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屏幕上好死不死的正在播放美國帥哥美女接吻的戲份,而且接下來他們有一場灰常激烈的船戲。
于是……
被精心渲染過的包廂內,兩人親密的擁抱動作就格外的曖昧。
浪漫煽情的鋼琴曲立體環繞,粉紅色的光線俏皮的切換,主角們綿纏的呼吸此起彼伏。
整個電影院都在助攻有木有?
陸輕晚的呼吸卡在嗓子眼兒,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是好,索性把臉埋在他的懷里裝死。
我不在了我不在了!你看不見我!
懷里的女孩兔子似的,把程墨安逗的臉上融融的全是笑意。
他不動,不說話,陸輕晚更找不到臺階下,只能繼續裝死,心道我的大哥啊,你還不趕緊松手,我老臉再厚也是女的嗷嗷!
過了好一會兒,電影的場景已經切換到了兩人抽事后煙的畫面,程墨安磁性的嗓音才說,“陸小姐,沒事吧?”
陸輕晚找到臺階趕緊跳,一咕嚕從他懷里爬起來,“沒事,我沒事!呵呵呵,還以為會有謀殺鏡頭呢。”
為了掩飾尷尬,陸輕晚拼命的抓頭發,手指頭在黑色發絲間撓來撓去,一頭垂順的長發被她撓成了野雞窩。
程墨安看她羞窘可愛的樣子,心下一顫,竟然不自禁的撫上了她的腦袋,梳順了她的頭發,“剛才的確有謀殺鏡頭,女主角謀殺了男主角的心,男主角后半生都只能愛她一個。”
陸輕晚一張老臉刷拉熱了,滾燙滾燙的,忙坐正了,不讓他再碰自己的腦袋,“呵呵呵,禾助理你真會說話!
程墨安但笑不語。
眼前這個會臉紅害羞的小丫頭,真是剪斷白若夕車子保險線還扯松了剎車線的女孩嗎?如果不是看到監控,他真的不敢相信。
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真實的樣子呢?
電影結束,時間是凌晨十二點。
陸輕晚如蒙大赦的離開包廂,“禾助理……”
轉身,程墨安正單手撐墻立在轉角,另外一只手壓著腹部,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水,好看的五官因為不舒服凝結著,兩道眉宇緊緊皺在中間。
“禾助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見他難受,陸輕晚踮起腳尖摸了下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他捂著肚子,難道跟她上次一樣胃疼?
程墨安忍著鉆心的疼痛,安撫的搖頭,“沒事。”
說著沒事,他手一滑,高大的身影晃動,陸輕晚呼啦一下跑到他身下,用自己的肩膀撐住了他,“還說沒事,我送你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陸輕晚再三追問才知道,程墨安不能吃辣,白天的食物太刺激。
頓時陸輕晚殺了自己的心都有,“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提前問你一聲的!我的錯!”
程墨安那么紳士有禮貌,他肯定不會因為不能吃辣破壞她的興致,而且他很配合的吃了很多很多辣椒,還特別享受的樣子。
他真是傻透了!
她也傻透了!
陸輕晚駕車技術嫻熟到位,把邁巴赫開的像神舟五號,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到了醫院。
好在程墨安也開過賽車,夠穩重,不然陸輕晚那個野蠻的車技,非把人給顛廢了不可。
急診室的醫生給程墨安做了檢查,兩個女醫生見程墨安這種頂級帥哥,眼睛帶刺的斜睨陸輕晚。
陸輕晚自知有錯,小心翼翼問,“他怎么樣?”
女醫生沒好氣的責備,“你男朋友胃粘膜對辣椒敏感你知道嗎?吃什么不好非要吃辣椒,這種疼法至少有五個小時了吧放給你,別說五個小時,五分鐘你試試,疼哭你!”
陸輕晚被訓的狗血淋透,又無從辯駁,只好耷拉眼皮承認,“那……有辦法讓他快點好起來嗎?”
年齡較大的女醫生笑道,“先輸液止疼,再觀察,能不能快點好起來,還要看他的體質!
程墨安忍到現在,已經引發了胃痙攣,此刻疼痛如尖刀般直插神經末梢,他抬起眸子,對陸輕晚道,“我體質很好,醫生在嚇唬你!
女醫生們:“……”
我們嚇唬她?我們怕你沒命啊帥哥!
陸輕晚蹭蹭鼻子,酸酸的,“你好好躺著,別動,一會兒就不疼了!
女醫生們:“……”
一會兒?她們可不敢保證。
程墨安住的是普通病房,他沒換病號服,靠在床頭上,單手枕頭,病中的臉色有些發白,但英氣不減。
陸輕晚給他辦理好手續,乖乖的坐在病床前陪他輸液,估計是自己太花癡,竟然覺得他生病的時候有種別致的憔悴美。
“你要不要躺下睡覺?都這么晚了……”陸輕晚咬咬嘴唇,十分不好意思,沒臉看他。
程墨安巡視她的表情,“我不困,你睡一會兒!
