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腳丫,每根腳趾頭都那么可愛,在他手里小兔子腦袋一樣,可是血水卻觸目驚心。
“那個……其實就是看著有點恐怖而已,不怎么疼的。”他的反應,倒讓陸輕晚不好意思了。
程墨安一手托她的腳,墊在自己的腿上,“腳上有傷怎么不早說?走那么遠的路,還站了一個多小時。”
“我當時真的沒有注意,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啊!”
拜托,不要用這種關心又責備的眼神看我,我會誤會的……
“疼的話就抓我的手臂,用力抓,可能稍微會好一點。”他心疼的想要把她的那份疼痛挪到自己身上。
陸輕晚卻輕飄飄道,“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點算什么傷啊,我以前……”陸輕晚咳咳,“反正呢,你就簡單弄一下好啦!”
因為被他捧著腳,真特么蜜汁尷尬啊!
程墨安的臉色,很黑。
創口貼濕了,很容易就揭掉,腳底的皮膚潰爛,嫩嫩的皮膚破了兩個一元硬幣那么大,看著心揪著疼。
“我給你上點云南白藥,創口貼不能用了,天太熱,影響傷口愈合。”
陸輕晚乖乖點頭,“嗯!”
程墨安附身,倒了些藥粉在她腳底,那小心翼翼的手法,就像在擦洗一件稀世珍寶。
陸輕晚癡迷的看著他的身影,籠罩在路燈下的男人,即便是這樣的蹲姿,也好看的像雕塑,發絲拂動,龍涎香彌漫,滿世界的美好都給了他。
花癡中,程墨安處理好了傷口。
“動一動,試試有沒有好點?”
陸輕晚晃晃腳踝,“好多了!一點也不疼!”
程墨安哭笑不得的搖頭,“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嘿嘿,真的不疼了啊!我這個人生命力旺盛!你知道沙漠的仙人球吧?就適合長在環境惡劣的地方,要真搬回家每天澆水施肥,反而要死的。”
陸輕晚不自在的縮回腳,套進了鞋子。
程墨安:“……”
她的堅強,是天性使然嗎?還是……歷經了太多傷痛?
但在他心里,她并非仙人球,她是世間罕見的名花異草,值得任何悉心的照料和養護。
陸輕晚把他那份食物塞給他,“再不吃就化掉了!不過……你介意剛才摸了我的腳嗎?”
手指上殘存著女孩的體溫,程墨安清幽一笑,“不介意。”
甘之如飴。
陸輕晚:“……”
“好不好吃?中國美食博大精深,爽爆了!”陸輕晚呲呲牙,嘴巴里含著酸奶塊,又涼又酸爽。
程墨安不得不承認,“嗯,博大精深,吸引了很多外國友人。”
陸輕晚晃晃腿兒,白白的小腿從裙子下擺出來,“禾助理,你一定覺得這些錢不算什么吧?”
程墨安實在有些降不住這么刺激的食物,吃的很慢很慢,“怎么這么說?勞動所得,都值得珍惜。”
陸輕晚看他,兀自傻笑,挑了顆葡萄干咀嚼,“以前我在美國的時候,為了吃飽飯在餐廳刷盤子,刷整整一個小時才給十美元,美國的物價很高啊,漢堡都吃不起,只能吃土豆泥,白吐司。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能回國,痛痛快快吃一頓煎餅果子該有多幸福!我一定要加熱狗加雞排加牛肉加倆雞蛋,然后放一層辣椒!”
她一眨眼,星辰在她眼睛里閃爍,“很屌絲,是不是?”
程墨安喉結滾動,清雅的容顏蒙上了淡淡慍色,“你在美國怎么……”
“怎么會混那么慘?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不談傷心的事。”陸輕晚輕松的聳肩,撫平了心里的哀痛悲憫,給過去披上了厚厚的鎧甲。
程墨安手按在膝蓋上,距離陸輕晚的手只有十幾公分而已,他緩緩移動手指,想要握緊她的,可手指還沒過去,陸輕晚突然移開了。
程墨安:“……”
“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以后會好起來,你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
他看過陸輕晚的資料,但他沒有深挖她在美國的經歷,是他的錯。
陸輕晚帥氣的甩甩長發,劉海下面依然是堅強又聰慧的大眼睛,“是的!等《傾聽》上映,我陸輕晚三個字就不再是無名小卒的代名詞。”
“嗯,一定的。”他重重許諾,像是在許諾她一個光輝燦爛的明天。
會的,輕晚,我會給你一個你現在想都想不到的未來,我會讓你走到你現在想不想到的高度。
終有一天,你的名字將被億萬人敬仰歆羨,你會站在舞臺中間,全世界為你鼓掌。
你的未來,我負責到底。
陸輕晚吃完了酸奶,砸砸舌,“禾助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程墨安正在神游,回魂道,“嗯?”
“你是誰?”
程墨安心里的某根弦被撥動,頻率很輕,卻蕩起了無數漣漪,莫非她知道了?
“你覺得我是誰呢?”程墨安不答反問。
陸輕晚搖頭,微笑,“有時候我覺得你挺簡單的,踏實認真,任勞任怨,很聰明,很紳士,是個堪稱完美的助理,
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很復雜,你好像什么都會,無所不能,再大的困難都能解決,你好像什么都不怕,永遠波瀾不驚。”
她的坦言,他很喜悅,但也有煩憂,“你喜歡什么樣的我?”
“這個……說不上來。”陸輕晚所理解的喜歡,不是女兒私情。
程墨安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并不是無所不能。”
陸輕晚好奇了,“你還有做不到的嗎?”
程墨安明朗的眼神暗了暗,如皎潔的圓月被黑云遮蔽,“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不受個人意念的支配,再努力也只是徒然。”
“啊?什么?”
“感情。”
“你……暗戀什么人嗎?她不喜歡你?”陸輕晚這個反問……簡直了。
程墨安謙虛的點頭,“所以我想冒昧的請教陸總,我該怎么追求喜歡的女孩子呢?”
陸輕晚咬咬小勺子,“這個么……得看女孩子喜歡什么啦,要投其所好。”
程墨安同學認真求解,“愿聞其詳。”
——
孟西洲:程二爺,你你你……放開她的腳,讓我來!
晚晚:來你妹!老娘的腳豈是你這種庸俗之輩能摸的?
孟西洲:靠,程二爺在吃你豆腐,你4不4傻?!
晚晚:我開心我樂意!我喜歡!
孟西洲:嗷嗷嗷,白瞎了我爐火純青的醫術!我討厭這個絕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