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剛早就看楊昊不順眼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提氣,想要把楊昊給甩出去。
但是他用力甩了一下,卻沒有甩動楊昊。
只見楊昊笑著說道:“用點力,沒吃飯嗎?”
梁剛感覺到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于是再次提氣,要把楊昊給推出去。
但無論他怎么用力,楊昊就笑呵呵地站在當(dāng)場,就好像是被釘在那里一樣。
“師兄,你干什么啊?”
就在這個時候,蘇清雅走了出來。
“師妹,這混蛋你認(rèn)識嗎?”梁剛臉漲的通紅道:“他混到我們醫(yī)館里面,企圖對你不軌。”
蘇清雅走到楊昊跟前,說道:“認(rèn)識啊,這是我朋友。”
梁剛趕緊說道:“師妹,你真的認(rèn)識他嗎?你看清楚他這張臉,長的像是好人嗎?”
“現(xiàn)在外面的壞人那么多,你一定要當(dāng)心,有些人看起來很面善,其實骨子里就是禽獸。”
他不由得愣了愣,他沒料到楊昊真的和蘇清雅認(rèn)識。
“就像……你這種人嗎?”楊昊插上一句話。
“你……”梁剛不由得大怒。
蘇清雅皺了皺眉頭,說道:“好了師兄,我說了這是我朋友,他也是中醫(yī),楊昊。”
“哼,就他也是中醫(yī)?”
梁剛笑了,他一臉的不相信地說道:“毛都沒長齊呢,也敢稱自己是中醫(yī)?不要以為讀了幾本醫(yī)書就可以出來撐場子了。”
“你的毛長齊了嗎?”楊昊又問。
“你……”梁剛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加速了,楊昊的話并不激烈,可偏偏能掐到恰處,給人一種無力的感覺。
梁剛質(zhì)問道:“你拿什么證明你是中醫(yī)?”
“這個,真的很難證明啊,哦對了,我有中醫(yī)資格證,不過現(xiàn)在沒有帶在身上。”楊昊說。
“那就是沒辦法證明了?呵呵,敢不敢和我比一場醫(yī)術(shù)?”梁剛感覺自己顯擺的機會到了。
“不敢。”楊昊的一句話讓梁剛感覺到無從下口。
但楊昊又接著說:“我怕和你比一場醫(yī)術(shù)之后,你以后就會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失去信心。”
“真是狂妄。”梁剛冷笑道:“那我今天就偏要和你比一場,我要看看你怎么打擊得,讓我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失去信心。”
“師兄。”蘇清雅眉頭微微皺了皺,她一直覺得梁剛不太正常。
“師妹你放心,我不會輸?shù)模乙议_這家伙的真面目。”梁剛死死的盯著楊昊問。
“我說,我跟你沒仇吧。”楊昊有些無語的說,他怎么覺得這家伙對自己有很大意見似的。
“沒仇。”梁剛實話實說:“但我看你不爽。”
“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楊昊笑道:“說吧,怎么個比法?”
“就比下一位病人,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診斷出對方的病情,并對癥下藥,然后讓清雅判定輸贏。”梁剛道。
“那好,不過我覺得最好再找一位裁判,這樣的話才能顯得更加公平一點,說服力也更大一點。”楊昊一點頭道。
“讓我來做你們的裁判吧。”蘇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蘇老好。”楊昊一拱手。
“師父。”梁剛點點頭道:“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杏林堂的正前方有一個診桌,兩人坐在診桌的兩側(cè),等著下一個病人到來。
過不多時,一名病人走進來,向掛號處走去。
“不用掛號了,來這里爸爸。”蘇清雅向那位中年人招招手。
“真的不用掛號了嗎?我可是來掛蘇老號的。”
中年人愣了愣,但他還是走了過來。
“你先讓他們兩個先幫你看看病情,然后我再親自給你看,他們兩個是在比試醫(yī)術(shù)。”蘇老笑道。
“啊,你們是把我當(dāng)成小白鼠啊?”男人明顯一驚。
“當(dāng)然不是讓你白做實驗。他們看過之后,我再幫你看,而且今天的費用全免。”
蘇老笑著說道:“這位是我的徒弟,這位是中草堂的伙計,放心吧,他們的醫(yī)術(shù)都不錯。”
一聽說可以免藥費,這伙計的眼神明顯的一亮。
于是他坐到了兩人跟前道:“那行,今天我就做一次小白鼠,讓你們實驗實驗。”
“來,過來,我?guī)湍惆逊拭}。”梁剛招招手,朝他說道。
中年人坐到他跟前,伸出手去。
“你是什么情況?”梁剛伸出手一邊為病人把脈一邊問。
“失眠,睡不著覺,吃安眠藥也不管用。”病人答道。
“持續(xù)有多長時間了啊?”梁剛又問。
“半個多月了吧,你看我眼里全是血絲。”病人嘆了一口氣道。
梁剛換了一只手把脈,然后又問了幾個情況,他松開手胸有成竹的說:“可以了,我已經(jīng)清楚了。”
“我是什么病?”病人一臉擔(dān)心地問道。
“失眠癥,平時知因苦思力索,睡少言多,耗血損陰所至。”梁剛答道,他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寫下方子。
病人聽不懂,但看梁剛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非常放心。
“你需要把脈嗎?”病人走到楊昊跟前道。
“不用,伸出舌頭我看看。”楊昊微微一笑。
病人配合的伸出舌頭,楊昊看了幾眼,心中便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他提筆便開始寫方子。
“你了解我的情況了嗎?”病人有些生氣的說,他覺得楊昊太兒戲了。
“那是當(dāng)然,你的情況剛才也說了,你這不是失眠,而是通宵不能入眠,只能在中午吃過飯后淺眠片刻,對不對?”
