呵呵。”程墨安沒有否認(rèn),但也沒直接承認(rèn)。
陸輕晚搓搓腿,所以……她以前想多了?
“你困不困,要不要睡覺啊?”
“是困了,你去床上睡吧,床很大,睡你們兩個不成問題,我在沙發(fā)上瞇一會兒就行。”程墨安不由她拒絕,拉住她的小手,半托著把她帶進(jìn)了臥室。
“我……真的太困了,你自便哈。”
“好。”
陸輕晚困的智商掉線,身子一軟,滑入了被子,頭沾到枕頭,就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
程墨安坐在床沿,欣賞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陸輕晚不會知道,熟睡中的Neil多么多么的像她,尤其是嘟嘴的小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程墨安撫順?biāo)陌l(fā)絲,緩緩附身想要親親她的唇,眼睛卻在看到她脖子時忽地一緊!
紅色的印痕,而且是長長一道,自脖子后面繞了大半圈。
程墨安掀開她的袖子,一片片不規(guī)則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小臂和手肘似乎被什么鈍器傷過,傷痕不會超過一天,蹭破的皮膚還有星星血絲。
程墨安看的眉頭緊鎖,優(yōu)雅的面容漆黑下來,眼睛里迅速涌起風(fēng)云!
怎么會傷成這樣?她今晚發(fā)生了什么?
程墨安黑著一張臉走到窗前,高大的身影散發(fā)出沖天的戾氣。
撥出號碼,接著就是壓低的怒意,“子路,在干什么?”
費(fèi)子路正在辦公室看球賽的回放,聽到程墨安的問題按了暫停,昨晚皇馬對曼聯(lián),據(jù)說打的熱火朝天,皇馬2-1擊敗曼聯(lián),拿到了歐洲超級杯。
他晚上有工作沒熬夜追直播,今天趁休息偷個懶,居然被程墨安抓包。
“我……沒干什么啊。”
雖然不是他的員工,費(fèi)子路還是有些心虛。
“你那邊有沒有最新進(jìn)展?調(diào)查進(jìn)展到哪一步了?”程墨安問的干脆利落。
費(fèi)子路吁了一口氣,“你說這個啊!還在查呢,對方做事很干凈,不好找啊,但是上次的天才計劃已經(jīng)啟動了!相信殺入敵軍指日可待。”
程墨安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輕晚受了傷。”
“臥槽!又受傷了?這次是什么傷?嚴(yán)重嗎?是不是綁架?”費(fèi)子路意識到事兒大了。
“初步斷定,她跟人發(fā)生發(fā)生過近身格斗,雙方都是拳擊為主。”程墨安捏捏眉心。
“拳擊!格斗?!墨安,你媳婦兒到底什么來頭?啥都會啊!”
費(fèi)子路一聲你媳婦兒,程墨安十分受用,“所以,加快進(jìn)度,別再讓你嫂子受傷。”
嫂……子?
——
程父:好像聽到有人在罵我。
老爺子:我也聽到了。
程媽媽:墨安不是去找Neil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連他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