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許老爺子把手里的盒子,猛地扔到了地上,然后坐在太師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來。
那個包裝不錯的錦盒掉在地上,從里面掉出來一根金手指來。
這根金手指是大拇指,看得出來是純金打造的,份量頗重。
而且做工極其精細,跟人的手指相去無二。
看到這根手指,所有人的臉色都不自由主的變了,他們看向許家人的眼光也有些異樣了起來。
因為誰都知道,許棟梁右手的拇指是不存在的。
年輕的時候,他曾經在五金工廠做工,有一天因為工作的時候不小心,造成自己的一根拇指被機器給擦掉。
那時候醫療條件不好,所以他的手指算是少了一根。
盡管從那以后他大富大貴了,但這根手指卻是在也接不上了。
對于往事,許棟梁一向是忌諱的,他最恨別人提起這件事情。
但是今天是他七十歲大壽的日子,可是有人竟然在他的大壽上送一根手指,這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許經國吃了一驚,趕緊問道:“爸,你沒事吧。”
他連忙走上前來撫著許棟梁的背,好半天,許棟梁才喘過氣來。
“太過分了,這一定是有人在搞惡作劇。”
一位市長憤憤的站起來,說道:“來人,叫公安局派人過來,一定要把搞惡作劇的人給我找出來。”
“老爺子,何不把禮物完全打開以后再生氣?”
隨著一個聲音傳來,許靜雯走了進來,楊昊在她身后跟著。
“小雯,這事情是你做的嗎?”
許經國的臉上,表現出一副憤怒吃驚的樣子:“你這是什么意思?許家把你養這么大,什么時候虧欠過你?”
“你這是要把老爺子給氣死嗎?他可是你爺爺。”
許靜雯的表情很平靜,說道:“大伯,別做出這么一副憤怒驚訝的樣子好嗎?我想你應該猜到我今天會來的。”
“這兩個是誰,抓起來,警察在哪里呢,把這人給抓起來好好的盤問一下。”
那位市長站起來喝斥道:“這是許老的大壽,怎么能讓這些人混進來?許老對燕京的經濟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楊昊笑吟吟的說:“這是人家的家事,你確定要插手嗎?”
他繼續說道:“你是誰?同伙吧,一并抓起來。”
楊昊笑吟吟的說道:“我是楊昊,哦,對了,我約好了黎老夫人一會兒在醫院里碰面。”
“她現在腿腳不太好,想讓我幫她看看,你確定要抓我,別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現在黎老夫人是楊昊最堅實的靠山,楊昊的師父對她丈夫有恩。
而楊昊又對黎影有恩,所以老夫人說了,只要她在燕京,誰敢動楊昊一下,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畢竟這位手持龍頭仗的一品黎夫人,名頭可不是虛的。
那市長明顯的吃了一驚,問道:“你……你是誰?”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楊昊,感覺有引動眼熟。
楊昊淡淡的說道:“中草堂,楊昊。”提到自己的名號時,他的腰桿不自由主的抬了一抬。
“你……你是中草堂的楊醫生。”那兩名燕京的官方代表瞬間吃驚了。
他們誰不知道,那次醫院鬧出的事情?
因為那次事情,整個燕京幾乎都被震動了,起因就是楊昊這家伙。
那一次黎老夫人,當著燕京所有的官員面說了:“認清楚,這是楊昊,是她罩著的人,無緣無故的誰敢動他,她跟誰沒完。”
能讓這位老太太如此強勢護著的人,燕京官面上的人,誰敢動他?
其實自從上次之后,楊昊的樣子,都被燕京大多數官面上的人記了下來。
他們清楚,這個人不能惹,哪怕是以后黎老太太回京城了,也不能招惹。
可是今天這家伙,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許家老爺子七十大壽上。
這說明了什么原因?
許家內部的問題,其他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位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孩又是從哪里來的?
