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艾特意打扮了一下才上的班，昨天李澤程已經回來了，那么今天應該可以見到他了。

“季艾，你今天的裙子真好看，在哪里買的啊？”

“你這個樣子，莫不是今天要去見心上人吧！”

“你看她這個笑，肯定是這樣沒錯了。”

……

一路上，她聽到了太多的議論聲，不過季艾都只是笑而不語，索性那些人也當做她是在害羞，所以并沒有在意。

她心里的激動卻有些難以掩飾，雖然作為一個下屬，對自己的上司產生了這樣的情感，是不應該的，可是季艾她并不是很在乎。憑借她的學歷，即使不在盛豐工作，也可以找到別的地方，雖然比不上這里，至少她以后的生活是沒問題的。

季艾和大多數人的想法不一樣，她并不是很刻意地去追求事業，她的家境還算寬裕，所以她更希望能夠過得隨心所欲一些。

對于李澤程，她也不是一見鐘情，只是在后來的相處中，卻免不了被他這個人所吸引。

在她浮想聯翩中，看到熟悉的身影進來了，她剛想站起身跟那人打招呼，可惜后者根本正眼都沒看她，直接邁著步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還是捕捉到了李澤程臉上的疲憊，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太好。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半，但是李澤程一直都沒有出來過，這并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難道李副總生病了？

季艾有了這個認知以后，就主動去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但是總歸不會錯。

畢竟對于這里喜歡的東西，人總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輕輕地敲了敲門，“李總，我可以進來嗎？”

里面等了一下，才傳來李澤程低沉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之后，季艾才發現辦公室里的落地窗窗簾已經被他拉上了，所以此刻室內有些暗。電腦上的光打在李澤程的臉上，給他整個人添了一些朦朧感。

“李總，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季艾皺了皺眉，但是心里有些發虛。

“什么事？”不過李澤程并沒有想理會她的打算，此刻他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整個人都有些無力，什么話都不想說。

不過季艾只想借著這個機會可以刷一下好感，也沒在意此時李澤程的狀態，“李總，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看，所以給你沖了一杯蜂蜜水，你可以試一下。”

“不用了。”李澤程皺了皺眉，眼神仍然只是放在眼前的資料上，這是殘留的一些東西，必須盡早處理，他沒有那么多時間閑聊。

“李總，我放在這里吧，你要是覺得渴了就可以喝這個，要是不想喝的話也沒關系，有什么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澤程的眼神只在她的手上掃視了一下，“我說不用了，你聽不見？出去！”

季艾被他突然轉變的情緒嚇到了，蜂蜜水就直接灑在了手上，雖然她用的溫水，但是有些粘稠的液體弄到了手上，總歸是不舒服的。

“李總，你不要生氣，我出去就是了……”

她低著頭出了辦公室，只是心里有些難受，她明明打聽到李澤程對于蜂蜜水有些特殊的執著，所以她才會早就備好了這些。

洗手間里，她清洗著手上的東西，可是心里的黏膩感卻一直都難以消散，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自作主張的行為，所以李澤程才會像今天這樣。

“小艾，你怎么了？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說話的是沈晟的秘書劉欣，不過她這個秘書在沈晟面前刷臉的機會確實不多，但是她人還是挺好的。

想到最近公司的事情，季艾突然有了一些想法，“欣姐，我只是覺得李副總回來之后，情緒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之前的那個項目還有些什么問題啊？”

雖然一般的事情，沈晟都不會直接找上劉欣，但是畢竟人家的職位在那里，她知道的終究也比自己多。

不過劉欣的臉色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為人處事一直都十分坦然，“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沈總還沒有回來，具體的情況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又怎么會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無論這個項目怎樣，都不是我們能夠決定和支配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不需要為了這些徒增煩惱。”

季艾只能點點頭，對于不知不覺就被說教的事情，她縱使很不喜歡，但是又不得點頭道謝。

李澤程處理完了手上的東西，心里也空空的，他腦子里也不斷地回想，自己剛剛那些話是不是說得有些太過了？不過只是一杯蜜蜂水而已，他的反應好像太大了一些。

他小時候因為有一段叛逆期，所以很早的時候就學會了喝酒，而且還是一喝就停不下來，不醉不罷休的。

不過那個時候即使他再怎么折騰，都不會太管他，所以他經常一個人家里醉得不省人事。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總是頭疼，然后一躺躺一天，但是后來每天早上，都會有人會專門給他泡一杯蜂蜜水，美其名曰為了他的身體好。

可是當時的李澤程原本就不喜歡別人對他的管束，所以理所當然地將對方的好心當成約束。也因為他并不喜歡甜膩膩的東西，總是將她帶來的東西倒掉。

單媛也是一個死性子，就這樣一直堅持了一個學期，即使知道最后她的好心總會被倒掉，被浪費，她當時會氣得牙癢癢，但是第二天仍然這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每天早上都會有喝一杯蜂蜜水的習慣。

這些記憶對于他來說都是十分零碎的，好像需要慢慢地拼湊很久才能知道一個算是完整的故事。

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里那么難受呢？

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心里都會變得十分脆弱，李澤程此刻就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十分容易被擊潰。

一想到那個女人此刻還躺在醫院里，臉色蒼白，神情失落，他就忍不住心疼。

他很想給她打個電話，很想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但是一想到她昨晚的話，李澤程就覺得自己沒有了按下那個號碼的力氣。

他明白單媛的心情，也知道自己現在還在猶豫些什么，他之前一直認為只要自己能夠正視自己心里的那些感情，就能夠不想別的。

可是身份的突然轉變，帶來的東西遠遠沒有那么簡單，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給她一個確定的未來。

在他看來，單媛和之前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他不忍心傷害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