“對,是這樣的。”病人點點頭道:“你說說這是什么情況?”
楊昊笑道:“心陰虛證,這點我和那位診斷的差不多,但是你的情況并非失眠癥。”
“呵呵,明擺著失眠癥,診斷不出來就是診斷不出來,還整個什么心陰虛證?你敢在再逗一點嗎?”梁剛冷笑道。
楊昊看著他,淡淡回道:“你剛才為病人把過脈,難道弄不清楚他的脈象嗎?他的脈細(xì)數(shù)而澀,這就是心陰氣虛的癥狀,難道蘇老沒有教過你嗎?”
“你怎么知道他的脈象?”梁剛愣了愣。
“這很難嗎?”楊昊笑了笑,他的方子已經(jīng)開好:“這種情況,當(dāng)滋腎養(yǎng)肝,寧心清熱。用六味地黃丸加酸棗仁湯治療。”
楊昊說完,拿出了方子交給了蘇老。
蘇老也為病人把了把脈,他點點頭道:“我個人比較傾向于楊昊的診斷。因為這種情況,確確實實屬于心陰氣虛癥。”
“不可能,我不可能診斷錯的。”梁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
蘇老不禁板起臉說道:“敗了就是敗了,學(xué)醫(yī)的,不是憑自己的資質(zhì)高不高,從醫(yī)時間長不長的。”
“師父。”梁剛有些羞愧。
“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跟了我將近八年了,可是你看看,你的師弟師妹們大部分都出師自立門戶了,而你呢,還讓人不省心,你難道不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嗎?”蘇老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你的心氣高,但學(xué)醫(yī)的資質(zhì)著實不行。這并不是你笨,而是你自身的問題。你的心思,不在如何提升自己的醫(yī)術(shù)上。”
梁剛拱手說道:“師父,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一定會改正。”
“去吧,楊昊是我請來的。以后多向他學(xué)習(xí),他的醫(yī)術(shù),連我都自愧不如。”蘇老道。
“是……師父。”梁剛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楊昊,跟我來一下。”蘇老笑呵呵的拍了拍楊昊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向后院去了。
中草堂所在的地方算是燕京的舊街區(qū)了,這里依然保留著清代時期的建筑,青磚綠瓦,而且后院的面積相大的大。
院子里儼然就是一個小小的藥田,里面種著形形色色的中藥。
楊昊一眼掃過去,只見一些上了年份的田七,還有一些人參等東西都能在這里找到。
“蘇老,這些東西,年份不少了吧。”楊昊好奇的問道。
蘇源笑道:“呵呵,這些藥是我接管杏林堂的時候就開始種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十年的年份了,你說呢。”
“難怪,我看這些藥靈氣十足啊。”楊昊點點頭道。
蘇清雅悠悠的說道:“是啊,真正的好藥材,是要用心去呵護的。”
“呵呵,蘇家專長的千金方劑,用藥方面,簡直是出神入化,培育的藥更是一絕啊。”
楊昊走到一塊藥田前,摘下一片田七的葉子聞了一下。
只覺得這葉子入鼻清香,一股淡淡的芳香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
“楊昊,我要感謝你贈的靈龜八法,蘇家的湯劑雖然好,但上效慢,而我蘇家又沒有什么厲害的針法傳下來,所以有時候我感覺到很無力。”
蘇源對楊昊一拱手,說道:“感謝你上次贈我蘇家靈龜八法。”
“呵呵,蘇老客氣了。靈龜八法也少不了吳家的一分功勞,再說,我只想讓大家的醫(yī)術(shù)有所提升,能治更多的人。”
楊昊笑著說道:“如果不是因為華夏的某些傳統(tǒng),我們的中醫(yī),又怎么會越來越?jīng)]落?”
蘇源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如果不是大家平時都喜歡藏著掖著,我們的中醫(yī)又怎么會越來越?jīng)]落?哎,不說這些了,清雅,你帶楊昊進去吧。”
蘇清雅點點頭,她走到楊昊跟前道:“跟我來吧。”
“去哪里?”楊昊不由得一愣。
“當(dāng)然是蘇家的經(jīng)閣。”
蘇清雅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朝后院的一間小書房走去。