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宋宅內
“你說什么?陸杰的玉佩在茶館內出現?”一聲暴喝,嚇得前來稟報的人葉不由得一驚,感覺這對于老爺子來說應該算是喜事,可是老爺子這么暴躁的一吼,竟是嚇得王管家失去了組織言語的能力,呆愣在原地。
“是,老奴的確親眼在茶館中看到了陸老的玉佩。”王管家也沒呆愣多久便反應過來的答道。
“這小子,上一次出現已經是兩年以前了吧,這兩年音信全無,我還以為他不小心把自己淹死在哪個角落里去了。”宋老爺子有點憤然的說道。
“陸老的玉佩是由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婦帶進茶館的,也應該就是剛剛及笄的年歲。”王管家接著開口道。
“嗯?你確定?”宋老一臉狐疑的看向王管家。
“千真萬確。”王管家隨即換上了一副斬釘截鐵的表情。
“這就有點意思了,備轎,即刻出發去茶館。”宋老話音未落卻已然起身道。畢竟自從陸杰被那女子傷情之后,宋老已經沒有聽到過任何女子的名字和陸杰綁在一起,所以他對懷著陸杰玉佩的小姑娘充滿好奇也是理所應當的。
王管家慌忙跟上宋老的步伐并往外喊道“備轎”
宋老便是六義春茶館的幕后掌門人,起初,六義春是宋老和陸杰一起開的,主要目的便是以茶會友,以茶交友,和能有相同愛好的人惺惺相惜的所遇之地。只是后來,陸杰名氣越來越大,他自己本身又矮游行不喜這些人與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所以關于六義春茶館的所有事宜都落到了宋老的身上。
另一邊、
“怎么可以這樣,他們這不是擺明著欺負人嘛。”沉香氣得小臉都紅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京城對她充滿了惡意,自己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買茶,最后還要被刁難。結局還很可能是買不到茶。
“這真的是欺人太甚,什么破規定,肯定是欺負我們是外來的。想占我們便宜。”順子也不滿的發聲道。
“你們兩個啊,平時讓你們多看點書,六義春茶館這規定是向來就有的,從六義春成立之初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從未變過,怎么,你們兩個是不相信本夫人的茶藝么?”周陌舒淺淺的,似笑非笑著對他們二人說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覺得這規定是針對我們的,十二味茶坊還等著我們回去呢,這要是被攔在這里比個十天半個月,那我們得生意還要不要做了。”沉香還是覺得很委屈,略帶生氣的說道、
“不會,六義春茶館向來也有規定,一個人,在一個月以內只允許被挑釁一次。而一次挑釁,最長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小姐,比試已經安排好了,請前往一樓大禮堂比試場就位。”周陌舒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茶館小廝的聲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周陌舒淡淡的回答道,頓了頓便對著屋內的其余兩人說“走吧,畢竟是晚輩,不能讓長輩久等。”話音剛落便也起身帶頭走了出去。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一眼看下去便可看到一樓的大堂的正中間擺放著兩張桌子,上面擺著兩套一模一樣的茶具。抬眼間,便也看見長者正看向自己,微笑著點頭示意之后,周陌舒便先帶著他們兩人下樓了。
一樓在這一炷香的時間便聚集了不少的觀眾,不過大家顯然都知道規則,中間那一大塊都被空了出來,還留了一條約三丈的路供以行走,正在往一樓走的周陌舒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晚國最大的茶館,就連面積都是十二味茶樓的四至五倍。
周陌舒走到左手邊得桌子旁站著,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大堂的人群,然后便不再環顧左右,低頭檢查起桌上的茶具來。這一會兒的功夫,年長者也已然就位。
“好,我宣布,茶藝挑戰賽正式開始,我是今天的主賽人,張遠山。”裁判剛剛就位,就引得臺下一片嘩然,茶藝挑戰賽雖然不常見,但是在六義春茶館,這樣子的比賽也不再少數,一年至少也得有的十多二十場,主賽人一般都是由一些對茶藝頗為研究而又頗得公眾信任的長者擔任,近三年至多也只是由一樓的管事出任過兩次,這次竟然直接由張管事擔任,觀眾越發的好奇今天的比試了。
“接下來,請雙方自報家門。”張管事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
“周陌舒,請賜教。”周陌舒向前一步微微朝著年長者頷首道。
“在下廖元忠,請賜教。”年長者也上前一步微微頷首道。
臺下的觀眾只覺得呼吸一緊,工部尚書廖元忠,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這場比賽由張管事親自主持的原因了。周陌舒不是沒看見臺下觀眾的神情,只是既然已經站在了擂臺上,而且此事事關十二味茶樓的運行,所以自己也不能謙讓。
“今天的茶藝大賽僅有一項——茶技。”張管事繼續說道“今天的茶種是——金駿眉。”
大堂中再一次響了唏噓聲,金駿眉本就是茶中名品,對烹茶的技術更是要求不淺,,這使得觀眾愈加對今天的比拼興趣倍增。
周陌舒和廖元忠的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有著細微的操作差距,可是當廖元忠看到周陌舒動作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輸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的茶藝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輸的最大原因就是——從自己看向周陌舒的時候就意味著自己分心了,而烹茶之所以會磨練人的心性,最重要的就是可以磨練人的專注度。
觀眾只見得廖元忠已經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專心的看著周陌舒烹茶
少刻之后,大堂之中便飄出了淡淡茶香。隨著周陌舒停下自己手里的動作,大堂里的人就像中了魔怔一樣,都緊緊的盯著中央的女子和在她指尖流轉的茶杯,就好像那是人間的瓊漿玉露哪怕只是一口,也足以慰藉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