聽許家人的語氣,她也姓許,應該是嫡系。
可看這架勢,似乎是有一場硬逼要撕啊。
“不錯,是我。”
楊昊笑了笑道:“李市長最近睡眠不好,酒少喝,煙少抽,最好是少點應酬在家多休息,不然的話身體會垮的。”
“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我們還等著李市長帶領燕京的經濟,進行一次突破性的飛躍呢。”
楊昊這句話完全就是威脅,李市長默默的坐了下來。
有些人,招惹不起,這是許家的家事,所以他們雙方可勁撕去吧,他們就在這里看著。
許經國怒聲問道:“姓楊的,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一看到楊昊,雙眼瞬間就紅了,他不可能會忘記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想怎么樣,雯姐說,她現在有些東西落在你們許家了,所以現在要拿回來,我陪她走一趟而已。”
楊昊微微一笑道:“聽說許總前幾天痛失長子,在這里,為許總默哀幾分鐘,人世間可悲的事情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好在許總還有一個兒子,如果嫌一個兒子不夠,完全可以在生一個,反正許總也年輕,許家的家大業大,交得起超生罰款。”
許經國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說道:“楊昊,你……”
他憤怒的盯著楊昊,如果現在他手里有一把刀,他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把楊昊給大卸八塊的。
有你這樣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嗎?有嗎?
許經元看了一眼楊昊,他默默的一句話不說。
因為他的兒子許冬,在楊昊的手里吃過一個大虧。
他也知道楊昊的手段有多狠,不過只要他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一切都好。
許正強的死,許經元心里有數。所以他現在有些同情起他這位同父異母的大哥起來了。
許棟梁喘息了一陣,說道:“經國,退下吧。”
他已經回過神來了,現在不管他在憤怒,他都要提起神來應對眼前這一切。
許正強密謀綁架的事情,其實是他半睜半閉著眼睛默許的,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許家現在面臨著的困局是什么。
如果一年之內,許家還不拿出一些有創意,有說服力的科技產品。
他們許家的地位,將會被別人遠遠的甩開。
但是許家現在的研發能力,說真的,簡直就是渣渣一個。
自從許靜雯的父親離世以后,所謂的研發團隊拿出來的科技,就是在原基礎上進行升級,根本沒有一點核心上的創新。
現在也只有許靜雯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成果,才能挽救許家,所以才會有了許正強的那場密謀。
“小雯,好久沒回家了吧。”
許棟梁做出一副長輩慈愛的樣子:“你媽媽的病情現在怎么樣了?”
“雖然你爸不在了,但你們母女還是許家的人,當初你們嘔氣離家,我也難過了很久。”
“如果不生氣了,就搬回來吧,你媽的身體不好,是該好好的找醫生看看了。”
許棟梁嘆了一口氣,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道:“是我對不住你們啊。”
可是許靜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對于這老狐貍的虛偽,她完全已經麻木了。
“說完了?”許靜雯冷笑一聲:“說完了,是不是該我說幾句了。”
“小雯,我知道你在外面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怨。”
許棟梁說道:“如果你不高興,完全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聽著,畢竟這些年,我對你的關心也不多。”
“呵呵,夠了沒有?”許靜雯冷笑道:“你是我爺爺,是我長輩,在這里,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我來這里,也不是想讓你難看的。”
許靜雯說著一掀身邊那個大型的禮盒,淡淡的笑道:“聽說你今天生日,我是來給你送賀禮的,祝您老人家,能早日用上這個東西吧。”
緊接著,許靜雯把那層蓋在禮物上的錦布,用力給掀下來。
只見一口漆著朱紅色漆的棺材,立馬露了出來。
棺材做工很好,如果現場有從來殯儀業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口棺材,是燕京老字號棺材店中的上好貨。
這是用的是上好的紅松木制用而成的,花費恐怕還不在少數。
看到這口棺材,許棟梁滿臉的憤怒。
他按著自己的胸口又坐倒了下去,臉色蠟黃,呼吸急促,腦門上豆大的汗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
一邊的許經國,連忙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來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塞到了他的嘴里。
接著,他撫著他的胸口按了半天,臉色這才好了點。
“許靜雯,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天是老爺子七十大壽,你是想氣死他嗎?”
許經國大怒,他指著許靜雯怒吼道:“我們許家,對你們母女不薄,有你這么忘恩負義的人嗎?”
許靜雯笑了,問道:“你們對我們母女不薄?”
她的笑意越來越冷:“許經國,這句話,你敢拍著自己的胸膛說嗎?你們許家對我們母女,真的很好嗎?”
“難道不是嗎?我們許家哪里虧待過你們?當初,是你們自己嘔氣離開許家,為這件事情,老爺子可是沒少難過。”
許經國怒道:“可現在你在做些什么呢?你回來是要把老爺子給氣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