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塵已經是默認了以命換命之術。
孟亦在聽到的一剎那抬頭，雖然心里有些準備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吃驚。他以為君離塵就在再愛再寵云卿言，也會慎重考慮，畢竟有可能答應后就再也醒不過來。
再不濟也會考慮許久，而君離塵卻只用了喝口茶的時間考慮，便做出了決定。
“你確定了？”
“做了之后有可能你就永遠醒不過來，你不再考慮一下？”孟亦提醒，或許是有些不相信君離塵竟然能為云卿言做到這個地步。
“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嗎？”他抬眉看著孟亦，眼底除了平靜就是堅定。
“我覺著這件事要不等云卿言蘇醒之后再商量一下？”畢竟云卿言也是其中之一，也需要征得她的同意。
孟亦的心底潛意識的不想為君離塵換心，他認為云卿言的消失并不會引起什么，而君離塵就不同了。
君離塵若是離世，代表的就是水月國沒有一國之主，代表的就是這滿目瘡痍的水月國有可能被天竺跟婁蘭瓜分。
“不需要。”
“什么時候能開始？”君離塵繼續追問，孟亦抿唇皺眉，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云卿言身上，“三到七天。云卿言因為怒火攻心情緒還不穩定，穩定之后才能開始。”
“那就三天后，這幾天你準備一下。”君離塵直接定了時間不給孟亦一點找其他借口的機會。
孟亦也明白他這樣做的意思，目光在云卿言身上停留許久。
其實什么時候換心都可以，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拖延到云卿言蘇醒。她蘇醒必定不會任由君離塵胡來，君離塵的永遠長眠對星云大陸來說帶來的動蕩太大。
而云卿言就算是離世，也頂多是引起百姓的議論，并不會給星云大陸造成實際性的傷害。
在孟亦心底，更希望云卿言快些蘇醒阻止君離塵這瘋狂的以命換命。
到時就算是巫女追究，那也不管他的事情。
“天色已晚，你先退下。”事情已經解決，君離塵便讓孟亦退下，他也只能離開。
跟君離塵行禮之后便轉身離去，院子里的戰戟見之才進寢宮，手里推著輪椅，是君離塵以前的輪椅。
將輪椅推入寢宮，君離塵聚氣拍向貴妃榻，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穩穩落在輪椅上。
身上的內傷還有雙腿的疼痛他好似感覺不到一般，雙手轉動輪椅向著床榻過去，看著云卿言慢慢恢復血色的臉頰伸手輕撫，“言兒，為夫不會讓你有事的。”
“咳咳。”因為剛才動用內力的原因君離塵本就受傷的就一陣猛咳嗽，戰戟趕緊倒來一杯溫茶遞給君離塵。
他接住溫茶喝了小口便放在一旁，“你們都下去吧。”他要同言兒單獨待待，興許三天之后他就再也不能這樣一直看著言兒。
“遵命。”戰戟轉身離開，剛進門的戰擎墨夷聽到這聲吩咐只能折返回去。
三人又回到了庭院，看著寢宮里的燈火通明，雖然沒聽到怎么回事，但是能感覺到事情非常嚴重。
從皇上的表情能看出來，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言兒。”君離塵的手背輕輕拂過云卿言白嫩的臉頰，“這一生太短了，短的讓我舍不得就這樣離開。”
“下一世，我愿是耕田漢，與你男耕女織，過平靜的生活。”
君離塵將云卿言耳畔的碎發掀到耳畔，在額頭上落下一吻，“帶著為夫的那一份，好好的活著。”
這是他唯一能為言兒做的，她嫁給他的這些年什么福都沒享到，反而是危險橫生。
看著云卿言的睡顏君離塵頓時覺著幸福，就這樣能度過余生該多好，可惜上天總喜歡開玩笑。
自從墨谷回來后，君離塵就從未踏出寢宮，一直守著云卿言。幾日未上朝朝堂上大臣們是怨聲載道，卻不敢說云卿言一句壞話。
君離塵為云卿言滅隱世家族墨家一事至今民間還在盛傳，他們也只能等著，到了點最后等來大太監的一聲退朝。
這幾日墨夷每日端來寢宮的膳食都是原模原樣的端回去，君離塵看著云卿言發愣，連著幾夜都沒合眼。
今晚一過就是第三天，墨夷端著晚膳進來看著君離塵坐在穿花錢是動作都沒換一個便開口，“皇上，用晚膳了。”
君離塵沒有回應，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墨夷只能將晚膳端上來，“皇上，奴婢知道您擔心娘娘，但您也要保重龍體。”
“倘若娘娘醒來，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你這般模樣。為了娘娘您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墨夷的勸解后君離塵接過晚膳用了兩口，沒怎么吃晚膳沒什么變化。
同樣的事情墨夷不敢說第二遍只能將剩下的晚膳端走，君離塵又開始看著君離塵發愣，墨夷走到門口忍不住出聲，“皇上，夜色已深，您早些歇息。”
留下這句話便將殿門關上，君離塵緩緩伸手摸著云卿言的手，“這是最后一夜了，要多看看言兒，以后就沒機會看了。”
墨夷還沒走遠，聽到寢宮內傳來的聲音皺眉，皇上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最后一夜？以后就沒機會看了？這么悲傷的一句話，好像從此就要天人永隔……
天人永隔？
墨夷猛的抬頭看向燭光搖曳的寢宮，莫非娘娘沒得救了？
不！
不可能！不是有孟亦在嗎？怎么可能沒得救！
一定是她胡思亂想！一定是！墨夷端著剩飯加快腳步趕往御膳房。
御花園
時隔三日，巫女再次造訪，“云卿言的母子蠱可解了？”
“回巫女，就定在明日。”
“就是風險有點大，以心換心之法實在危險。”孟亦低頭一五一十說出自己的擔憂，換來的是巫女一記寒刃的目光，“不管什么辦法，云卿言不能有半點差池。”
“你剛才說什么？以心換心之法？”巫女銀色面具下的黛眉輕皺。孟亦點頭，“需以心換心，方有一線生機。”
“只是這以心換心之法星云大陸從未有過，屬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