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處似乎是用繡線繡著一行字,字不大不小,遠點看就像是花紋一般。
得拿仔細的看才能看清上面的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四個字赫然出現在瞳孔中。
在看到的一剎那,云卿言的心就像是被丘比特的愛心箭射中了一般,第一次有戀愛的感覺。
以前都是她追著君離塵不放,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云卿言將衣裳整齊疊好放在盒子里,這可是君離塵送給她為數不多的禮物,得收藏著。
其實君離塵送的禮物也不少,可這個禮物對她而言有特殊意義。
將木盒蓋上,云卿言摸索著桌上的桂花糕,半天沒摸到才看見桂花糕不翼而飛。
剛買的桂花糕她一塊都沒嘗到。
而此時,金鑾殿
君離塵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吃著桂花糕,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大太監跟宮女們都是一臉錯愕,皇上是撞邪了嗎?
批閱奏折臉上竟然洋溢著幸福?
吃完了最后一塊,君離塵伸手向著盤中摸去,已經是空空如也。
看到空盤君離塵臉上的幸福笑容消散,一臉嚴肅的批閱奏章,心里想著下次一定要讓言兒多帶點。
這桂花糕比他以往吃的都甜。
“君離塵把我桂花糕算拿走了?”云卿言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還跪在地上的四個人齊齊點頭。
“罷了,拿走就拿走吧。”
“跪著疼不疼?”她將木盒放到一邊收好,回來時還看著四個人跪在地上。
初夏沒聽懂云卿言話中的含義揉了揉膝蓋,“疼。”
而此時墨夷已經起身了,初夏戰擎戰戟都看著貿然起身的墨夷。
初夏更是直接拉著墨夷的裙擺,明示她娘娘還沒讓起身。
看著三個愣頭青,云卿言扶額,“起來吧你們。”
“謝娘娘。”其余三人起身,云卿言將戰擎戰戟跟初夏都打發了出去,唯獨留下墨夷一個人,“今日跟蹤玄武那個還有家人嗎?”
“有的話給他們豐厚的補償吧。”
“墨夷明白。”云卿言說的十分明了,她也明白那人已經身亡,想問玄武的事情但看情況應該不怎么好。
“行了,你也退下吧。”
云卿言轉身就倒在床榻上,現在玄武這條線索斷了,還被那背地里的人察覺到他發現了。
九星臺人那么多,究竟還有沒有派進來的奸細。
如今玄武死了,青龍傷勢應該差不多好了,在過幾日讓青龍會九星臺。
所有人都以為青龍死了,玄武應該也是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了,如果九星臺里還有眼線,看到活著的青龍肯定會吃驚。
如今九星臺的三大護法只剩下兩個,青龍白虎。
若妙娘子再來找她,她倒是可以考慮給一個機會。
九星臺的動蕩得到解決,連著幾天許多江湖小門派被一夜滅門,都貼有九星臺獨有的通知單。
這些都是在九星臺內亂時參與過的人,每個人手上幾乎都有九星臺跟的血。
只要參與過的,一門上下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最慘的一家251口人,上至八十老母下至剛出聲的嬰兒都沒有逃過。
這件事的話題度迅速躥升,把金鑾殿斬殺忠臣一事都給壓了下去。
對九星臺的做法,百姓的評論是褒貶不一,有人認為太過殘忍,也有人認為既然有勇氣做就要有勇氣承擔。
因為這件事,君離塵御書房斬殺忠臣,還有無憂閣毒殺事件的熱度都大大降低。
夜無魅有心追查兇手卻沒有絲毫線索,不知道玄武怎么來的無憂閣,為什么來無憂閣,誰領著他到無憂閣的最后一個廂房。
這些都查不到半點消息,玄武就像是突然出現在無憂閣最后一間廂房。
皇城酒樓出現毒殺事件,京兆尹的第一反應是壓下來,不能讓事情傳開,便多次跟夜無魅提起隨便了解此案。
再加上突然爆出來的九星臺事件,無憂閣毒殺事便銷聲匿跡再也沒人詢問,生意沒有因此受到半點影響。
每日還是同往常一樣賓客滿堂。
魅心聽著所有人都在議論九星臺,也是頗有興趣的旁聽。
“依我看那些門派就是該,竟然趁著九星臺內亂想要去打劫。”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滅滿門啊,聽說那個飛鏢門的門主剛滿月的兒子都給弄死了。”
“方圓十里都彌漫著血腥味。”
“我就覺著該這樣,不然有些小門小派看見人家稍有不如意就去趁火打劫。”
“瘦死的駱駝再怎么也比馬大。”
無憂閣內,賓客從議論到吵鬧,魅心的心思卻不在這些上面。
看著算盤,她眼底閃爍著亮光。好不容易出來的契機可不能錯過了。
她抬頭看向對面茶樓,二樓的木窗雖然開著但已經很久沒人了。
似乎自從上次三樓廂房毒殺事件出來之后,那個護國將軍府的小公子就沒怎么出來了。
她多慮了?還是……
指尖將算盤打上去一顆,眼底劃過一絲陰笑。
護國將軍府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吹風受涼了?”花園里,元拂雪聽到元歌蜀咳嗽湊近詢問,語氣里能聽到嗎絲絲的擔憂之色。
“沒事。”元歌蜀搖頭,攏拉了一下肩上的披風,看著平靜的河面心底卻不能平靜。
自從上次在無憂閣遇到云卿言后,他的心就一直懸著。
言兒化身小二去無憂閣三樓做什么,每個廂房都去添茶倒水,最后那個廂房應該也去過。
難不成是沖著最后那件廂房去的。
他面色凝重,眼底盡是擔憂之色,言兒跟他們杠上了嗎?
那些人已經存在百年,三國朝堂上都有他們的人,乃至江湖門派都有他們的眼線,言兒怎么可能跟他們有什么過節。
若真是有過節就麻煩了。
那天還好他也在無憂閣,否則言兒就暴露了,那個阻止是個可怕的存在。
在三國還沒成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言兒若真的與其有什么過節,恐怕是有性命之憂。
見元歌蜀一直愁眉不展,元拂雪向著兄長的方向挪了挪,挽著元歌蜀的手,“哥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挽手時扔到一個硌手的東西,元拂雪順手就拿了出來,一個水滴狀耳墜躺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