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非常驚訝,完全不敢相信。
“本王差不多也該醒了。”早早就蘇醒了,只不過一直裝做沒醒的樣子。
如今云卿言都已經(jīng)回了攝政王府,自然就不用再裝下去。
“不……”女子后退兩步,雙手撐著圓木桌,“不可能的。”
“你怎么可能醒過來?”君離塵不可能醒過來的,她明明已經(jīng)……
“怎么?依裳盡你是不是很意外?”說到這里,君離塵突然改口,“哦不,應(yīng)該喚你清影才是。”
君離塵那蒼白的臉頰上出現(xiàn)一抹笑容,那笑容好看卻讓人發(fā)怵。
“你……”清影眼神閃躲,說話都開始打結(jié),“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是本王表達不清楚還是你理解能力不行?”他向著清影走過去,清影步步后退。
連直視君離塵的勇氣都沒有,目光一直是看向其他地方。
“你的表演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可以卸下面具了。”
“你……”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清影步步后退,最后退無可退只能看著君離塵。
“你明白的,清影。”君離塵臉上那微微一笑能讓人為之瘋狂,而清影卻無暇欣賞。
她此時額頭掌心,甚至是脊梁骨都是涼汗。
“你根本就不是依裳盡。”
“雖然容貌一模一樣,甚至是聲音都是一模一樣,但性格是模仿不來的。”
從在婁蘭國壽宴的開場,自看到清影容顏的那一剎那,他便猜到了清影不是依裳盡。
有人故意將一個人造成依裳盡的模樣,他想要知道后面的陰謀,便將計就計。
如今一切事情都明了了,也就沒有在演戲的閉眼。
這件事完了他后悔,當初就不應(yīng)該將計就計。
這件事是他這一生唯一做過的后悔事情,因為這件事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更是把云卿言弄丟了。
出了這么多事情,用孟亦的話來說,就是他自己作的。
若提前告知云卿言,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一系列的事情。
清影的眸中是不敢相信,“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我不是依裳盡的。”
她認為將依裳盡學的有九分相似,就算是主人都看不出來她與依裳盡的區(qū)別。
甚至她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依裳盡,若不是君離塵提醒,她真的忘記了自己是清影。
跟依裳盡一起長大,她對依裳盡的生活習性了若指掌,她倆是同一批的影衛(wèi)。
都是同年之人,在過了15歲時,依裳盡被主人派去執(zhí)行事情。
結(jié)果沒幾年傳回來依裳盡的死訊,自那以后主子就讓她模仿依裳盡的一言一行。
甚至將她的臉跟嗓音都通通變成了依裳盡的,誰知道她這些年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每天承受著刮骨撥皮之痛,結(jié)果只是為了與依裳盡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此間唯一的期盼就是主子能時不時來看她,為了主子再痛她也忍受著。
本以為主子喜歡依裳盡,想讓她代替依裳盡,經(jīng)過與主子的相處對他產(chǎn)生了情愫,哪怕是讓她變成另一個人頂替。
她也是心甘情愿的,結(jié)果呢……
主子卻讓她嫁給君離塵,在君離塵身邊監(jiān)視,多年的夢碎了,她恨!
若君離塵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嫁了,就可以永遠陪在主子身邊。
她真的不貪心,只要能陪在主子身邊就好。
可偏偏老天爺就是不讓她如愿,已經(jīng)化為白骨的云卿言還活著不說,君離塵竟然也蘇醒了。
她每天命人將琉璃軒里的熏香換掉,君離塵不應(yīng)該醒過來的,那可是她們婁蘭國的東西,沒理由會讓君離塵蘇醒的。
“你露出手腕上傷口的時候。”君離塵輕緩道。
“不可能。”
“依裳盡的傷是小時候就有的,你不可能因為這傷口懷疑我。”清影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失敗。
君離塵抿唇一笑,似乎是在嘲諷清影好傻,“你可曾聽說過雪肌膏?”
依裳盡以前手腕上的確有一道長傷口,那傷口很多年了,大夫都沒有辦法。
可是他身邊有孟亦,孟亦的雪肌膏那般珍貴不會沒有理由。
之前他看到依裳盡手腕上的傷口就讓孟亦將疤痕消除了,所以依裳盡的手臂上早已經(jīng)沒有那道傷口。
“雪肌膏……”
“雪肌膏……”清影只覺著這名字耳熟,努力回想著關(guān)于這個東西的一切。
她記得在婁蘭皇上的壽宴上,云卿言送了一盒雪肌膏給皇后。
那雪肌膏是去除疤痕的,不管多久的疤痕都能去除。
清影恍然大悟,一陣仰天大笑,“哈哈哈!”
“真是天意,天意。”
“我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這點,竟然敗在這么小的細節(jié)上面。”
依裳盡自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就再也沒回過婁蘭,她也沒有見到過。
她以為依裳盡跟以前還是一樣,萬萬沒想到……
清影止住狂笑,“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假的卻不戳穿。”
“還一直將我留在身邊,還帶回水月國。”
“我以為這世界上最聰明的是主子,沒想到你比他還要詭計多端。”好一局將計就計,簡直完美,毫無破綻。
不!
有破綻!最大的破綻就是,君離塵竟然在明知道她是假的情況下,在生死關(guān)頭選擇了救她。
而害的云卿言痛失孩子,還是雙胞胎呢。
“你的確是聰明過人,但這樣就讓你失去了孩子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我告訴你,夜無魅的出現(xiàn)也是我們計劃之中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云卿言被夜無魅帶走之后悲傷過度小產(chǎn)了,對了……”
“還是兩個孩子呢,一男一女,龍鳳胎呢。”
“嘖嘖,好可惜啊。”清影此刻也只能逞嘴舌之快。
殊不知,她越是這般離死亡就越近。
“當時云卿言在那冰窖里,剛失去了孩子還差點被夜無魅挖了心臟,既淵告訴夜無魅云卿言的心可以救魅心。”
“夜無魅那蠢貨,竟然讓云卿言逃跑了。”
“雖說人是跑了,可孩子卻掉了。”
“實在是可惜,太可惜了。”清影臉上的笑容似在嘲諷君離塵,這一番話更是成功的挑起了君離塵的怒火。
他揚手就準備打向清影,身后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卻搶先他一步,“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