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卻也沒有辦法正常的轉動。
此刻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護士的話:“整個醫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她有一些議論,而且那些言論并不是很好”。
講一句話勾起了他許多不好的回憶,當初林昭為了跟自己在一起,好像也在學校承受了許多來自同學和校友的謾罵。
那個時候最嚴重的一次,她只不過是走在路上,就被許多人直接圍堵了,當著她的面所有人一起罵她。
就連這樣的場景,也是金曉后來才告訴他的,只不過是一種聲討的方式。
不過那個時候,林昭已經不在他身邊了,他找遍了整個c市,感覺差一點人就瘋了?墒悄莻丫頭看不到,他總是不甘心的。
那一次他就在想,以后等你找到了這個女人,他一定會加倍的對她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她忘掉這些不愉快的東西。
畢竟來自周圍所有人的聲討和謾罵,當初的她只不過還是一個稚嫩的學生,又是如何默默的承受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語?
可是后來呢,沈晟只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當初立下這些誓言的時候,心里那么堅定,可是現在呢,他滿心喜歡全心全意在乎的女人還是再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后來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問清楚了,那個護士只不過是一個邊緣人物,和林昭沒有直接的接觸,所以自然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但是也能夠說出“他們都說林醫生到處勾引男人,先是大林醫生,后來又是哪個公司的總裁,如果不是仗著她的那樣一張臉,根本不會有哪個男人會多看她。說的最嚴重的時候,都有人罵林醫生是狐貍精,她那雙眼睛就已經足夠勾人了!
這些話不過是出自一個與林昭沒有什么交集的護士嘴里,那么真正將這些惡毒的話說出口的那些人,又是怎樣的抹黑她?
沈晟不敢想象,甚至可以說不敢去想。
當時的自己會十分生氣,甚至想讓這個醫院所有的人全部受到懲罰。可是現在一切情緒冷靜下來之后,就好像突然有人給自己鋪了一整盆的冷水。
他心里越來越冰冷,在冰冷之余,也越來越恐慌。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好像林昭遭受的這些東西,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自己。
他當時確實沒有想那么多,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在醫院跟林昭拉拉扯扯的。
其實是這樣的場景,會不會被那些有心人看過去,然后成為新一輪的黑料?
這種熟悉的情感再次涌上來,就像是那一年突然發現林昭離開了自己。沈晟無論去哪里,再也感覺不到這個女人的任何氣息,身邊也沒有了他的蹤跡。
就好像是一個人溺水了,無論他怎么掙扎怎么呼叫,都沒有人會理會他。
沈晟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包裹著他的心臟,就好像是一只手,狠狠的抓著它,然后不停的擠壓,除了鉆心的疼,就只剩下不能呼吸的死亡感。
沈銘接到沈晟電話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驚訝。他這幾天都沒有在公司碰見作為總裁的沈晟,就算有事情找他也直接被秘書回絕了,說是總裁去出差了。
“喂,哥,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我……”
他后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對方急促的聲音,“沈銘,我現在在醫院,你馬上放下你手上所有的事情過來找我,最快的速度。”
電話便掛斷了,沈銘在不明所以之后,才意識到剛剛沈晟說的話。
他在醫院?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會在那里?而且聽他的聲音好像有些緊急,沈銘來不及多想,就拿起自己的手機外套沖了出去。
一路上直接抓住了一個醫生,問到了沈晟的情況,聽到是出了車禍在住院,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不過在看到真人的時候,確認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他才敢放松了一些,不過剛剛出來的確實太急了,他哥哥還有些氣喘吁吁的。
“哥……哥,你這是,這是怎么回事?我剛剛問了醫生,他說你幾天前就被送起來了,還是因為車禍,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極力的想起身,不過看他現在的狀況好像還有些困難,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好像在極力隱忍著痛苦。
沈銘還什么都不知道,已經被他嚇到了,急忙跑了過去,將沈晟從病床上扶了起來,“哥,你這是在干什么呀!剛剛醫生說了你現在受傷有些嚴重,至少要躺一個月的。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全都是傷,為什么還要下床,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來做就好了!”
可是沈晟這絲毫不為所動,神情之間也是沈銘從未見過的執拗,讓他后面所有想要阻攔的話都生生的哽住了。
“沈銘,我現在必須去找她,我不知道她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離開醫院的,但她一直是個死心眼。雖然她嘴上總是說不喜歡自己的專業,表現出來的也是她在這個醫院做得并不開心,甚至很多人都覺得,她你看這里應該也不會有什么留戀?墒俏颐靼,我能夠懂她,她心里并不是這樣想的,她如果真的討厭一樣東西,就像當初討厭我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呆在這里忍受那么久的。我害怕,我害怕他會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我必須要去找她!”
沈晟就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到后來也越來越激動,但是沈銘卻仍然一頭霧水。
他抓著沈晟的肩膀,不想讓他亂動,連帶著自己的情緒都被影響了,“哥,你先別這么激動,你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說清楚了,我才能夠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你不要這樣的表情,我……我從來沒有見你這樣過!
是啊,這樣有些心如死灰,好像不管不顧的表情,沈銘還怕他下一秒會毀了自己。
感覺到自己肩膀上傳來的力量,沈晟才慢慢的將眼神放在沈銘的臉上,只不過眸子里帶了許多東西,黑色不斷的彌漫著,越來越深……
“沈銘,當年她就已經離我而去了,因為我發現得太晚,所以整整找了她四年。這一次,我不想因為任何原因而耽誤了,我要去找她,就算最后我痛死了,也絕不后悔!所以我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出院!”
沈晟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噱的堅定和急迫。
沈銘知道,他沒有辦法拒絕,也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