“不行!我要幫你盯著輸液管,一會兒藥水滴完了要讓醫生起針,不然血會回流。”陸輕晚可不敢再讓他受傷害了。
程墨安被她真誠又隆重的表情給暖到了,“你這么害怕我生。俊
這不是廢話嗎?明天的直升飛機還指望你呢,當然,更要緊的是,他生病她真的會擔心,很真實很深刻的不安。
“直升機還給嗎?”陸輕晚笑嘻嘻的捧著下巴問。
程墨安:“……”
原來,如此。
“給,我已經申請過了,明天早上九點準時送到!
陸輕晚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你個沒良心的,你個白眼兒狼!你太欺負人了!
轟。!
窗外突然炸開了一道驚雷,煞白的閃電呲呲呲擦破了漆黑的夜空,緊接著又是兩個刺耳的炸雷。
陸輕晚攥緊小拳頭,腦袋因為害怕慣性的瑟縮。
尼瑪!還真有雨!
程墨安深沉的眸子里流溢關切,“你害怕打雷?”
陸輕晚死鴨子嘴硬,“沒有啊,我怎么會怕……”
咔嚓。
“!”
逞強的話還沒說完,陸輕晚沒出息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那動作別提多快多萌了。
程墨安的唇,抽抽。
“坐過來,一會兒還有雷!
陸輕晚目測兩人的距離,不行不行,萬一等下再不小心撲到他懷里咋辦?
“不用不用,這里挺好的,挺安全,炸不到我。”
還是躲遠一點吧,怪尷尬的。
程墨安慢條斯理,“今晚有雷暴雨,現在才開始,更大的雷在后面!
陸輕晚心肝兒抖抖,干笑,挪了下椅子,“呵呵……是嗎?雷暴雨啊……哈哈哈,”又挪了挪椅子,分三步走,終于到了安全地帶。
靠他太近,熟悉的龍涎香又縈繞在鼻尖,好聞的氣味要把她迷暈。
程墨安闔上深眸,似乎進入了小憩。
陸輕晚默默的想,我特么是不是也趕上水逆了,隔三差五來醫院。
不過禾助理睡覺的時候好好看,逆天的長睫毛,精心雕刻的五官,尤其是那雙薄而性感的唇,要是吻上去……
窗外大雨傾盆,悶雷和炸雷一聲連著一聲,但他在身邊,心里就莫名踏實。
花癡著,陸輕晚睡著了。
……
迷迷糊糊爬起來,陸輕晚懵逼了半分鐘。
她怎么睡著了!
“禾助理!”
程墨安已經醒了,就在床頭靠著用手機看文件,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的看女孩熟睡的樣子,聽到她喊,側目道,“嗯?”
陸輕晚發現自己又傻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睡著了,你好了嗎?還疼嗎?”
輸了液,喝了藥,疼痛已經緩解,“還有點!
陸輕晚頹敗的哦了哦,“那個,我去買早餐!等下吃點熱乎乎的早飯就好了!”
程墨安點頭,從褲袋里掏出錢夾,“拿我的!
“不行!我怎么能用你的錢,說好的以后養你呢!你乖乖躺著吧,我一會兒就來!”陸輕晚財大氣粗的昂起身板兒。
程墨安墨色長眉自然的舒展,“還在下雨,注意腳下!
“好噠好噠!”
陸輕晚小跑下樓,買了一堆早餐,蹬蹬蹬蹬拎著袋子上樓。
“娘子,你來給我送早餐呢?哎呀,你怎么知道我還么吃?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尼瑪!!
孟西洲那貨怎么來了?
陸輕晚咬咬小白牙,笑嘻嘻的咧嘴,“孟大夫,哪兒哪兒都有你呢!”
孟西洲剛從住院部出來回門診樓,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腋窩夾著病歷,一手撐著雨傘,黑色的雨傘把他的輪廓修飾的很有型,邪魅不羈的挑高了眉峰,“這話我是不是應該問你?你怎么又來醫院了?”
陸輕晚撩撩發梢,淋濕的頭發在滴水,“過敏,來看看!
“什么過敏?查過敏源了嗎?”
看著也不像吧?活蹦亂跳的。
陸輕晚正色,“對醫冠禽獸過敏,看到你就渾身癢癢!
孟西洲習慣了她的小毒舌,可一想到她是Neil的親媽,他更渾身癢癢,嗷嗷嗷,老天非要這么虐我嗎?!
淡定。
“哪兒癢?我給你撓撓!泵衔髦奚吓_階,收雨傘,上手就要摸她。
陸輕晚一跳三尺遠,“不用!我好了!”
“你去哪兒?我陪你!”孟西洲擱下雨傘追著她的身影跑。
陸輕晚咬牙,靠!!
“孟大夫,你死心吧,我不喜歡你這一卦!
孟西洲護心臟,“大早上的就給我發好人卡,娘子你心好狠!
瑪德!
“不好意思,拒絕就是拒絕,沒有好人卡,在我這里,你算不上是好人!
撂下狠話,陸輕晚腳步輕快的開溜。
……
看到病房里氣定神閑看手機的程墨安,孟西洲心臟嘎嘣停跳了。
靠靠靠!
怎么是程二少!
陸輕晚環臂,挑釁,“進去嗎?孟大夫?”
孟西洲頭皮發麻,但……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進啊!這么多好吃的,不分我一份合適不?來來來,咱們一家三口好好吃飯。”孟西洲推開房門,先陸輕晚一步走進去。
陸輕晚望天,咬咬牙。
怎么會有這種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